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桃花村罕见的没有出太,整个天地被一片银灰的雾幕笼罩,显得抑而低沉。 萧琰赤着膛坐在桌子旁,身旁的暗卫莫锋正替他上药,膛的刀伤并不严重,可经过一夜的剧烈的运动,又被扯开了,斑斑血迹从口蜿蜒至腹。 可他仿佛受不到疼,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明亮的黑眸带着无限的缱绻温柔,温柔的几乎能溢出水将人溺毙其中,就这样一瞬不瞬的盯着上昏睡的萧宝儿。 这一夜,或许更早,从他踏进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的眼睛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她似乎睡的很不安,脸的病容与倦态,时而黛眉紧蹙,时而着泪。 莫锋包扎完膛的伤口,无意中瞥到萧琰肩上的血模糊的齿痕,正要上药包扎时,他却云淡风轻的说道,“无需包扎。” 他很喜这个伤口,更准确的应该说是,喜她亲口咬出来的疤痕,她在他身上留下了永不磨灭的痕迹。 他怎么舍得将这抹的干干净净。 莫锋刚包扎完,他就迫不及待的起身一边穿衣一边大步走向萧宝儿,冰冷的声音不含一点温度,“退下。” 门吱呀一声,又被关上。 他坐在前,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鼻子…… 亲着亲着就变了味道,那种骨子里畸形扭曲变态占有又开始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哪里都没放过,似乎怎么吻都吻不够,更不够这软软糯糯的小人。 渐渐地,思绪偏离,明亮的眸中鬼火时隐时现,的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滑动,子里沉睡的巨物高高翘起,一身燥热难以平息。 他身体里的饥渴,绝不是一夜就能解决的,如果不是这个小东西刚刚被自己破处,下体肿的不成样子,他一定一定会直接掰开她的腿,进里。 这样想着,他的笑容便藏不住了,绽放于角,如神袛般魅惑人心。 可这样平静安宁的幸福,只短暂了一会儿,就被萧宝儿的哭声打破了。 好短,短暂到他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敛,就嘎然而止。 上的萧宝儿突然毫无征兆地低声呜咽起来,声音小到不可察觉,在这寂静的屋里,落入萧琰的耳里却被无限放大。 那痛苦又无助的哭声,像一只无形的手,一下子就扼住了他的心脏,直中他的要害。 萧琰不知她的哭与泪里,夹杂着对那个乡野村夫多少情,能让一个深度昏的人依旧放不下的,想来也绝不是她所说的只是救命恩人那般简单。 这不是简简单单的杀了崔叁,就能解决的。 他更在意的是,原来那个狗杂种在她心中已经是那么重要的存在了,甚至在她生命里划过那么重的彩。 他无法将这段鲜活的过去抹去。 而他,也不再是唯一。 现在的他,需要拼尽全力的去抢、去夺,才能堪堪入她是怨恨的眼,更别提,他不敢去丈量曾经她口中的还有多少。 或许他的有多深、多疯狂,他们之间的距离就有多远。 耳边她的哭声犹在,事实很残忍,一遍遍的提醒他,他所失去的,那个狗杂种却轻而易举的得到了曾经属于他的一切。 萧琰渐渐开始觉得无力,好像被死死捆绑住扔在海里,被淹没、不停的沉沦在黑暗里等待死亡,无尽的恐惧、窒息、绝望地他快不过气来。 凡事皆有代价,他失去的何止是这叁年,是十年的情与。 她就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毒,那是一种灭顶的痛,像水一样,从脚漫到头,快到他还来不及受,就疼起来五脏六腑都在翻搅,令人生不如死。 萧琰紧紧的抿着嘴,麻木的看着她的泪水,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骨骼捏的咯咯的响,手背上全是暴起的青筋,努力克制着毁天灭地的想法。 大概是从她走后,他就变了,不再是盛京清贵无双、风华绝代的第一公子了。 他开始变得喜怒无常,带着无数面孔苟活,暴怒的、绝望的、脆弱的……万劫不复的堕落下去,直到分裂出第二人格。 那种呼之出的罪孽在心底弥漫,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他的灵魂,他知道那个人要出来,该死!该死! 他绝不能让“他”出来,绝不能让“他”看见宝儿。 萧琰痛苦的抱住头,疼的好像要爆炸,为了不伤到萧宝儿,他连连后退,愤怒的把屋内所有的东西都砸了,所有的动作都歇斯底里到无法控制。 可他越是愤怒,另一个“他”的意志就越强,仿佛要撕破他的灵魂,彻底的将他取而代之。 他疯魔般突然拿着东西就往头上砸,如同病入膏肓的疯子,一下一下嚣张的力道格外狠戾的。 此刻于他而言,他只想把这副身躯里东西挫骨扬灰,碾成齑粉。 这骇人的一幕格外诡异,看得莫锋汗立起,他想阻止,可人还没靠近萧琰的身,就被他猛地一脚踹落在地。 他目眦裂的看着莫锋,怒吼道,“滚,今谁也救不了他!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一直砸到头破血,随着萧琰低吼一声,“他”才离了他的灵魂,鲜血顺着额头下来,鬼魅幽幽。 他浑身透着瘆人死气令人胆颤,忽的抬起头,咬牙切齿地怒吼道,“莫锋,把那个女人带过来!” 莫锋抖着声线说道,“属下明白。” 在萧宝儿逃离的第二年,他终于从南黛手里抢到了姜娘子,他把这么多年的恨,都发在了她的身上,将她折磨的不人不鬼。 如果不是她,他的宝儿怎么会惨死,任他有通天的本领又如何,不管他如何努力,求尽了天下名医,都救不了她。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渐消瘦,最后浑身上下瘦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绝美的容貌,只剩一层皮肤包骨头了,模样似鬼,异常恐怖。 体内的蛊虫榨干了她所有的气、血气,只能苟延残的一等死。 每每折磨姜娘子时,萧琰都分不清到底是在前一世,还是重生到了第二世。 大底是两世的恨持平,他本不纠结于此,因为手刃凶手的心一刻没有停止。 门再次被打开,莫锋拖着一个不人不鬼的女子走进来,只见那女子像是个人,右半身保持着完好的人身,可左半身从上到下,只剩半截,左半边的头皮被烙印上妇二字,眼睛被剜了一只,左脸是一道道深到见骨的伤痕,左臂齐肩砍断,左腿是一节节慢慢地砍断地,一直到腿心。 这一笔笔都是萧琰亲手的杰作。 他一次次的将她折磨到濒临死亡,又一次次的将她救回来,周而复始循环地给了她一丝希望又在下一刻亲手毁灭。 她永远猜不透下一刻等待她的是什么痛苦的惩罚,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复一变态的惩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无尽的恐惧与绝望中煎熬着。 在姜娘子眼里,他就是炼狱爬出来的魔鬼,恐怖如斯。 以至于她现在只要看到他,就条件反的浑身发抖。 “治好她,你就可以解了。” 她悲哀的想,真的可以解了吗? 她不确定,这一切结束的时候,等待着她的又是什么? 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