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片不知道是怎么做的,吃上去就很,辣味也正好在他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热油淋过之后下面的片也有葱姜蒜的新鲜,两片一到嘴里,那味道直冲味蕾。 他快速的咀嚼了两下,嘴里还没下去,筷子已经再一次伸了出去。 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过分了几分,夹了一筷子,左手还拿着碗上去接,一筷子接一筷子,吃饭的碗不算大,很快一碗就装了。 姜清洲等人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再探头一看,大家直接气笑了。 这个装水煮片的盆虽然不小,但下面还垫着一层菜。 好家伙,张龄棠这一碗下去,直接给盆里的干掉了小半。 姜清洲很想骂他,但话没出口,就看到其余几人的筷子已经伸出去了,他立刻就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忙跟着伸筷子夹。 他怕这几个臭小子不讲武德把夹光,本不敢大意,连伸几筷子尽量夹,一盆很快就没了,只剩下了下面的菜。 张龄棠一个人就干了小半的,他们这么多人才分得剩下的,本也没多少,众人瞪了一眼张龄棠,才低头吃起来了。 “怎么样!”张龄棠洋洋得意道:“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吧,看看你们这群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还只是其中一种呢。” 众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说的好像他刚才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很见过世面一样。 其余几人忙着吃,一时间腾不开口嘴来说他,可谁知张龄棠话音一落,筷子又伸了出去,这回对准的是盆里剩下的垫底的菜。 姜清洲等人反应很快,几乎是他筷子才落到盆里,其余几双筷子就跟了过去。 最后一道酸菜鱼沈惊也没让豆芽他们上菜,而是自己端着托盘去上菜。 只是让她到吃惊的是,才端上桌不久的水煮片居然已经被吃光了,那个盆里,只剩下了一层红油和干辣椒飘在了汤面上。 再看这些来吃饭的人,虽然已经被辣的红光面斯哈斯哈的着气,但各个都神的不行,她的身影一出现在门口,几个人就齐刷刷的看了过来,视线一点都不带遮掩的落在了她手里端着另一只瓷盆上。 沈惊将手里的酸菜鱼放到了桌上也没急着走。 哪怕穿着一身旧衣,也掩盖不住她那张丽的脸,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陈淮的媳妇,如今又被封为了县君,倒到底还是个长的好看的小娘子,当着她的面诸位贵公子实在不好意思像刚才那样风卷残云般伸筷子。 陈淮倒是知道这群人在克制,忙给媳妇递了个眼神。 一向跟陈淮还算心有灵犀的沈惊,头一次没能明白他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只不过她本来也没多待的想法。 这群贵公子风度很好教养也很好,现在虽然都在国子监念书,但都是举人秀才,还没有参加过会试正式踏入官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白身。 而她怎么也是朝廷封的县君,所以她才进门,贵公子们就站了起来。 且看到她的视线落在那盘已经见底的水煮片上,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大家坐啊。”她笑道:“诸位今天仗义相助,我们夫二人都很的,大家不要客气,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要不要喝点酒。” 喝酒? 几人有些面面相觑。 他们都是喝过酒的,也有点好这个,只不过今天毕竟还要回去上半天课,要是被讲课的博士闻到酒味那可就不太好了,尤其是今天他们才打架进了京兆府。 不等他们说话,沈惊便又道:“不是什么烈酒,是我自家酿制的果酒,味道不烈,带着股果香,可能你们喝不惯。” 人县君都这么说了,大家也就不好再拒绝,只能点头应下。 陈淮对上自家媳妇的眼神,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葡萄酒,还是去年没来京城之前,在平山村酿的,一共也就几坛子,来京城的时候都带过来了,过年的时候,他们家喝了两坛,别说家里的女人们了,就连他这个男人也觉得那味道确实不错,跟市面上常见到的果酒并不一样。 后来到京城之后,她买了茶山,准备在山上种果树时,就说后面要带着卖一些果酒,还说到时候要靠姜莹莹在京中打开这个市场,没想到居然今天就想拿出来了。 很快酒和酒杯就送了上来。 这年代虽然有玻璃,但还有高脚杯,沈惊就拿了几只普通的白瓷杯过来了,怕他们到不自在,放下东西就走了。 陈淮将上面的盖子一揭开,就有一股香气扑鼻而来,饶是自诩京城第一纨绔的姜清洲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味道。 …… 厨房里,几个忙完的人也开始吃饭。 本来李婶和柳枝说什么也不肯跟沈惊同桌吃饭,说这会了尊卑,沈惊左劝右劝,才好不容易劝动两个人夹了菜断到一边去吃。 至于后院那些长公主府派来帮忙收拾园子的人,他们是带着厨娘过年来,直接将后面园子里的锅补好,就直接在那边做饭了,倒不用沈惊这边安排。 等吃了一会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沈惊又叫李婶盛了一盆饭送到了餐桌上。 八个人吃吃喝喝好一会,陈淮才摸到厨房来,说他们要回国子监继续上课去了。 