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季轻轻就将自己跟中岛莎美之间的恩怨事无巨细地讲述了一遍。 包括:她是怎样发现中岛莎美在她的香桶上做手脚,中岛莎美是如何往自己脸上扇巴掌嫁祸于她,以及中岛莎美前些子又是如何编造谣言损毁她的名誉。 当然,季轻轻略过了其中有关顾川华的那部分内容。 她看得出来,顾川华对于中岛莎美这个前未婚是深深排斥的,他并不想让人知道中岛莎美和他的关系。她又不是什么大嘴八婆,没必要在人前揭晓他不想提起的旧事。 季轻轻一席话说完,周围纷纷哗然,到不可思议。 只因她话中的内容太过于离奇了,令人一时半会无法接受。 试想,中岛莎美一个外表天真无的女孩,居然有如此恶毒诡异的心思,数次陷害一个曾救过她命的人,为达到这一目的,还不惜自掴耳光!这简直太荒诞,太离谱了!一个人,怎么能够坏到这种地步? 大多数人对季轻轻的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只有少数人愿意相信她的话,更有甚者,觉得季轻轻本就是在编理由为自己开。 阎监工审视着季轻轻,厉眸眯成一条锐利的直线。 他自然知道季轻轻说的都是真的,只是,他没有想到,季轻轻会这么快就调查出真相,找出那个在背后陷害她的人,这远超他的预料。 面对阎监工那含深意的目光,人的气势,季轻轻面不改。 “我知道,单凭我的一面之辞,肯定难以服众。不过没关系,我还有证据在手,能证明我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 季轻轻说着,掌心一翻,拿出一枚长锋利的铁钉,展示给周围的工人看。 “大家请看!这就是我从中岛莎美那里搜出来的,她坑害我的铁证!她就是用这个东西一再在我的香桶上做的手脚,现在我的桶上还有被她戳出来的孔,不信你们可以去检查。” 阎监工朝两个工人微抬下巴:“过去检查一下。” 果然,工人在桶壁上发现了小孔,每一只桶上都有,桶里的香凝汁正顺着孔源源不断地往外淌,小孔的形状跟她手里的铁钉非常契合。 事实摆在眼前,原先那些质疑季轻轻的人,脸上顿时都火辣辣的,到无地自容,对中岛莎美的同情也变成了失望愤怒和鄙视。 风向顿转,原先那些指责季轻轻的,恼怒于被中岛莎美欺骗,都开始斥责起了中岛莎美,骂她是只忘恩负义的白眼。 如果不是忌于阎监工还站在这里,恐怕一些人要直接指着中岛莎美的鼻子大骂,往她身上吐唾沫了。 季轻轻冷眼看向被非议声淹没的中岛莎美:“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吗?” 中岛莎美脸难看无比,听着众人对她的指指点点,却不甘心就此束手就擒。 她咬了咬,垂死挣扎般的辩解道:“不是这样的,轻轻姐,这事我可以解释的,这只是一个误会,你和大家都误会我了,我没有要在你的香桶上扎孔,真的!” “误会?” 季轻轻挑眉冷笑,都到这种时候了,中岛莎美还不死心。 “呵,那你倒说说看,是什么样的误会,能让你用钉子在我的香桶上扎孔,让香都漏光?” 她倒要看看,中岛莎美还能编出什么能说破天的理由来! 中岛莎美万分恳切的道:“我拿钉子,不是为了在桶上扎孔,相反,我是为了补孔啊!轻轻姐,你去洗脸之后,我发现你的香桶破了,就想把它堵上,结果刚一靠近它们,你就突然回来了,指责我要在桶上做手脚……轻轻姐,你真的误会我了!” 季轻轻简直想发笑:“这种荒谬的烂理由,也亏你想得出来!拿着钉子补,中岛莎美,你是自己太愚蠢还是把我们大家当傻子?” “我说的都是真的!”中岛莎美一个劲儿的为自己辩解,“那个钉子是我从地上捡来的,我拿着钉子,只是想拿它测量一下孔的直径,好找跟钉子细一样的树枝,拿它当子堵住孔而已,我真的只是一片好心。” 中岛莎美越编越顺口,啜泣个不停:“哪知道,我的一片好心会被轻轻姐误解,打了我两巴掌不说,还指责我制造了那些言,我本就不知道那些是怎么回事……其实,大家可以想想看,我刚来岛上不久,跟轻轻姐无冤无仇,她还救过我的命,教会我采香,是我的恩人,我有什么理由要去害她呢?” 因为中岛莎美这一番声泪俱下的解释,风向再次产生了变化。 有不少人开始认真思索起来,觉得他们可能真的冤枉了中岛莎美:“是啊,她有什么理要去害季轻轻呢?”“也许她真的是无辜的吧?”“我看这事多半是场误会。”…… 啪啪,季轻轻冷笑着拍了两下巴掌,挑眉:“中岛莎美,你真是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什么叫强词夺理,什么叫把黑的说成白的,什么叫厚颜无,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中岛莎美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哭得好不委屈:“轻轻姐,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吗?