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比我更多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顾云锦没有说话,可蒋慕渊从她的眼睛里就能读到她的想法,乌黑的眸子闪着光,是她的期盼与喜。 哪怕不付诸言语,顾云锦的喜怒哀乐在蒋慕渊的眼前亦是这般直白,不仅仅是因为蒋慕渊懂她,也是顾云锦愿意向蒋慕渊表达。 这是信任,是依赖,也是认同。 蒋慕渊的笑意越发浓了,拇指轻轻着顾云锦的额头,道:“你刚才有一处说错了。” 顾云锦讶异,不知他指什么,便问眼神询问他。 蒋慕渊道:“怎么还唤寿安作‘郡主’,她都改口叫你‘嫂嫂’了,你也该改了。” 顾云锦一怔。 她是习惯了,这才没有想到要改口,可正如蒋慕渊所言,是该改了的。 虽说唤作“郡主”并不是不成,但改口之后,会显得更加亲近,她想,寿安是会喜那样的亲近的。 而她,也要快些适应身份的转变。 她不再是镇北将军府待字闺中的姑娘了,而是宁国公府的小公爷夫人。 就像是钟嬷嬷称呼她的一般,往后府里的夫人指的就是她了。 长公主是长公主,方氏是太太,府里女眷不多,倒也不会错了。 这么一想,顾云锦颔首,道:“这就改了。” 如此从善如,乖巧中难掩子里的俏皮,蒋慕渊失笑出声,食指刮了刮顾云锦的鼻尖:“还粘着粉呢,先把胭脂洗了吧。” 闻言,顾云锦不由也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脸,想起她还未曾梳洗。 新嫁娘的妆容比平里的厚重,洗起来也费工夫,最初时寿安在这儿等着,顾云锦不想让她多等,匆匆换了身轻便衣服就出来了,等蒋慕渊回来,她早就忘了这一茬,连他去梳洗更衣时都没想起来让丫鬟端水来。 叫蒋慕渊一催,顾云锦便唤了念夏打水。 念夏端了水盆进来,兑了冷热,搁在架子上伺候顾云锦净面。 到底不好洗,中途还换了回水,才算是干净了,顾云锦拿帕子擦干了脸,又取了香膏细细抹开。 蒋慕渊坐在边上看她,抹了香膏,去了耳坠子,发簪也拔了下来,盘在脑后的长发散开,拿梳子打理开。 姑娘家每里都会做的寻常事情,明明很细碎,他却看得心安。 晨起后描眉,宿夜前顺发,这是他成了她的丈夫的证明,他终是能看到全部的她了。 蒋慕渊慢慢走到顾云锦身后,伸手去拿她手里的梳子。 顾云锦偏转过身,抬头看他,待明白了蒋慕渊的意思,她笑着松开了手,重新坐直了。 看来,他不仅给她摘凤冠,还有兴致替她梳长发。 蒋慕渊梳得很仔细,一手按住发,一手拿梳子顺下来,顾云锦的头发乌黑浓密,因着盘了一整,有些卷曲,却并不打结,细致些倒也不难打理。 念夏站在边上,一时有些无措,见钟嬷嬷一个劲儿地对她挤眉眼示意,这才醒过神来,蹑手蹑脚地挪出了内室。 钟嬷嬷一把将她拉得离内室远了几步,着声音,道:“今儿个夜里是你守着吧?一会儿机灵些,可千万别睡着了,里头要水就去小厨房取。” 代后,钟嬷嬷又想着念夏年纪不大,没有经过事儿,怕她懵懵懂懂地应付不来,便又道:“你若担心应对不好,今儿我来守也行。” 念夏赶忙摇头,道:“我可以的,前几,顾家的妈妈们也指点过我和抚冬的,妈妈放心。” 听她如此说,钟嬷嬷也就不坚持了,笑着拍拍念夏的肩膀。 娘家那儿指点过了就好,就怕浑然不晓得的,新嫁娘懵着,陪嫁丫鬟更懵,那真是一言难尽了。 内室里,只有蒋慕渊与顾云锦了,长发理顺了,直直垂着,映得镜子里的模样越发温和。 蒋慕渊放下梳子,把顾云锦垂下来的碎发挽到了耳后,弧度致小巧的耳朵了出来,耳垂如白玉一般盈盈,引了目光,叫人想要一亲芳泽。 他是这么想的,自然也是这么做的。 弯着,蒋慕渊缓缓凑到了顾云锦的颈侧,嘴轻轻落了下去。 温热的呼在耳边,顾云锦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却没有真的躲开,待受到清浅的啄吻后,她试着让自己放松些,身子往后倾,靠在了蒋慕渊的怀中。 蒋慕渊从后头抱着顾云锦,下巴摩挲着她的长发:“云锦……” 两个字,轻喃着,温柔到能滴出水来。 顾云锦一点点地仰起了头,从下而上地看着蒋慕渊,以目光描绘着他的轮廓。 笑意熏染了眼角眉梢,她了鼻尖,道:“我喜你,我一直以为我足够喜,可每一次,我都发现,我的喜,比我自己预料得多得多。而你,比我更多……” 这话有些拗口,有些绕,却是真情实意,每一个字都带着的喜。 蒋慕渊听明白了,喜悦从心里澎湃而出,又有几分酸涩涌入了眼角。 