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电话只说了有人杀人,并说了地址要他们立刻赶到,武警官兵也在第一时间随警方出动,队长示意武警进去,自己则留在原地和面前报警的男人说上了话。 “你怎么知道杀人了?”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郝队您给我带回警局,我们好好聊。” 阿垚自知此次落网等待他的将会是法律制裁,都到这时候了肯定要搏一搏:“警察同志,我坦白从宽,我是受人指使,有人给我钱叫我做的!” 郝杰看他一眼,让手底下人带他回局里,“你小子最好老实点。” 岑风将手铐亮出:“我都被铐着怎么可能不老实。” 进去搜查的武警队出来后朝郝杰点点头,他没空和岑风打太极,走过去确定:“里面如何?” “装尸袋里的确是一具尸体,已经确认死亡,但死亡时间还需要法医进一步检测。” “有明显伤痕吗?” “脖子上有明显勒痕。” “行了,通知法医和痕检组的人进场吧!” 郝杰把现场的事给副队处理,自己则坐上警车先行回局里。 松荷县这么多年还算安稳,大案命案基本上没有出现过,这次出警速度快,但媒体还是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已经堵在警局门前准备采访。 到目前为止他们知道的信息也不多了,面对媒体采访时,郝杰只能硬着头皮给出官方话术:“案件还在侦查,静候。” “郝队长,之前上面领导还说松荷县近两年管理有度,如今出了命案,是不是你们报告的时候只说了好而没有提及松荷不好的地方?” 现如今的媒体架着摄像机,当着镜头面什么话都敢问,只要有利于新闻台收视率的事,就没有他们不敢问的事。郝杰想骂街,但在镜头前还得装作对整件事情会负责到底的样子宽松荷居民,对于此次案件一定会给答复。 好在这里是警局,媒体多少要顾及,眼睁睁看郝杰进去无法再追问,几家便商议今天要不要在警局外面蹲点。 审问室岑风进来过很多次,就像问题学生进办公室挨训,早已习以为常。他这人滑头,做事不容易留下把柄,所以郝杰对他很是头疼。 “郝队。” “我问,你们正常记录。” “是。” 郝杰和岑风算是另类的老相识了,没必要端架子更没必要装样子,双臂环抱靠在墙上冲岑风抬下巴:“说说吧,怎么发现的。” “阿垚之前在我们麻将室干过一个月,前两天他突然来找我,托我帮忙找个人,人找到后就和他说了在哪儿。”岑风动了下手铐,碰得叮当响,“我问他找这人做什么他支支吾吾没说实话,当时就留了个心眼,跟着去看看,具体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我只看见两人一开始好好的,突然就动起手来了。” 郝杰抓住重点:“也就是说你一直跟踪他,并且亲眼看见动手,你当时距离他们多远?” “郝队你是想问我怎么看见的吧?”岑风靠在座椅上丝毫不惧,“望远镜啊,我眼可没这么好的视力。” “那好,你为了跟踪他特意带着望远镜去盯?” “郝队你是不是搞错重点了,我带着望远镜不稀奇吧?我就是带个天文望远镜放车里也行啊!” 郝杰和岑风打过太多次道,这小子滑头得很,很多时候要是不抠字眼他准能给自己开,“接着说。” “我就看到阿垚拿东西砸了他,那人没一会儿就倒地了,我记得当时等了会儿,具体等了多久不记得了,反正他开车走了。”岑风舔了下,“郝队,讨杯茶喝可以吧?我怎么说都是配合你们警方工作,不能待我吧?” 郝杰深一口气给身旁人使了个眼神要她去倒杯水,“之后你就跟过去了?” “是啊,我就觉得那小子没干好事所以跟上去了,结果他把车开到废弃环保厂,还有人接应。”岑风接过递来的水,特别有礼貌地说谢谢,握在手里却没着急喝,“亲眼看到他们两人从后备厢把人抬下来。” 听了这么久,郝杰基本可以判断出此次案件和岑风无关,但他绝对知道些什么,不像他口中所说的那么多巧合和偶然,“那把怎么回事?” “玩具店买的仿.真.。” “你没事买个仿.真.?” “郝队你总不能剥夺我童趣吧?我买个仿.真.玩玩又不代表什么,你会不会太了?” “岑风,少在这儿跟我没皮没脸,你以为报个警说几句话就没嫌疑了?我告诉你这件事我会仔细调查,如果和你有关,你就等着吃牢饭。” 岑风端起杯子喝一口,对郝杰警告的话不甚在意,“那行,我就等郝队调查结果出来看会不会吃牢饭。” 郝杰从审讯室出来,刚好和隔壁审问阿垚的耿帅遇上,“怎么样?” “吐得还算干净,每回答一句就问自己会不会判死刑。” “是不是受人指使?” “嗯,他说是一个叫华哥的人给他介绍的单子,原本雇主要他把人找到就行,没想到临时变卦要求他把人解决。” 郝杰眉头紧锁:“死者身份调查了吗?” “据现场拍摄照片从数据库调查出死者名叫徐与,无稳定工作,有一个女儿。” “先联系他家里人,毕竟死者为大,出了这事他家里人应该知道。” 耿帅轻轻点头:“郝队,我觉得这事蹊跷,据我们调查结果显示,死者生前一直在豊市范围,为何会来我们松荷县?据现场给的消息,尸体旁还有一包现金,清点后确定有四百多万,他一个人带这么多现金出来做什么?” “你怀疑什么?” “我怀疑是不是因为这笔钱造成这起案件发生?”