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夫君,我以前不懂事,你是大侠,你别跟小女子一般计较。”阮初秀转过身可怜兮兮的求饶。 “哄得本大侠高兴,就放过你。”曲肃着张脸,别提有多大义凛然。 阮初秀看着手,扑到了他身上,双手捂着他的脸,只留下鼻子出气,气呼呼的问着。“大侠现在高不高兴?高不高兴?” “高兴。”曲翁声翁气的答,亲了亲她的两只手。“很高兴。” ☆、第35章 歇了个午觉,避过头最烈的时辰,阮家大房三房的汉子们,拿上水壶戴好草帽拎着农具,神抖擞的往地里走,走得不算快。庄稼地里的汉子,似乎都是一个模样,黝黑的肤,沉默寡言,宛如周边的山,看着温却能撑起片天。 下午的事情并不多,阮永氏忙完家里的琐碎,就坐在窗台下做绣活。阮初秀被拘旁边,老老实实的学着编草鞋,这活不难,有点儿灵气的,学个三两天就能摸透,往后草鞋编多了,自然就能生巧。阮永氏虽说在做绣活,余眼却时不时的瞥瞥闺女,见她哪里不对,连忙给她指出来,语气是和缓的。 编草鞋比拿针线要强,阮初秀还有兴趣,学的很认真。过了会,觉得室内太安静,便扯着话题道。“娘,我和阿哥琢磨出种胰子出来,香香哒,特别好,我拿了两块过来,咱家一块,大房一块。” “胰子?你还会捣鼓这玩意?”阮永氏不可置信的看着闺女。 阮初秀搁下手里的草鞋,起身边往外走边道。“娘我拿给你看,真的特别好,颜也好看,比家里用的要好多了。” 家里用的是最便宜的胰子,丑兮兮的,味道还不好闻,清洁度却不错。 见闺女这架势,阮永氏将绣活放进了针线笸箩里,眼巴巴的朝着屋门口望,见到闺女进屋,手里真拿了个油纸包,她有些坐不住,起身了过去,伸手拿过油纸包,飞快的打开,出里面米白的肥皂,淡淡的清香,好闻的紧,她忍不住深深的了口气,不释手的拿在手里翻看着。“真是你们俩个做出来的?”就算把胰子握在手里,她依旧没法相信。 “就是我和阿哥琢磨出来的,都两个多月啦,再说,咱镇里也没有这样的胰子啊。”阮初秀屡次被母亲质疑,顿时有了点小情绪。 阮永氏抬头看着闺女,反应过来问。“你上回说的挣钱法子,就是说这胰子?”她还记得闺女跟她说过,会想出个挣钱的法子来,当时她是拒绝过的,没成想,这才多久,真让他们夫俩给折腾出来了。 想着,脸上是止不住的骄傲和喜。 “对啊。”阮初秀点着头,见母亲眉目舒展,心里头跟着也高兴。“娘,喜麽?这个可以用来洗脸,会让脸变的又白又滑又。” 阮永氏愣了下。“这是洗脸用的?”垂眼望着手里的胰子。“想想也对,这么好看的胰子,大概也洗不干净衣服。” 这理论……阮初秀完全有点跟不上母亲的脑回路。 “还有块呢?拿过来,我去送给你大伯娘和大嫂看看,让她们也高兴高兴。”洗脸就洗脸吧,阮永氏想着,左右是闺女和女婿折腾出来的新鲜玩意,镇里还没有过呢。 初秀打小就不出彩,别说跟如秀比,和村里的多数姑娘都没法比。从天花里头苦苦熬出来,嫁了人后,是越来越有出息。如秀有出息,她家初秀也不差呢。阮永氏想着,就觉得无比的熨帖。 俩孩子年岁相当,活得却是天差地远,要说阮永氏心里没点疙瘩,这完全是不可能,却也知道,各人有各人命,她家初秀确实是比不上如秀。可哪个父母不愿意自家孩子有出息,认命是一回事,念想还是有的,如今她家初秀总算是苦尽甘来。 “好。我这就去拿。”阮初秀转身大步出了屋。 阮永氏拿着还没拆开的胰子,和闺女肩并肩去了正屋里。 阮刘氏和阮于氏婆媳俩,一个做绣活,一个打络子,时不时的会停下手里的活,拿蒲扇给睡在竹榻上的小明志摇几下,或是拿汗巾给他擦擦汗。 竹榻就摆在进门口,有点儿过堂风,只这天委实热,丝丝缕缕的风里夹着股热气,还真没什么凉。只是小孩子家家觉多,沉沉睡着,热也热不醒,还有和娘亲看着他呢,睡得还是较为舒服。 “大嫂。”知道小明志还在睡,阮永氏进屋后,特意低了嗓子说话,往竹榻里看了眼,眼里堆了笑,还伸手抚了把小明志额头的细汗,笑着道。“睡得真沉,我在井里放了一碗杏子,一会明志醒来,咱们拿出来吃。” 这么热的天,井里却清凉凉地,吃物放在竹篮里在井里搁上几个时辰,再提出来时,也是清凉凉地。炎热的夏天,就把绿豆汤凉茶果子等,放到井里湃湃,还有容易变味的鱼啊呀等,便是隔上一夜都不会变臭。 阮于氏咧着嘴乐。“我刚想着搁点杏子去井里,却发现竹篮里搁了杏子,回来跟娘说,应该是三婶搁的。” “你手里拿着什么呢?”阮刘氏好奇的问。 阮初秀乐滋滋的答。“大伯娘,这是我和阿哥琢磨出来的胰子,我们用了几天,觉特别好用,又做了两块出来,给你们也用用。” “味道还怪好闻,清清淡淡,一点都不腻,米白的颜,瞅着也好。”阮永氏边说边打开油纸。“初秀说是用来洗脸的,经常用着,能让脸变的又白又,也不知是真还是假,看着倒是样回事。” 阮于氏见到油纸包里的胰子时,顿时就双眼大放光芒,将胰子拿在手里,细细的嗅了嗅。“真是用米汤做出来的?跟米是一个味道,好好闻,闻着都有点饿呢。”说着,她侧头将胰子放到了婆婆的面前。“娘,你闻闻,你摸摸,可真舒服。” “这真是胰子啊?”阮刘氏讷讷的问着。“真香,这米还能做出胰子来?我还以为只能吃呢,你们不说,我真觉得这是吃的。” 阮初秀笑嘻嘻的道。“要不,我给你们洗回脸,洗完脸,再抹点面脂,皮肤就变得滑滑。” “试试呗。”阮于氏年轻,比较俏,听着有点心动,连连点头。光看着这胰子,她就特别有好。又香又好看。 阮刘氏和阮永氏对视眼,她们都大把年纪,对这方面兴趣不大,但看俩个小辈这么兴奋,也就点头应了。 拎了半桶温热水进屋,阮初秀先给阮于氏洗着脸,边洗边告诉她,洗脸时得先打脸,然后呢,胰子不能直接放脸上抹,得在手里打成泡沫,接着又细细的告诉她,该用什么手法洗,她边说边动作着,又慢又缓。 妯娌俩活了半辈子,头回知道这洗脸还有这么多名堂,光看着就有点打哆嗦。太讲究了,庄户人家哪里用得着这么讲究。想是这么想,仍兴致的看着初秀给阮于氏洗脸。 洗完脸后,阮初秀给她抹了层薄薄的面脂,和平常三两下往脸上的不一样,她这也是用了种抹脸手法。虽说看着很复杂,其实练了并不复杂,也不怎么耽搁时间。阮于氏听着很认真,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拿手摸摸脸,觉真的要滑点,她高兴极了,打定注意,以后天天早上就用这胰子洗脸。 “好像是显白了点?”阮刘氏看着妯娌,小声的嘀咕了句,还眨了眨眼睛,又了眼睛,生怕是错觉。“还真是白了点。” 阮永氏也发现了,她动的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缓了会,才道。