情之事,他无意于攀比多少。 他喜她,从前世第一眼看到她就喜了,这份情在她浑然不知的时候生发芽,在后悔与自责之中,成了参天大树。 他如今以两世的喜浇灌在她心田,换来她的真心相待,这本就不是相等的,而多余的那一部分,是他的心甘情愿,不该是顾云锦的自愧不如。 蒋慕渊不能向顾云锦剖析他的那份心境,只笑着道:“那你可要加把劲儿赶上来,当然我也不会叫你追上,今比昨多一分,而明又会比今再多一分。” 顾云锦扑哧笑了。 甜言语的承诺,原该是听过就算,可说这话的人是蒋慕渊,她就愿意相信。 蒋慕渊低头,细细的吻落在了顾云锦的额头上,亲昵又温情,而后将她抱起来,放在了上。 他蹲下身,亲手替她了鞋子,鞋头朝外摆好,很快,又并排摆了他的。 顾云锦的腿已经缩了上去,探头出来看到那整整齐齐的四只鞋子,笑得整个人一歪,险些倒栽葱摔下去,叫蒋慕渊一把揽住,一道往里头倒去。 第495章 呼 冬的铺得厚实,被褥扎实,盖被绵软,皆是顾家准备的,前几晒过太,昨儿送来之前,又细细熏过香料。 香料是顾云锦素来喜的方子,不浓郁,淡淡的清香味道。 她倒在锦被上,闻到的便是这悉的香气。 除此之外,还有些馥郁的干果味道。 喜上撒着的那些花生、桂圆,已经叫念夏和抚冬收拾掉了,但它们的香味留了下来,与香料混在一块,有点儿奇妙,并不刺鼻。 但呼之间,更清晰的是蒋慕渊身上的皂角味道。 明明是不好走神的时刻,不知怎么的,顾云锦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徐令意说过的话,她不弯了眼。 徐令意觉得纪致诚用的香料不合适,琢磨着嫁过去之后就换了它。 蒋慕渊留意到顾云锦走神了,笑着问她:“想什么呢?笑得这么高兴。” 顾云锦并不瞒着,把这一段翻出来说了。 蒋慕渊失笑,搂着顾云锦,道:“那云锦觉得,我平用的香料合适吗?要换吗?” 顾云锦眨了眨眼睛:“不换,我觉得好。” “我也觉得你用的香料好闻。”蒋慕渊的声音低低的,凑在她脖颈间轻嗅,说不好是在闻被子的熏香,还是在闻她身上的浅香。 顾云锦分不清,却知道那呼灼人得紧,就像从她锁骨上划过的指尖一样,带着火。 衣衫全解开了,素净的亵衣显得肚兜明极了,而明的肚兜又衬得那被包裹着的肌肤如凝脂一般。 肚兜上绣着鸳鸯戏水,凌凌水波之上,颈绵。 蒋慕渊却无心思细看那对鸳鸯,他想要一瞬不瞬看着的,只有他心尖尖上的姑娘。 此刻,她不止是在他的心尖上,更是在他的指尖之上。 中秋那夜,蒋慕渊翻墙去寻她,彼时也是这般将她困于罗汉上,细细密密地吻,一寸一寸地抚,但毕竟时机不合适、状况也不合适,只能浅尝辄止。 今夜,再不用守着那些。 手掌落在了间,线轻盈,却并不瘦弱,顾云锦坚持练功习武,身形自然也结实柔韧,不失姑娘家的细腻,又含着力量。 沿着线而上,自有起伏,玲珑窈窕,掌心覆于其上,能受到清晰的心跳。 心跳比平素快些,有些急促,一如它的主人,呼也快了许多。 月一如那夜,透过窗棂,映亮了半间屋子,另一侧,点了龙凤烛,使得室内笼在了一层暖光之中。 幔帐并未全放下,光线透进来,蒋慕渊能清楚地看到他在顾云锦的前留下的绯红印子,如一朵朵绽开的花。 他想一直看着的,但到底是舍不得。 冬夜太凉,哪怕点了炭盆,依旧会着凉的。 蒋慕渊环住了顾云锦,将身下锦被拉扯出来,一把替她盖好后,转过身去放下了幔帐,这才钻入了被窝。 顾云锦看在眼中,故意把两只脚丫子往蒋慕渊身上蹬:“你看看,我脚都冻冷了。” 蒋慕渊将她的两只脚都抱住了,温热的手掌来来回回与她。 顾云锦旁处不怕,就脚底心挨不住,叫蒋慕渊一碰,扭着就笑。 两个人闹作一团,蒋慕渊干脆连脑袋都进了被子,手掌从脚跟处一路往上。 顾云锦下意识地想躲,脚踝却叫他抓在手中,动弹不得,只能觉着那带着薄茧的手一点点擦过肌肤。 她深了一口气,没有多想,伸手一拽被子,也将头埋了进去。 一片黑暗。 看不见,触觉却越发锐清晰。 顾云锦学着蒋慕渊的方式,把双手落在他的身体上,汲取阵阵温暖。 她喜他,她也想要触碰他。 情真切,情绪亦到了,但身子是状况到底由不得顾云锦自个儿做主,她终究只是个二八年华的姑娘,头一回,岂会不痛? 饶是有准备,顾云锦还是痛得牙齿直打颤,连环在蒋慕渊身上的双手的指尖都痛麻了。 蒋慕渊见她痛得直气,心疼是心疼的,但也叫她得进退不得,只能不住亲她哄她,待她挨过去这一回。 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