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淮从她身后走过去,捡着她刚才用过的浴巾擦了擦头发。 江泠月看他下半身也只围了条浴巾,忽地开口问:“你......你里面不会什么都没穿吧?” 孟舒淮愣了一下,看向她一脸无辜点了点头。 江泠月猛地拉过身旁的薄被遮住脸,没一会儿又觉热,她又掀开找扇子。 环视了一圈儿,没看见扇子踪影,却听孟舒淮问:“找什么?” 江泠月抬眼一瞧,那扇子可不就在他手中摇着? “你把扇子给我。” 孟舒淮拿着扇子起了身,走到她边坐下。 一阵轻风拂过,稍稍消退了她脸上的热,她想伸手接过,却被孟舒淮躲开。 他双眼含笑,温柔地说:“我帮你扇。” 江泠月一看他那双狡黠的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双手抱,娇蛮道:“你别以为你献献殷勤就可以上睡,休想!你惹我哭,总得要付出代价。” “好。” 孟舒淮替她扇着风,一脸宠溺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泠月抬腿戳戳他侧,“那你去把蜡烛灭了,我要睡了。” 孟舒淮听话起了身,灭了蜡烛才又坐回她窗边替她扇风。 江泠月安安稳稳躺着,却毫无睡意。 孟舒淮的存在太强,他身上浅淡的香气也随他手中的扇子一阵一阵扑到她身上,悄然侵占了她的呼。 她忽地侧过身面朝他,轻声问:“你刚才说你先我,那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动的心?” 她对这个问题很好奇。 孟舒淮朝她坐近了一点,回忆道:“非要说的话......是第一次见你。” “第一次见我?” 江泠月觉得疑惑,“不就是在乔依的店里吗?” 她又问:“你动的什么心?心?” 孟舒淮听她这话轻笑了一声,牵起她的手说:“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你们剧院的后台。” “是么?” 江泠月毫无印象,“后台哪里?” 孟舒淮望着上模糊的人影,说:“那晚你一个人在一个昏暗的小房间里跳舞,边跳边哭,我那时候的第一想法是,怎么会有姑娘连哭都这么好看。” “我那时候不懂,以为只是极为偶然的一瞥,因而对你生了怜惜之心。” “没想到......” 他忽地俯身,准确亲吻江泠月角,“没想到那就是心动的觉。” 江泠月因他的话而愣怔,她猛然想起那个夜晚,那个站在高处烟,安静俯视她的男人。 好一会儿,她才愣愣地说:“竟然是你。” 难怪,她总在某些看向他腕表的时刻觉得无比悉。 心头骤然翻涌着甜,她捏了捏孟舒淮的掌心,笑得很甜说:“原来你对我是一见钟情啊。” “怪不得。”她又说:“怪不得你看到我被季明晟为难的时候会靠边停车,你是在帮我解围,对吗?” “嗯。”他轻声应:“看你哭,所以心疼,也怕他为难你。” 江泠月听他这么说,忽地轻笑出声来。 “所以你送我裙子本不是临时起意,买下我试穿过的全部裙子都是因为喜我,对吗?” 孟舒淮颔首:“是,你说的没错。” “那在祁砚店里帮我那一回呢?” “是祁砚提前打电话告诉我,你晚上会在他店里用餐,所以我才会去。” “给我留下联系方式......?” “是我故意的。” “顾越宁的热搜?” “是我主动撤的。” “从利雅得赶回来?” “是想替你撑。” ...... 此时的江泠月已经陷在了回忆里,那些回忆本酸涩,却又因他简单的话语幻化成甜。 原来她那些无比惶恐不安的时刻都有人关注,都有人跟着忧心,而她也从不孤单,她一直有人陪。 孟舒淮的,比她想象中来得更早一些。 他温柔摩挲着她的手背,忽地开口说:“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卑劣,和你的这段关系是我用尽心机导的结果,我明明很喜你,好喜你,可我却吝啬给你一个女朋友的身份,还因姐姐的介入质疑你对我的情。” “初遇你的那一晚,我就想过后要成为你的依靠,只是没想到后来,我会给你带来那么多的伤害。” “对不起,泠泠。” 江泠月听着这话心头又是一酸,她忽地从他手中回手,佯装不道:“你怎么又说这些?是还想惹我哭吗?” 孟舒淮闻言,立马改了话锋说:“好,不说这些。” 他又笑着问:“那我可不可以上陪你躺一躺?好想抱着你。” 江泠月没忍住笑出来,“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他大方承认:“对,好想你,克制不住想要抱着你。” 江泠月抿着思考了两秒,稍稍往一旁挪了挪。 孟舒淮顺利躺到了她身边,像之前每一晚相拥入眠那样,让她枕着手臂。 他轻轻替她摇着扇子,严格按照之前保证过的那样,不动。 江泠月往他膛贴了贴,不安分的手抚上了他紧窄的身,柔软的指腹轻一下重一下地按着他的腹肌。 孟舒淮任由她调皮,又听她问:“那我走了之后,你和澜姐究竟是怎么和好的?” 他说:“大吵了一架。” “你和澜姐吗?” “和我爸。” 他平静道:“我受伤以后一直是我爸在负责调查和处理李天泽的事情,他发现李天泽在姐姐的船上偷运大麻,两人因此大吵了一架,牵扯了一些前尘往事,但多年的心结,也因这次争吵慢慢就解开了。” 江泠月停止了戳他腹肌的动作,转而环住他的窄,仰着脸问:“什么样的前尘往事?” 孟舒淮沉默了片刻,终是鼓起了勇气说:“五岁那年,我差点坠楼,是姐姐拉住了我。” “但其实......” “是她亲手推了我。” “她......” “她......” 江泠月的话一时哽在喉咙,难以说出口。 她一直以为孟舒淮对孟舒澜的包容和忍让真的是因为救命之恩。 没想到这样的恩情背后竟是这般残酷的真相。 “你......” “所以你,所以你的噩梦,也是来源于此吗?” 这些年,也许只有她知道孟舒淮时常会做噩梦,但她却不了解原因。 听她问,孟舒淮便也轻声应了。 江泠月在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之前所说的“漫漫长夜”竟是这样的意思。 孟舒淮知道她此时的心情一定很复杂,便又宽她心说:“这虽然是我噩梦的来源,却也是姐姐痛苦的源,无论我有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我的存在,对她来说就是一种伤害。我其实,并不想给任何人带去伤害,却又......” “这不是你的错。” 江泠月忽地打断他,“不要责怪你自己,无论是对她,还是对我。” 她反过来安他:“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呢?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更何况,我们现在不都好好的吗?这都是你努力才有的结果。” 孟舒淮在此时想到了一句话。 得如此,夫复何求。 他该是多么幸运才能遇到这样的江泠月? 他放下了手中的扇子,牵起她的手放在边轻吻。 他声音很轻地对她说:“我好幸福,泠泠。” 这样的慨或许不适合出现在一个大男人身上,可他又害怕自己的表达不够真切,无法向怀中人传递他准确的情。 拥有江泠月,会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江泠月听他这么说,忽地轻笑出声来,没想到这样动情的时刻,他依然遵守着自己的承诺,不动,只亲亲她的手。 她觉得这样的孟舒淮很可。 她轻声发问:“那你来南城接手这边的工作,孟伯伯同意?” 他笑说:“不同意。” “但我罢工了一周,他拿我没办法,只好同意。”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