沈惊也放了碗,点了点头,跟着他一道往外走。 到了院子里看到酒足饭的七个人,脸上都带着心意足的笑容,沈惊也觉得高兴,搞定了这群贵公子,她后面的生意才会好做嘛。 到了几人面前,她先是朝众人打了个招呼,然后才朝姜清洲道:“姜二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我最近有些忙没时间登门,想托你给莹莹带几句话。” 姜清洲也没多想,说了句行啊,就抬脚往这边走。 这位新晋的庆县君跟文宣侯府大小姐是手帕,那是全京城世家子弟都知道的事情,陈淮招呼了余下几人一声,就往大门口走了走。 到底是已婚妇女,沈惊还是有分寸的,二人走到了院子角落里,这个位置正好能让门口看到却又听不到声音。 姜清洲笑嘻嘻的问道:“县君有啥事要跟我妹说啊?” 她不动声的看了一眼正跟其他人说着话的陈淮,才问姜清洲道:“还请姜二哥告知,今我夫君为何会同周公子打架?” 以她对陈淮的了解,他绝不是那种会热血上头就跟人家干架的人,即便真的对周渭川不,也不会闹到京兆府去,除非是发生了什么他忍不了的事情。 可对陈淮来说,有什么事是他忍不了,非要跟人当场干架呢? 她想了半天,也不外乎两个人,一个是她已经逝世的可怜婆母,一个就是她。 这还真不是她脸皮厚,而是在人陈淮心里,她即便占不到第一位,那是妥妥的第二位。 姜清洲的笑容一僵,下意识的就伸手摸了摸鼻子。 沈惊挑眉道:“这么多年了,姜二哥你这个小病还没改,一心虚就会下意识的摸鼻子,我丑话可说在前头了,你可以不给我说发生了什么,但你不能骗我,你知道我的,我最恨别人骗我,如果被我知道你骗了我……那我只好改天去找莹莹的时候,顺便碰到姜侯爷跟他唠两句了。” “别啊。”姜清洲倒一口凉气:“咱就是说你以前在京城的时候,我也把你当亲妹妹看的吧,有一次你跟莹莹被欺负了,徐长温他们不在,还是我给你俩出的头呢,你这找我家老头子告状,可不太讲究啊。” 沈惊哼哼两声,只盯着他不说话。 姜清洲很快就败下阵来:“行了行了姑,我说还不行嘛。” 他叹了口气:“就是周渭川那个小崽子,说你那什么……就是……得位不正什么的……” 他语速很快,而且语焉不详,但沈惊还是一下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得位不正啊。 以前原主还是徐家大小姐的时候,有淑妃这层关系在,她都没能得到过皇帝的青眼,现在她什么都不是了,却忽然被封了一个县君。 京城里如同周渭川一般想法的人,恐怕不在少数,只不过人家都没说出来罢了。 “周渭川……周渭川……” 姜清洲看着沈惊脸上如沐风的和煦笑容,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就打了个寒颤。 娘呀!这也太可怕了! 第125章 沈志辉一走, 沈志清和豆芽就又回到城外茶山去张罗建作坊的事情去了。 沈惊只去盯了一天,确定没有问题,就又回了城。 然后开始了早出晚归盯周渭川的计划。 说实话, 在这次打架事件出来之前, 因为徐长宁跟周渭川解除婚约的缘故,再加上过年这段时间国子监也放假了,沈惊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了, 毕竟对于她们家而言, 周渭川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可偏偏就是有人不长眼, 非要搞事情。 为了不让方氏她们发现异常,沈惊干脆连家也不回了,直接就搬到了新房子那边去了, 连着几天盯下来, 总算找到了动手的机会。 内城西边好买房,但是不繁华, 内城东边很繁华, 但是不好买房, 周家如今的房子, 还是周桐的原配子嫁过来时的陪嫁, 也不大,才一个小小的三进, 后面娶平的时候, 原配家虽然已经没落, 但原配却是个烈子, 为了孩子可以不和离, 却绝不允许周桐打着兼祧二房的名义,让平住在她的陪嫁房子里。 所以后来的二房夫人的娘家又将紧挨着周家的房子买了下来, 二府打通中间隔一扇门,成了东府西府。 沈惊之所以觉得今天可以动手了,就是因为往里周渭川出门,身边起码也要跟着两个小厮,而今天他却是孤身一人出了门,不仅没带小厮,连马夫都没有。 出门走的也不是周家的正门,而是旁边的角门,出来之后一路上都在下意识的打量周围,想看看有没有人注意他。 这不是典型的做贼心虚么? “这小子一看心里就没憋好事。” 冬至着声音道。 周府的大门和角门,在两条路上,但她们蹲着的这个路边小茶摊上,却能把这两个门的动静尽收眼底。 沈惊没好气的道:“本来也不是啥正直青年,心里能憋什么好事……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摸出铜板结清了茶点钱,沈惊打了个手势,两人就散开一段距离跟了上去。 周渭川一直走出周家所在的这条街道,才拦了一辆马车。 如今快到晚饭时间,街道上行人还算多,来往马车也不少,周渭川拦下的马车行进的速度并不算快,不论是沈惊还是冬至,都能轻松跟上。 马车兜兜转转绕了一个大圈子,最后又停在了离周家没几条街道距离的街上。 城东酒楼很多,这条街上有状元楼更是如此,大大小小的酒楼占了一条街,周渭川下车时,已经带上了外面披风的帽子,径直就走了进去。 兜了这么大的一圈,天早就黑了,街道两边店家的灯笼也挂了起来,沈惊跟冬至碰了头,直接就在对面的酒楼要了个二楼沿街的位置。 “咱不进去看看?”冬至问道。 能叫周渭川这个臭小子这么小心翼翼来见的人,绝对是他们意想不到的人。 冬至甚至在想,这或许有可能是徐府大小姐徐长宁? 沈惊摇了摇头:“不必,咱们今天主要目的就是锤他,其他的事情跟咱没关系,不要节外生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摆着的小摊贩也都收了摊,沈惊吃后就有点瞌睡。 “不对。”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