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蓝意外道:“怎么会?奴婢听余内侍说过,陛下是在云山寺暂住后,才开始命尚食局每准备饯海棠果。” “怎么会不是专门为您准备的呢?” 闻言,容清棠忽然想起,卫时舟给了她很多回饯,但她其实从没见他自己吃过多少。 她是不是忽略了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我太写拉扯试探了! 第53章 享受当下 ◎他想要参与并彻底融入她的生命。◎ 平整宽阔的官道上。 刘楚楚正神冷静地不断挥鞭, 催促自己所骑的马匹向前疾驰。 她不曾回头望去,却知道身后有几人一直跟着自己,同样纵马急奔。 清晨离开昨夜暂住的客栈时, 刘楚楚便发现这几人有意无意地缀在了自己身后。 她准备赶路时他们也会翻身上马,她在路上暂时停歇时那几人也会在不远处停下。 之前的官道上一直有不少人同路,前后隔得都不算远,是以那几人并未有所动作。 但过了那段官道之后,这几人便跟得越来越近了。 刘楚楚不知道他们的来意, 却很清楚, 若被他们抓住, 自己恐怕几乎无法再逃。 是以刘楚楚快马加鞭地赶路, 想甩开那几人。 但她身下的马似是累了, 竟在紧要关头逐渐开始放缓速度, 无论她如何挥鞭驱使都不起作用。 那几人的身影还未出现, 可错的马蹄声已经越来越近, 刘楚楚定了定心神, 改了主意。 她当即勒住缰绳, 迅速下马后将怀中的一支发簪狠狠在马身上, 促使它受疼后不管不顾地往前奔去。 刘楚楚看了看四周的情况,旋即躲进了左侧茂密的树林中。 甫一走进林子, 刘楚楚便拼命地往树林深处跑去,想要隐藏自己的身形。她担心那几人会很快发现实情, 折返回来。 果然, 刘楚楚进了林子后不久,便有几人紧随而至。 “那女的竟还想甩开我们。“一道犷的男声说道。 另一人立即附和:“她还不算蠢, 知道让马单独往前跑, 抓回去好好调.教, 应能卖个好价钱。” “虽作男人打扮,但玩儿过女人的都知道,她那身段,啧啧啧,看着可比我在风楼尝过的花魁都要勾人些。” 一个面容猥琐的男人说:“既然她喜穿男人的衣服,等抓到她,不如我们亲自帮她更衣,让她穿老大身上的衣服?” “还是你小子主意多。”几人哄笑着,继续搜寻那个女人的踪迹。 被灌木丛遮挡着的矮坡之下,刘楚楚听着这几人口中的俗词,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丝毫动静。 但仍有一人的脚步声越靠越近。 刘楚楚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她将手里的匕首握得更紧了些。 即便她不会武艺,不能一击毙命,也要奋力一试。 她绝不会束手就擒。 那道令人作呕的声音仍在继续:“你们说,她现在是瑟瑟发抖地躲着,还是正期待我们能快些找到她,好陪她以天为被以地为,□□……” 正在靠近的声音骤然消失,刘楚楚随即听见重物倒在灌木丛上的声音。 “什么人?!”有人慌地喊道。 “谁!滚出来!” 几人中为首的那个往地上吐了口浓痰,咒骂道:“妈的!谁在装神鬼!” 他拿着刀往倒下的那人走去,“臭娘们儿,别让我找到……” 他嘴里不干不净的话还未说完,颈间便被人迅速割出了一道豁口,鲜血涌而出,他无力地倒下时脸上还带着怒意与疑惑。 剩下的人见状皆惊慌逃窜,却也在几息之间便被人取了命。 一个男人从暗处出现,一眼都不曾看那几具尸体,径直走到刘楚楚面前拱手恭敬道:“小姐。” 林间已经重新恢复了静谧。 刘楚楚抬眸看向眼前的人,站起身时仍防备地握着匕首,声音平静道:“你是我父亲身边的人?” 她虽能驱使相府和赌场的人为自己办事,却没有完全只听命于自己的手下。此等高手唤她“小姐”,只能是父亲的人。 “是,”男人言简意赅道,“卑职是相爷身边的暗卫。” “我父亲派你来的?”刘楚楚又问。 “是。” “让你抓我回去?” “相爷只命卑职护卫小姐安危,并无其他吩咐。” 刘楚楚立马便确认,他在撒谎。 她太了解自己的父亲。 