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突然被到爸爸手里,也没什么反应,扭过头看到爸爸那张悉脸,咧开嘴笑。 还把手里啃了一小半糕点要往他嘴里。 嘴里声气叫着,“粑粑……” 俞锡臣看了,下意识把头往后挪了挪。 看着闺女手里口水黏糊糊糕点,还真有点下不去嘴。 “你自己吃,爸爸不饿。” 一家四口人虽然不多,但吃饭时候却格外热闹。 小家伙最喜这个时候了,一边吃饭一边讲自己在学校里发生事,“今天我们考试了,老师上午就改出来了,我语文得了94分,全班第一。” 说到这个,语气里止不住骄傲。 “考得这么好,儿子你真了不起。” 陈玉娇还没来得及好好夸赞一番,小家伙又道:“牛牛是86分,班上第十名,老师在班上点名夸我们了。” “牛牛说他今天中午要做糍粑吃,还说下午要带一点给我。” “妈妈,他做糍粑可好吃了,上次牛牛给我带了一块,好好吃,下午我给你们留一点。” “行,那我们可等着了,妈晚上回来也给你做桂花糕吃,明天你也可以带去给牛牛。” “嗯嗯。”小家伙高兴点头。 不知想到了什么,还开心道:“现在班上同学都跟我玩了,下课做游戏时也会拉着我一起,老师还让我好好表现,说下学期让我当班干。” “我以前都没当过班干,不过我觉得自己能做好,期末我要考第一,因为班干都是成绩好。” “有志气,我就知道我儿子厉害。” 陈玉娇很给面子捧着,听到他班上事,还忍不住问起胡小云儿子,“你那同学周国华怎么了,考了第几啊?” 听到周国华这个名字,小家伙就不高兴了,嘟了嘟嘴,不过还是诚实道:“我没注意,老师只点了前十名字,没有他。” “不过成绩好像不怎么好,他作业经常不写,每次考试都抄别人,我看到过好几次了。” 陈玉娇没想到胡小云儿子居然是这样,有些不可思议,还以为她多会教孩子呢,一套一套。 上次还听黄婶子说,胡小云孩子在外面惹了事,回家不知道怎么说,大人跑到她家去闹时,胡小云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别人臭骂一顿,说是她儿子受了委屈。 哪像他们,要是自己孩子闯了祸被人找上门,不说让孩子直接认错,但至少也要做事讲理一点,把前因后果了解清楚再说,对了就护着,错了也不包庇,该教还是要教。 至于胡小云,事后还说孩子虽然小,但也有自尊,在外人面前不给他面子,等孩子长大了以后容易自卑。 “……” 她儿子什么德行她不知道吗? 就他还自卑? 跟小霸王似。 “那你别管他,抄抄去,这样不好,你可别学他。” “我知道,老师说作业要自己写,我都会。” “嗯,我就知道你最了。” 小家伙听了抿嘴笑,埋下头,“啊呜”一声,张大口了一嘴饭菜。 然后抬起头看陈玉娇,一副自己特别厉害样子。 陈玉娇看了笑,“慢点吃,别呛到了。” 又给他舀了勺蛋羹。 一大碗蛋羹,分了一半给小丫头,剩下就是他们分,陈玉娇也给自己舀了一勺。 剩下直接拿起碗,用勺子沿着碗壁刮了几下,然后全都倒进了俞锡臣碗里。 嘴里还问着,“今天上午没发生什么事吧?” 她是知道,这几天他在大刀阔斧抓底下治安问题,因为前几天有个公社出了一条人命。 死是一个妇女,因为晚工结束后跑到附近草丛里小解。 乡下这种事很常见,大晚上,以为没什么大不了,哪知道就出了事,警察局调查结果表明,好像是同生产队一个男人干,那男人也是在方便,看到了后见起意,怕被人发现,先是拿石头把人脑袋砸晕了,完事后直接将人扔到了河里。 还在妇女衣服上裹了块大石头,一晚过去,人没了。 妇女家里人半夜找不到人还去当地镇子上报警,哪知道底下警察局没管,让他们再找找。 等第二天在河里找到了人后又说是不小心掉下去,让他们直接办丧事。 以前这种事不是没发生过,但领导不管他们也没法子,最后只能认栽。 但现在不一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陈玉娇影响力太大了,现在底下公社生产队里都知道县里大领导换人了,人还是从省城过来,一心为人民着想。 陈玉娇每次来生产队调解时都要把俞锡臣拉出来夸一夸,主要是觉得俞锡臣在县城领导圈子里人单力薄,虽然本事大,但也有束缚时候,给他多宣扬宣扬肯定有好处。 她不仅自己夸,还传授副主任和婶子们自己调解法子,副主任她们觉得有用,自然也这么干了,平时去底下公社和妇联同志们时,也说一说。 别小看就这些妇联同志影响力,现在俞锡臣在底下名声不知道多好,大家可能不知道已经在泰安县当了七年县长是谁,也可能不知道警察局局长叫什么名字,但都知道现在上面有个顶顶了不起俞领导。 