耿帅低声说,“阿垚说雇主要他解决掉死者,给他一百万并且帮他潜逃去泰国。” “但岑风给的说法并不是这样,他说看到两人有谈,后来阿垚动手造成死者受伤,按理来说如果受人指使来解决死者应该不可能和谐谈,除非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 耿帅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说阿垚还有隐瞒的事?” “嗯,他还在试探,这样一会儿你进去给他透点甜头,配合警方会减轻刑罚,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 “行,我现在就去。” 与此同时,刚将车驶入车库的南佳接到了一串陌生号码,她将车停好熄火,等手机振动几下后接通了电话。 “你好,请问你是南佳吗?” “嗯,我是。” “这里是松荷县警局,给你打这通电话是想说一件事,你的父亲是徐与吗?” “……嗯。” “徐与遭遇不测,目前警方已经抓到作案人员,可能需要你来松荷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南佳盯着挡风玻璃,缓了缓,“我尽快赶来。” 警司挂断电话不皱眉,身旁同事询问怎么了,她将电话放好,“就觉奇怪的,好像听到家人出事没什么大反应。” “有的人遇事反应不大也正常,总不能在电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吧?” “可能吧。” 乘坐电梯回到住处,北野没有离开,静坐在沙发上看她开门站在玄关换双拖鞋进来,动作利落一气呵成,“你去超市的时间可能是我要报警的地步。” 南佳看他一眼,去导台给自己倒了杯水,连喝两杯冷水,似乎这样心里能好受点,“北野,我做了一件事,或许我妈不会原谅我了。” 他起身向她靠近:“你做任何事都不需要别人理解和原谅,事事为别人想那叫为别人做事,为别人活,不是为自己。” “如果做这件事的出发点就是为了把那盘棋下得更好,更稳,却违背良心,你觉得对吗?” “从你布局开始良心已经不是你考虑的事了,继续走吧,把这盘棋下完,余下的事我陪你一起扛。”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新年快乐~ 第80章 火树银花 经历这么多, 南佳明白她要的是那份毫无保留的支持,就像现在,北野不问她为何会这样, 不去干涉她在做的事, 输了一起扛。 她绕过导台来到他面前,伸手轻轻环住他的:“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答应我,不管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要相信我。” 北野隐隐知道她话中暗示的是什么事了, 路薇的出现从不是巧合, 她们之间或许达成了某种协议,“我说过,只要不是威胁到你的生命, 我都可以接受。” “……好。”她抱着他的手越来越紧, 无法坦然告诉他和路薇达成的协议可能会牺牲自己, 她会为他扫平一切的障碍, 这是对他十年来情最好的回应。 因松荷警方要求, 南佳必须过去配合, 北野推掉工作,不容商量的口吻要求她必须同意一起过去。她知道不同意的话今天也别想出门了。 周贤身为北野秘书按理来说该跟着,不过北野要求他留在公司以备不时之需,自己开车带南佳前往松荷。 来回奔波,全程都是南佳自己开车,这会儿靠在副驾驶闭眼小憩。刚得到的最新消息, 关欣没有死, 但现在只能靠仪器维持生命, 说难听点和植物人没两样。微博上关于她和学校领导的事情被揭发后, 已经有不少家长前去学校闹,校方顶不住舆论力,果断开除来平息家长的愤怒和保全学校名声。 南佳看过那些照片,可见关欣在学校人缘并不好,她能在入职的半年时间里工资上调,奖金是第一批次,要么是背景够硬要么走了捷径,同为老师自然看不上这种龌龊手段,说白了动了别人的蛋糕就要做好被人报复的准备。 微博内容到底是谁发的南佳不清楚,但发布者不论是姜羡还是知情人,她们都想关欣身败名裂,她本想借用姜家的手处理关欣,但没想到她以跳楼解决事情。 放在衣兜里的手机轻轻振动了两下,南佳缓缓睁开眼。 [阿熙:按照你说的准备就绪,我会发给官方账号。] [南佳:好。] 北野察觉她已经醒了:“刚才睡着了吗?” 她微怔,转脸看他,蓦地笑了:“明知故问。” “一会儿到警局想好怎么说了?” “什么?” “你同意我过来,无非是想要我证明你一直在公寓从未离开过。”红灯亮起,他缓缓停下车,“去松荷至多两个小时,但你来回花费的时间证明你并没有按照导航给的路线走,为了避开监控应该费了不少力,中途要么换车要么有人来接你。” 她盯着他良久无言,倏尔轻笑出声:“我好像知道当初路老爷子为何执意要培养你作为接班人了。” “我只是了解你,在这个关口你不会留下把柄。” “其实我还得谢谢罗颂,当年如果不是他,也许我不会那么执着要证据。” 时至今她仍记得罗颂关闭所有录音设备,那些刺耳的问题一句又一句向她抛来,她毫无招架之力。过去言的脏水硬生生浇在她头上,无人听她辩解更无人信她,连林思琼的死都成了他们调侃的对象,说这是报应。 如今,这些所谓的报应她会亲手一点点送到姜家所有人身上。 到达松荷县已经很晚了,因这起案件质恶劣,外有媒体盯着,内有上方督促,松荷刑侦队全体警员皆在加班加点。 简单说明来意,警员便领他们往里走,还没到办公区方便面的香味顺着大开的窗户飘香四溢。 “郝队,人来了。” 郝杰嗦完手里泡面,拿纸利落擦了擦,“你先带人家去办公室那边。” 人一走,办公区加班加点的同事们坐不住了。 “郝队,我怎么瞧着那人有点面?”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