当她已经没什么价值时,他也不会再在她身上花费工夫,更不会将这种顶尖高手调来保护她。 但无论是她的父亲,还是这个男人有什么企图,刘楚楚都暂时没有深究。 “那你便暗中跟着我吧,没事不要现身,更不要来烦我。”她一如往常在相府里时那般倨傲道。 “卑职遵命。” 刘楚楚往林外走去,暗卫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林中。 她此行要去东南沿海处的泉州。朝廷正筹备要在泉州建造对外通商的海港,皇帝派了不少官员过去,将泉州及其附近几地都看得很严。 她的父亲即便再手眼通天,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在泉州有太大动作,她可以在那儿寻一个容身之所。 她身上并无武艺,允许这个暗卫跟着自己,只是为了多一层保障,以避免再出现今这种险境。 利用与被利用,她早已悉。 * 长安城中。 下朝后,卫时舟正在紫宸殿内批阅奏折,余内侍在一旁禀报了昨太后与刘相见面一事。 “他们谈了些什么?”卫时舟淡声问。 卫时舟与容清棠出后,有意留了机会让刘相和太后得以会面。他们也不负所望,果然抓住这次机会商议了一些事情。 而卫时舟安排的人一字不落地记录了他们商议的内容,呈了上来。 卫时舟发问后,余内侍便将纸页上的内容一一读了出来。 其实刘相与太后昨约定的内容中,最主要的就是一件事——组织选秀,并将刘相安排的人进后,使其即便做不成皇后,也要做宠妃。 听完手下的人记录的内容,卫时舟神冷淡道:“静观其变。” “是。”余内侍躬身退至一旁。 连余内侍看完那几页纸的记录后都觉得有些可笑。 刘相竟以为陛下是迫于群臣长期的谏言才会立后,还觉得陛下选中当今皇后而非其他大臣家中的女眷,是因为她与朝中各方势力都没有关联,可以平衡朝堂。 余内侍这些年就在陛下身边,看得十分清楚。若不是容姑娘,陛下恐怕即便一生空置后,也不会另娶旁人。 至于选秀…… 陛下终于如愿以偿,余内侍觉得陛下应希望能一直住在皇后娘娘的坤宁里,再也不回自己的乾清,又怎么会再选别的妃嫔? 人人都在算计朝堂权势,唯独不知道帝王之心早在很多年前便已有了偏向。 批阅完奏折后,卫时舟才换上常服出了,往状元府去。 他知道容清棠想和师父与师娘多待一会儿,是以他今晨没有让她随自己一同回,而是让她留在状元府内,自己忙完后再接她一道去城外拜访老先生。 只是,步入状元府后,卫时舟想起黎明时分容清棠对他的试探,一时有些踯躅。 她故意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掌之下,卫时舟装睡完之后给出了自己心里最真实的答案。 却不知这对容清棠来说是否是可以接受的。 所以他没有拆穿她也在装睡的事,而是顺水推舟地先一步离开了卧房,不敢去追问容清棠对自己的反应有何看法。 若她因此发现了他的心意,回想起以往相处时的种种端倪,会不会觉得他是在处心积虑地设计她? 又会不会,因此而想要远离他。 他在政事上总是游刃有余,胜券在握,但在容清棠面前,他其实没有那么得心应手。 或许因为他活了两世才得以离她这般近,唯恐走错一步,便会错失那个本可以拥有她的机会。 卫时舟一面沉思一面走着,不知不觉间便已行至容清棠和师娘一同赏花的园子里。 而见他过来,容清棠还和往常一样温柔地笑着同他说话,并无什么不同。 她没有生气。 也……没有别的反应。 就好像黎明时分的试探与触碰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卫时舟该是庆幸的。 可他心底又滋生了些许晦暗不明的情绪。 “你们去看望那位老先生,别忘了带礼过去。”温兰柔声提醒道。 “我已经提前备好了一些,你们过会儿出发时带上便好。” 其实温兰知道,陛下和清棠都是懂事知礼的子,应早已想到了这些,但她仍想像别家的大人一样,为他们这些小辈多考虑着,多准备着。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