呜呜,我说的都是真的,是事实,我真的没有任何理由害你啊,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你真的没有任何理由害我吗?顾川华不就是最好的理由吗? 季轻轻想要这么怼回去,这话却无法宣之于口。 因为,她如果照实说出中岛莎美陷害她的理由是因为顾川华,就势必会牵扯出中岛莎美和顾川华的真正关系,她不知道这是否是顾川华的逆鳞,能不能触之。 可如果她隐瞒不说,在别人看来,就好像是无话可说了一样。 无论说与不说,都是两难。 季轻轻盯着中岛莎美,没有错过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和挑衅之。 她深了一口气:这一次,是她大意轻敌了,才会给了中岛莎美反转之机,让自己陷入了被动的境地。 季轻轻紧抿的颤了颤,最终选择没有吭声。 中岛莎美眼也不眨的觑着季轻轻,见她抿不语,就知道自己刚才那把赌对了。 呵,季轻轻果然不敢在众人面前揭开自己和顾川华的关系!是因为季轻轻被顾川华警告过,不准把自己和他的关系宣扬出去么?他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曾经是他的未婚么? 中岛莎美心中又是得意又是酸涩。 …… 季轻轻与中岛莎美的对峙僵持着。 一时间,相信季轻轻和相信中岛莎美的人不相上下,还有不少人持中间态度,在她们两人之间摇摆不定。 中岛莎美见有人支持自己,心中淡定许多,不再像先前那样惊慌失措,连嘤嘤的哭泣声也控制得越发娇弱,引人怜起来。 在这种最需要阎监工站出来评判公正的时刻,阎监工却皱着眉,一语未发,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 这时,波婶身站了出来:“慢着!我可以证明,中岛莎美说的话不是真的,因为我亲眼目睹了她用铁钉在季轻轻的香桶上戳孔的过程!” 又是这个多事的老女人!中岛莎美在心里暗骂了波婶一句,随即不慌不忙地道:“波婶,恕我直言,谁不知道你跟轻轻姐关系好?你作的证,自然会向着她了。” “你!” 波婶一噎,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围观的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是啊,她说的有道理,人作证,的确有失公允啊!” 此言一出,顿时得到了一小片附和之声。 有失公允?失个的公允! 波婶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多嘴的那个吃瓜群众,真想让他闭嘴。 本来么,季轻轻让她去找这些人过来的原意,是想当着他们的面拆穿中岛莎美的真面目。没想到中岛莎美这么狡诈,分分钟就煽动了人心,让他们倒戈了。波婶现在觉得,把这群摇摆不定的墙头草找来,本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波婶气冲冲地挽起袖子,想上前找那些人理论:“人怎么了?人就不能作证了吗?我告诉你们……” “波婶,”季轻轻拉住波婶的胳膊,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谢谢你愿意为我出头,我很动能有你这样始终坚定不移的信任我的朋友,但是,我不想看到你为了我的事跟大家起争执。” “可是……” 波婶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看到季轻轻那温和却坚定的眼神,却败下了阵来,叹息一声退了下去。 季轻轻心里对波婶说了声抱歉。 她知道波婶是一番好意,但她不能让波婶为了自己跟其他人起争端。 她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这座岛,早晚有一天会离开的,就算得罪了一些人也没有关系。 可波婶不同,波婶是这岛上土生土长的人,要想在这儿好好地生活下去,就必须跟其他人打好关系。 如果她让波婶为了她跟岛上的人作对,她到时可以挥一挥衣袖,一走了之,可是,她走了,波婶怎么办? 做人不能这么自私。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