“初秀和阿琢磨出来的胰子还真有效果呢!”下意识的就了膛,一脸的与有荣蔫。 自家闺女有几斤几两,她心里清楚的很,八成又是阿出力最多。阮永氏脸风,整个人都显年轻了两三岁。细节里总能瞅出真真假假来,这几个月里,她都看在眼里,女婿待闺女是真的好啊。 “也不是啦。”阮初秀有点儿不意思。“刚洗脸是这样的,看着比较明显,等会儿就没有这效果啦,但,如果天天坚持使用,慢慢的就会变白。面脂也得涂,现在天热,只要涂一点点就行。” 阮于氏听着婆婆和三婶的话,就更加坚定的刚刚的想法。“慢慢来,只要是真的有效果。”她喜上眉梢的笑着,想着要是业兴发现她越来越好看,肯定也会喜。“这个能洗澡麽?”身上要是也能白白的就更好啦。 “可以洗澡。”阮初秀捋起袖子,点了点胳膊。“喏,我在家里就洗了两回。” 阮于氏看了眼她的胳膊,又看了眼自己的胳膊,喜滋滋的说。“初秀我比你要白一点。” “大嫂以前也白,我以前又黑又瘦,才养了几个月呢,再养上个一两年,到时候说不定比大嫂还要白。”阮初秀放下袖子,笑的眉眼弯弯。 “才不会。”阮于氏也放下了袖子,肯定的道。“我以后也要用你做的胰子洗澡,我本来就比你白,以后也会比你白。” 俩人年岁差的也不算大,以前是没怎么打道,这会因着块胰子,倒是有了点亲昵。 阮刘氏和阮永氏妯娌俩看着她俩跟个小姑娘似的嘻嘻闹闹,心里头舒坦,跟着也笑了起来。 小明志糊糊的醒来,眼里出现的是阮刘氏的背景,可他就知道是,从竹榻上爬起来,张着手就喊。“,抱。” “乖孙孙醒啦。”阮刘氏转身,把宝贝孙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拿出汗巾给他擦脸擦背。“渴了吧?喂你喝点水。” 阮永氏便道。“我去井里把杏子提上来。” “我去买个西瓜回来吧,放在井里湃着,申时初我拿着西瓜到地里去,让他们歇会儿,吃块西瓜再继续干活。”阮初秀想着,她窝在屋里吃着杏子,自家汉子却在地里累死累活,有点儿心疼。 阮于氏觉得这主意好。“我和你一道去,咱村里的付家就种了西瓜,个头大着呢,特别甜,汁水足着呢。” “行,咱们去抱个大大的西瓜回来,切成一块一块的湃在井里,再拎到地里去。” 姑嫂俩就这么说定了这事,连杏子都顾不上吃,风风火火的往付家去。 阮永氏拿着块清凉凉的杏子回屋,见屋里少了俩人,讷闷的问。“她俩呢?”刚还在呢,转个眼就没影了。 “说是要去付家买个大西瓜回来,切成一块一块的湃在井里,申时末拎到地里去。”阮刘氏乐呵呵的说着,拿了个杏子剥了皮喂给小孙孙吃。“让她们去吧,这是心疼自家汉子呢。”她也是从这年岁走过来的呢。 阮于氏和阮初秀俩个当真挑了个大大的西瓜,在付家借了个竹蒌,俩人你背一段我背一段,吭哧吭哧,热出一身汗来,总算把大西瓜搬回了厨房。动静不小,阮永氏赶紧过去帮忙,阮刘氏抱着小孙孙也跟了过去。 竹篓先搁着,傍晚的时候再去还没事。切西瓜这事,阮永氏没让俩个小辈来,让她们坐着歇会儿,喝口凉开水缓缓。她动作利落的将西瓜切好,搁进了个大竹篮里,吊到了井里湃着。 “这西瓜的真红,我吃了块甜的很,这瓜买的好。”阮永氏拿了个杏子吃着,唠起了家长里短。