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娘脖颈都染了红晕,咬着不回答。 县令传授她:“要会服软,会求人,男人吃这一套的……” 母女间的私房话说完,县令夫人传达了县令的意思:“你爹叫你,好好服侍将军。” 这才是她来的主要目的吧。 莺娘竟不到意外。 让她意外的是,县令夫人说:“你去了江陵那边……” 莺娘吃惊:“江陵?” “啊,将军还没跟你说吗?”县令夫人道,“将军与我们说了的。” 她说:“将军还要继续去打仗的。” 他们其实也怕将军走了就不管莺娘了。不是没有这种提上子就不认账的混蛋男人的。事实上,大部分男人都是这么混蛋的。 幸好,那个将军说,会把莺娘送去江陵城,那边更安稳。 待将军再来,莺娘问了这个事。 将军道:“我不知道要走多长时间,你先去江陵等我。” 莺娘很怕。 那天夜里她了他好久。 他很喜。 过了几,他在拔营前,派人把她送去了江陵。 莺娘从此离开了出生长大的地方。 莺娘来过江陵的,父亲和兄长带着母亲和她。 因未婚夫家为了做面子,谈婚事的时候,是请节度使大人保的媒。 过年的时候,父亲带着他们来给节度使大人拜年。男人们在前面,她和母亲在后宅给节度使夫人拜年。 节度使夫人拉着她的手直夸她。 莺娘没想到,到了江陵直接入住了节度使府。 她更没想到,节度使府里,节度使大人一家居然都还活着,都还在。 节度使夫人见着她也吃惊。 待知道了她的情况后,也叹息。 又问她跟的是哪一位。 她报了将军的名号。节度使夫人拊掌道:“啊呀,是那一位啊。那可好。” 节度使夫人告诉她:“你的这一位听说是前头那一位的兄长,很受器重。” 她们都是荆南的人,原就该抱团。莺娘既是在那一位身边,若将来得宠甚至剩下一儿半女,对荆南来说都是好事 节度使夫人很热心,去帮着张罗打听将军的事,回来告诉她:“他成亲了的,也有儿子了。” 不出所料,他这个年纪,没有家室才奇怪。 莺娘微垂了头。 “没关系,你这样年轻,他家里那个,至少比你大十岁。”节度使夫人安她,又教她,“只记住,一定要有个名分。” 她说的名分是妾。 莺娘现在连妾都算不上,无名无分的一个外室罢了。 要不是时不时地有好东西送到她的房中,莺娘都要怀疑将军抛弃了她。 她在江陵足足等了他四个月。 他终于回来了。 见到他,莺娘才知道,如今的自己有多怕失去他。 父亲母亲和兄长已经不能再庇护她了。 未婚夫一家皆亡了。 她没有别的去处了,她只有他。 莺娘扑进了他的怀里。 将军知她恐惧,一直安她:“这不是回来了。打仗呢,哪有那么快。” 将军说着,低下头,含住了她的。 第196章 番外:莺娘 完 莺娘是能够觉的出来将军对她的喜的。 节度使府里,原节度使大人一家都还在,让出了半个府邸给这些人。 将军与她便住在同一间院子里。 就像夫那样。 将军对她甚为宠。 他的兄弟和同僚们都知道。 她渐渐地摆了不安。 也敢说话,也敢笑了。 仿佛又过上了像从前一样的子。 将军喜看她笑。 喜看她读书,弹琴,作画,烹茶。 她做什么,将军都是喜的。 因将军,喜的是她这个人。 有一次,他送了她一张琴。 她怔住了。 因那张琴其实曾是她的琴。 订亲后,她和未婚夫诗词唱和,书信往来,还互换了琴,以为雅事。 将军知道她琴,便想为她寻张好琴。 武将们在战争中是会有许多私人的战利品的。所以说打仗越久,武将的包就越鼓。 他们自然也有自己的管事,懂行,分辨得出来金银之外哪些是值钱的东西。 她和未婚夫的琴都是前朝古琴,名匠所斫。 莺娘问:“这琴哪来的?” 将军说:“打仗收来的。上面刻了一只莺,正应了你的名字。” 就是因为这只黄莺,父亲才把这张好琴给了她。 她又给了他。 他死了,落到了他的手里。 这一条换手的路线,让人心头泣血。 那种仿佛夫的错觉被打破了。 虽然此时此刻,他的身边只有她。可他家中还有有有子。 莺娘,和这琴一样,只是他的一个战利品。 将军并不通音律。她弹什么,他都说好听。 他听不出来她琴音中的哀伤。 幸好,有亲兵来请,有公务需要处理,他半途走了。 莺娘伏在琴上呜咽。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而哭。 或许是哭许久都没有想起来过的未婚夫。 或许是哭已经回不去的少女时光。 也或者是哭到现在还无名无分的尴尬境地。 县城里的两个孙家婢子跟着她一起过来江陵了,她们一起劝她。 “如今的子相当过得,姑娘不要犯糊涂。” “将军心里,肯定是姑娘的。” 她渐渐收了泪。 是,眼前的子还是过得的。 如果就一直这样过下去……也不是不行的。 但这当然不可能。 她跟他过了两年夫般的子,有一天,将军说,要带她回北方。 “我安排你父亲做了鄂州刺史。”他说,“我们得回去了,你跟我回家。” 这里不是他的家, 他的家在北方, 家里有子,还有儿子在等她。 那个地方,离荆州真的有近千里了。 她要离开荆州,去那么远那么远的地方,以后,还能再见到家人吗?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