一定不能输呀她。 “……我三年前考来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大反应。” 蓝乔淡道:“你要是为了这里,就多看几眼,明天带着这股拼劲去。” 蓝烟垂着脸,直摇头。 “真不是?你骗谁也不用骗我了——” “我不是不是,”蓝烟拧起眉,声音里透着急切,越说越轻:“……我知道你们谁都不会信的。” “一开始我是自卑过,那段时间我拼命学习,就是为了追上他的影子。” “但后来时间久了,我发现完全没有必要。我就是我,光靠 分,再拼命我也就是个一 985水平,往上没可能啦,但我又不会因为这个讨厌我自己。” 有句话太矫情,蓝烟没告诉他。 因为她知道,即便如此,依然还有爸爸妈妈、还有你喜 我。 还有靳骞喜 我。 蓝烟抬起眼,看着他神 认真:“明大这样的学校谁不想去?他是给了我一个方向,我不否认。” “可我不是痴痴傻傻跟在他身后的那个。” 在这之前,规划理想学校的时候,她是真的没把明大列入考虑范围内。 是因为在她这三年的努力之后,恍然发现,连去越大都成了一个保底选项。 那谁不愿意为更好的、而且有他的选择拼一把? “那就好,”蓝乔偏过脸:“我是怕你完全被他牵着走,连承认都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 蓝烟从一级台阶跃下,靠在蓝乔肩上,虽然被他一脸嫌弃推开,依然笑盈盈的:“……喜 一个人当然要学到点他的优点嘛,这又不丢人。” 蓝乔侧过脸,看见少女侧脸弧度温柔,笑靥如花。 第二 。 初试二十进十六,顺利通过,文化测试整个考点最高。 最后的固定自选曲目专业测试,蓝烟听从老师的话,选了技法相对简单的《绿 》。 老师总说她弹绿 时很美,教人看了赏心悦目。 那种清纯灵动,婀娜娇媚的曲意,和她整个人太相契合,从形象气质到情 投入完全不用费心。 蓝烟也真的,得到了一个很不错的成绩。 现场拉帘测试、出分,轻松短暂到就像场梦,直到后来被通知可以签约降分协议,蓝烟还是有点恍惚。 数以千计小时的枯坐苦练, 历墙上的多少个星星,手上磨出的茧,自己都数不清了。 最终修成这个结果。 她没时间去 慨万千。 倒计时牌一天天撕下, 天已经来了,六月的高考还会远吗。 第45章 七里香 高三就像黑夜里, 一条冗长而寂静的通道。 明明没有一丝光,你却还非要骗自己, 它就在前方。 所有人都在患得患失。为语文作文多扣的一两分, 为英语完形填空改错了的一道答案。 蓝烟也一样。 没拿到降分资格前, 她担心。拿到了吧,又开始发愁高考不能正常发挥怎么好。 从三月起, 每到高校参加一场自主招生,至少要浪费四天时间, 不仅挤占了复习时间,人也疲倦困乏。 越大的艺术测试结束, 已经是四月了。 讲实话, 没有不憧憬越大的越州人。但一 学校也有梯度对比,再怎么样,越大的综合水平终究还是比不上明大。 在这所当地名校, 轻车 路, 蓝烟发挥得很好。 甚至很有可能, 拿到一本达线即录取的资格。 冯端云和蓝恪都喜上眉梢,抑制不住的 动, 尤其是蓝恪。 讲好听点,别人说他是“创一代”;说难听点就是……暴发户,白手起家, 基不稳。 身边那群生意上的朋友,许多自己兢兢业业,做的风生水起, 但子女纨绔的不行,属于送出国连语言班培训都合格不了的那种。 偏他家这一双儿女,一个顶尖学府,一个名校在望,蓝恪越想越觉得人生圆 ,夫复何求。 越大已经是万千学子,可望不可即的梦想了,哪还有什么不称意的。 