“听说付家今年靠着这西瓜卖了不少钱呐,还说明年也要推了旧屋重新做,要建敞亮的青砖灰瓦。” 付家家里人口颇多,跟阮家似地,也有近二十口人,可家里的田地却只有堪堪两亩,靠着佃田过活,吃完上顿就得愁下顿,今年也不知他们怎么想的,竟然卖掉了一亩良田,换了三亩砂质土种起来了西瓜。 西瓜只在镇里见过,源河村子过得还算不错,离镇子也近,到了夏天各家各户总会买上两三个西瓜解解馋,却是从来没有想过要种,总觉得田地里不种庄稼太糟蹋,也是怕收成不好,一家子就得跟着喝西北风。 “眼看着付家今年西瓜收成好,村里肯定会有人跟着种起西瓜来,这种西瓜比伺庄稼要省事省心点。”阮刘氏说的笃定。 阮初秀吃着杏子点着头道。“种西瓜好的呀。” “咱们也试着种点?图个自家吃就行。”阮永氏试探着问了句。要是真能行,来年就多种点,她倒是稳妥。 阮刘氏摇着头道。“咱们就是想种,只怕付家也不会说多清楚,还得靠自个摸索呢,等傍晚乘凉时,咱们问问家里的汉子,看他们是怎么想的。” “书上会写麽?问问如秀姐呗,让她问问陈秀才有没有这种书。”阮初秀记得古代是有这样的书籍,是什么名,她却不知道。 阮于氏道。“初秀这话说的不错,可以问问如秀啊,她连红豆糕都知道做,想来怎么种西瓜这种事,书上也会写吧。”顿了下,又叹的道。“会识字会读书就是好,娘,要是咱明志有这灵气,咱们送他读读书罢。” “没问题。”阮刘氏想也没想的就应了。想要有出息,还是得先识字呀。 四人在屋里絮絮叨叨的说着话,或是逗逗小明志玩,时间过的飞快,到了申时初,阮初秀和阮于氏把切好的西瓜装在竹篮里,还搭了块布遮着,姑嫂俩顶着大太高高兴兴的往地里去。 阮永氏带着小明志玩,阮刘氏送了两块西瓜进闺女屋里,顺便跟她说起,种西瓜这事,让她问问陈秀才,有没有这类的书籍可看。这是长面子的事,阮如秀毫不犹豫的就应了。 “爹,大伯,你们都歇歇,过来吃西瓜啦。”站在树荫下,阮初秀扯着嗓子喊,出个大大的笑容,比头顶的光还要灿烂。 阮文善抬头看了眼,乐了,对着三弟道。“家里送西瓜来了,咱们歇歇去。”说罢,取下草帽折起来当扇子,边走边扇着风。 二房的田地里,阮业山也听到了这话,他咽了咽口水,直起眼巴巴的看了会,又低下头继续干着活。乖乖哒坐在树荫里的阮业康就没这心,他忍不住起了身,走了两步,又怯怯的看了看在田里的二哥,想了下,蹬蹬的跑了过去。“二哥二哥,我想吃西瓜。” 阮业山自上回见到业康一个人走在太底下,他就有点生气,特特叮嘱着二弟,让他平时下地干活也把三弟带在身边,在树荫里坐着也好,帮着干活也行,随便他,一定要带好三弟,他每个半个月回来趟时,给他们俩带包子吃。阮业青这个吃货,听到包子三个字,立即就应了。 “我也想吃。”阮业青本来就想吃西瓜,听着三弟说,更想吃了,拧紧着眉头,脸皱的跟条苦瓜似地。“是大房和三房的西瓜跟咱们没关系。”他被大哥教育着,不能去馋大房和三房的吃食,想吃了,等他回来买给他们。“再过四天,大哥就回来啦,让他买给咱们吃。” 小小的阮业康忍不住,带上了哭腔。“可我现在就想吃。”眼睛红通通的。 正捧着西瓜啃的阮文丰,瞅着还站在地里的二房兄弟俩,虽隔的远没有听到声音,却也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往桶里看了眼,对着闺女和阮于氏道。