再加上生产队里妇女平时本来就喜嘴碎,东家一句西家一句,有什么事都能传特别快,出了事之后就到受害那家去说,别哭了,快去县里找咱们俞领导去。 那家人还认真了,直接铺盖一卷,一家七八口人就跑到县政府门口躺着。 想碰到俞锡臣诉苦。 然后还真给等到了。 刚好俞锡臣愁着没借口怎么朝底下公社下手,这下好了。 底下警察局撞上口了! 俞锡臣扒了一口饭,嚼了嚼,听到这话抬起头了她一眼。 然后一边夹菜一边漫不经心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昨晚警局抓到了一个老人。” 陈玉娇听了,一脸好奇看他,“谁啊?” 不明白他们在这里哪有什么老人? “胡小云。” 俞锡臣嘴里淡定冒出三个字。 第142章 “……” 陈玉娇一愣,反应过来后一脸不可思议看着他,“真假?” 怎么会是她? 她不是在部队吗? 俞锡臣好似乎并不意外,轻轻一笑,语气随意道:“重旧业了呗。” “借着冬天送孩子上下学理由,在县城这边花钱租了房子,就跟我们当初在省城那里一样,明面上是亲戚,其实是花钱租。” “这倒没什么,关键是大半夜又跑到黑市上倒卖东西。” 这事她又不是第一次干,以前有人罩着,现在碰到了他而已。 本来还不愿意招,是租给她房子那家人、也就是现在被她拉着一起倒卖食物同伙先招,顺便把她抖了出来。 还说胡小云拿出自己是军嫂身份保证没事,说出了事有她撑,还说自己跟县里领导关系好,那家人原本还是信,但被警察局一吓唬,顿时怕了。 现在警察局人人自危,底下警察局捅了娄子,他们也跟着不好受。 所以想趁机干出点事来证明给领导看,表明自己还是很有用,别说是什么营长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也没用。 一顿恐吓,说上面领导有大背景,谁都不怕,现在底下公社晚上闹出了人命,你们大半夜居然还在外面晃?是不是凶手?我们领导铁面无私,全部从实招来。 警察局同志觉得自己也没说错,新来县委书记确实是个狠角,听上面人说,那家伙简直就是个笑面虎,别看温温和和,做起事来干脆利落,杀伐果断,让人心惊不已同时还佩服五体投地。 能怎么办? 只能听话呗。 连局长那个老油条都认栽,他们难不成还要对着干? 那几个小百姓一听,哪有什么胆子再瞒着?他们也是听过俞锡臣大名,不说那些妇女经常讨论,厂里这半年也是因为这俞领导,让他们子好过了不少。 以前工厂风气不好,领导之间互相帮衬着,什么好事都是他们,有时候还故意找理由克扣拖欠工人工资,自从这个俞领导大力整治一番后,几乎没这种情况发生了。 甚至还因为他颁发一系列优惠政策,加上为工厂搭上了省城那边路子,让他们工人和工厂都跟着受惠。 现在厂里谁不说一句俞领导好? 这么一个好领导,他们也不愿意对着干,再听警局同志说还有什么人命,吓得脸都白了,一五一十全都乖乖抖了出来。 就怕自己跟这事沾染上了。 胡小云原本还以为不是什么大事,都没想联系周志军,以为自己平时贿赂那些领导会过来把她保出去,哪知道等了两三天还没消息,甚至警局同志直接要带她到监狱里去。 泰安县毕竟是个比较小县城,也不讲究那一套,确定了罪名后就准备直接送走,省得浪费他们警局粮食。 胡小云见自己要坐牢,这下才是真慌了,但又不敢报出周志军名头,不仅怕害了周志军,也怕让部队里人知道了,那些军嫂平时最是嘴碎,要是知道她在干倒卖事,还不知道怎么笑话她? 她平时表现很大方很有钱,那些人都以为她是从县城来,家里富裕,如果知道她是这么挣钱,哪还抬得起头来? 但又怕真坐牢! 这个年代留下案底,以后子没办法过了,周志军肯定也不好往上升,他本来就没俞锡臣有本事有背景,要是因为这个事被拖累,她不甘心! 想到这里,最后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报出了俞锡臣名字,说自己是县委书记老朋友,做这事其实是事出有因,目是带动泰安县经济,两人商量好,不是犯法。 警察局同志不太懂,不过看她说有鼻子有眼,也不确定是不是县委书记真这么安排人做?于是就往上报了。 上面领导一听,立马眼睛就亮了,胡小云原本以为底下人听到俞锡臣名字,会偷偷把她给放了,毕竟这个年代人还是比较单纯,而且她最近待在县城,经常听到有人讨论俞锡臣,觉得他还是很有影响力。 哪知道撞上了这个关口,要是以往,还真有可能直接放人,然后过几天碰到面时再聊一聊,讨个人情。 但现在上面领导正愁着没机会去讨好俞锡臣,听到这事,不管胡小云是不是俞锡臣老朋友,好歹是有借口凑上去了。 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