因为开心,一向在外很重形象的蓝恪,往停车场走的路上,就揽着 子笑笑闹闹,像个孩子一样。 冯端云尽管生活优裕,保养得宜,但怎么说也是近五十岁的女人。再美丽端庄,舒眉笑起来,眼尾也会有纹路泛起, 出岁月的痕迹。 蓝烟看见了,心里没滋没味的。 前几年,还总听冯端云笑眯眯地说,我还年轻,就你爸太显老了,我每次出去人家都还以为,我是你爸后娶的呢。 但似乎好久,没听她这么说过了。 去年下半年至今,蓝烟知道自己辛苦,家人也不轻松。 艺术类特长生简章研究的透透的,相关信息资讯一点都没漏,天南海北陪她参加考试、安排食宿,这一系列繁复琐碎的事情,全是爸妈和哥哥负责的。 他们总是告诉她:“你只要把琴练练好,准备考试,其他的不用你 心。” 不仅没让自己 心,有时候,他们还要照顾她不安稳的情绪。 虽然这场好成绩对蓝烟来说,意义没有多大,但她还是轻快两步,从背后伸臂环上蓝恪的肩,抿着笑:“……你们俩说什么呢,都不带我。” “诶诶——” 蓝恪扶住女儿的手臂,哭笑不得:“你爸年过半百,都一把年纪了,经不起这个,快松开!” “不松不松。” 蓝烟大大方方撒着娇,眼睛柔润成一弯月:“爸,我没让你背我就不错了。” 他们做的已经够多了,至于剩下的开心或不开心,她都要自己承担。 ## 第二节晚自习的铃声响起。 整栋喧嚣的高三楼瞬间安静下来,连值班巡查老师软底鞋的脚步声,都格外清晰。 四月,二模成绩已经公布了。 因为英语课代表顶不住两次模考失利的 力,主动请辞,蓝烟就被许朔点名,接替了上去。 她自己的二模,每门虽然都有不完美的零碎失分,但也属于正常范围内的失误内,总体水平还算稳定。 不断完善呗。 蓝烟 觉,要说最后一战的高考,就能避免所有失误,也不现实。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通过练习和总结,尽量规避特别蠢的和失分特别严重的错。 铃声响起十分钟后,时钟准确指向了七点四十。 蓝烟抱起收齐的英语报纸,从班级后门悄悄走了出去。 级部办公室在四楼,她沿着楼梯往上,每次在转角处,就会忍不住驻足停下,安静的看一会儿。 高三楼是环形筒状的。 眼前从一楼到五楼,一个个方块格子,就是一面面教室的窗。 光灯明亮的光,从那些小格子里透出来,整齐划一,很震撼,映亮了这一方天幕。 孤单又执着。 少年们坐在那一片白光里,在为自己的理想,奋笔疾书。 “……真有这么好看么。” 他的声 清凉,从头顶洒下来。 “有啊。” 蓝烟当然知道是谁,她往后退了级台阶,抬眼看向他,答的娇俏:“这学的多刺 。” 不知道为什么,越临近高考,学习越紧张,她就越想见到他。 高三晚自习课间事情多,不能碰面的话,他们就会换种方式。 课代表同学和学习委同学,不约而同从班里出来,一个上楼一个下,去年级组办公室 作业。 在楼梯间就再能看到了。 “今天作业多吗?” “不多。都这时候了,还能有多少。” “嗯。” 靳骞边往下走,视线从周围扫了圈,然后就在高三教室的楼梯里,抓住了她的手。 “有没有更刺 一点?” 少年侧过脸,低低的问。平时安静的眼里闪着热烈的光彩,似是促狭,又像是在等她温柔的嗔怪。 蓝烟非反其道而行之,表情淡然:“……还好吧,我这只手练琴都练麻木了。” 她刚想绕过他,就 觉手心触 微凉,很光滑的肌理。 靳骞牵着她的手,按在了侧脸上,眼里笑意加深,仿佛无声问她。 现在呢。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