“让业青和业康也过来吃块罢,这兄弟俩不容易。” “业康怎么也在地里?”父亲不说,阮初秀还真没发现。她心眼的全是自家汉子呢,在这么多人面前,夫俩也挨的紧紧,吃个西瓜还眉来眼去的,阮于氏不小心看了眼,西瓜卡在了喉咙口,急急的咳嗽着,阮兴业连忙拿出水壶给媳妇,又给她拍着后背。 这事阮文善知道。“我问过业青,是业山说的,让业青好好带着业康,好像是上回陈秀才过来时,业山娘指着业康去把二弟喊回来,结果二弟是回来了,却把业康扔着,孩子本来身体就弱着,那么大的太,跑东跑西的,小小的人站在太底下走都走不动,还是业山从镇里回来看见了给抱了回来。”说完,他吃了口西瓜。“文和也太作孽了。” 要说父亲年轻时没个样,好歹地里的活还是会干,就是会时不时的偷懒而已,文和这本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鱼,哪有他这样当爹的,连父亲都比不上。他冷眼看着,业山可不是多有孝心的孩子,文和迟早得吃苦头。 这边阮业浩把业青业康带了过来,业康被他抱在怀里的。 “业青业康,来,先洗个手,洗了手就自己拿西瓜吃。”阮初秀正好吃完块西瓜,舀了瓢水,对着兄弟俩说话。 有西瓜吃,业青和业康眼睛盯着桶,人却乖乖的走了过去,伸出脏兮兮的双手。 阮初秀慢慢的倒水,边倒边说。“手,双手来回,把灰尘洗掉。” 业青还好,业康太小,懵懵懂懂的,瞪着双大眼睛看着她,阮初秀没办法,只好一只手拿着瓢,一只手帮业康洗着双手。曲走了过来,接过她手里的瓢,沉声道。“我来倒水。” 双手洗的干干净净,业青和业康看了眼阮初秀。阮初秀笑着指了指桶。“去拿西瓜吧。” 吃完西瓜汉子们继续下地干活,阮初秀和阮于氏看了会,才拎着空的木桶回家。 路上,阮于氏忽的道。“二叔二婶太不像话了,年轻力壮的还得让俩小的来撑着,他们就不觉得臊得慌?要是说,都没脸出门。” “说不定他们还引以为傲呢。”阮初秀也不是滋味。一个才十岁,另一个更小,说是四岁,可那个头,这也算是父母连个畜生都比不上。 说起二房的夫俩,就一肚子气,白白坏了心情,阮于氏转了话题道。“还好,业山现在懂事了些,都知道顾着两个弟弟,从镇里回来买了东西,三兄弟先偷偷的在外面吃掉,绝不会往家里拿,兴业他们都知道呢。” “在镇里做事吧?眉眼看着跟以前确实不同了些。”阮初秀仔细回忆着。 俩人边走边说话,走的不快,出了汗,倒也不觉得有多难受。 等阮程氏窜门回来时,阮刘氏端了份西瓜给她,说爹的在井里湃着呢。阮程氏近来变了些,家都分了,还从来没听说过分了家还能合的,刚开始她确实很怨恨,想着法子怎么来寻事儿,被自家老伴说过几回后,慢慢的也就收了心思,她再折腾也折腾不出什么,倒不如认命。 现在为了出口气,可使的闹腾作妖,可等她老了怎么办?张罗不了吃饭,照顾不了自己,有个头疼脑热的要怎么办?分了家可就什么都没了,只有个长辈的名份挂着,想要拿捏也拿捏不住。底下的小辈不真心真意的待她,给点儿表面的好,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可子却没法过啊!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