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龙周平吗?她上辈子也见过。 刘晓军说着打扰了,牵着刘淑英的手打算离开。 刘淑英没动,她指着墙上的照片。“叔叔,这个男孩是你儿子吗?” “是啊。”周平淡淡的回答。 “我知道他在哪儿?”刘淑英说,上辈子在男孩死后,她在老师办公室,听老师谈话时知道的。 知道以后,更加愧疚。 “你知道?”周平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用仅剩的一只眼睛冷厉的看着她,沉沉的说:“小孩儿,你知道骗我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我见过一个男孩,脸上跟这个男孩长着同样的胎记,他好像比我大一岁特别瘦。”刘淑英镇定地诉说着上辈子对男孩的第一映像,瘦得有些可怕到不讨人喜。 “你确定胎记一模一样?”周平语气稍有缓和,他刚才没注意,刘淑英一直都在说男孩。 “我哥会去自首,我们要求不高,只要不死就行,本来我哥也罪不至死。等我哥的事情结束,我就带你去找照片里的男孩,他离得不远。” 刘淑英在心里默默的对男孩说对不起,只能让他再等一段时间,她很快就去救他出来。 “小丫头,这可由不得你。”周平冷笑,目狰狞。 “你什么意……”刘淑英话来不及说完,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被刘晓军扛到肩上向外跑。 刘晓军左手扛着刘淑英,右手拉着白婷刚跑出屋外就停下脚步。 秦泉带着四五个人守着门口,笑眯眯的看着他。 刘淑英头朝下趴在刘晓军背上,觉脑袋不停充血,她拍拍刘晓军说:“大哥,你放我下来,我难受。” 刘晓军放开牵着白婷的手,将刘淑英从扛变成抱,三人又回到屋里。 周平背靠着椅子对他们说:“走啊?” 刘淑英制止刘晓军说话,外强中干的大声对周平道:“我可以现在就带你去找人,但是我哥的事呢?” 刘淑英觉脸上发烧、身上发热。她觉得自己蠢透了,好歹把白婷送走或者不带她来。现在可好,她和大哥可以不要命,但不能连累白婷。 而且这周平要是除去黑市外,有别的问题。她和白婷的女身份,要吃不知道多少亏。 “等找到人,一切好说。”周平不打算把他们太紧,那孩子最重要。 “你先放这个漂亮姐姐走,我和大哥带你去。”刘淑英咬,再不情愿也只能答应。现在已经不是刘晓军自己的问题,变成了他们三个人的问题。 “有这个必要吗?放了我也还能抓回来。” “路不好走,你留着也是累赘。”刘淑英气急。 周平看向刘晓军语气平淡的说:“你妹妹几岁?这是得了什么长不大的病吗?” “你管不着。”刘淑英声音巨大的吼着,有那么一刻心都要跳出来了。她能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样吗?她只是没办法再慢慢来,慢慢来刘晓军怎么办。 “急什么啊,小丫头。”周平背手,得意的冲着她挑衅的笑。 刘淑英抿,忽然冷笑一声。语速放缓、轻轻柔柔的说:“上次我见那个小男孩儿,特别瘦。大大的脑袋远远看过去,像在一子上。对啦,那时候他好像还在昏,就被一个脏兮兮的阿姨打。说他是骨头、破烂货、怎么还不去死……” “够了。”周平愤怒的瞪着她,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握成拳,刘淑英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上面鼓起的血管。 “让这个姐姐走,我跟我哥带你去找人,你外面那几个人不够,起码要20个人,不够就把你的人都带上。”刘淑英也不再废话,她刚才的一番话虽然是自己编的,但那个人被待是真的。 周平冷哼一声,出门找秦泉去叫人,顺便他自己也要去辆车。 “白婷姐姐,你把我们的自行车骑走。出门直接坐火车回家,别在这里呆着啦。这次是我们不好,把你卷进来啦。”刘淑英对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白婷说。 白婷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用粤语跟刘晓军说回酒店等他的消息。 刘晓军把自行车钥匙给她让她直接走,自行车放火车站就行。 她摇头没答应,转身出门。 院子里的人被叮嘱过,没管她。 而刘晓军抱着刘淑英一只脚刚出屋门,就被所有人盯着。一看这架势,又将脚收了回去。 他将刘淑英放下,从角落拿出两张板凳两人一起坐下。 “四儿,你确定你看见的那个男孩的胎记跟照片里的一模一样?”刘晓军说,他倒不怕自己会怎么样,只怕刘淑英错要遭罪,到时候他护不住。 想到这里,他又说:“四儿,你不该让周平去喊人。” “大哥你放心,我有把握。”刘淑英对他甜甜的笑,男孩的胎记太特别、周平的独眼也特别,怎么可能对不上呢。 刘晓军心里纵使有再多疑问,看她那样只能跟着笑笑。 “大哥,这个周平除了做黑市还做什么?”刘淑英问道,说不定能抓住点对方的什么把柄呢。 “他只做黑市,因为有他,咱们市比别的地方还要安全些。” “哥,你再想想?上次你不是还要跟秦泉去打架吗?”刘淑英不信。 “四儿,周平要真的还有别的生意,我不会带你来找他。那次的事,是秦泉背着干的。”刘晓军跟着他们混了小一年,自认不可能连有没有别的生意都不知道。 刘淑英只好闭嘴点头,突然又对刘晓军说:“那大哥,你觉得周平能帮忙吗?” “你要是真帮他找到照片上的人,应该没问题。他放出过话,谁找到跟婴儿胎记一模一样的人,他答应对方一件事或者给一万块钱。” “那就好。”刘淑英松口气,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好些啦。 又想起这么晚没回家,爸妈肯定要担心,好在出门前就跟张大花说过可能要在外面过夜。 第三十章 半个小时后,周平走进屋,让他们两人跟自己走。 “周叔,我跟我哥还没吃晚饭呢,你给口饭吃的呗。”刘淑英站起来说,她刚才肚子就饿啦,没跟刘晓军提。 周平也没说给不给,让他们出门上车,自己走去旁边屋里。 刘淑英被刘晓军牵着出门,看见一辆黑的吉普车有些吃惊。 周平出门,手上拿着两个馒头和一壶水递给两人。 “周叔,其他人呢?”刘淑英疑惑道。 “在外面大道上,一卡车、35个人。”周平淡淡地说。他让刘晓军抱着刘淑英坐在吉普车副驾驶,自己坐进后排位置。 “小丫头,说怎么走吧。”周平。 刘淑英向后看一眼,除了周平另外还有位三十出头身材魁梧的男人,手掌放在膝盖上坐姿拔。 “先去隔壁c市河滨镇水兰乡,开快点还有很久的山路要走。”刘淑英说完转身拿起馒头啃,让刘晓军也吃。 周平让驾驶员听刘淑英的,吉普车打火缓慢驶出巷子。 出巷子后,吉普车绕过一辆卡车。 突然将油门踩到底,坐在车里有种要飞出去的错觉。 刘淑英手上的馒头瞬间怼上鼻孔,她气得骂人,又想起现在的处境。 只好对刘晓军说:“大哥,咱把安全带系上。” 凌晨一点吉普车快到水兰乡,刘晓军将睡得眉头紧皱的刘淑英叫醒,说到水兰乡了。 刘淑英眼睛,借着汽车灯光看半天路,一直等吉普车驶入乡里唯一的主干道,她也不知道哪儿是哪儿。 毕竟她上辈子跟着前夫来过这里两次,都没久待。 她大概知道方位,但这会儿天又黑,本不知道哪儿是哪儿?“我只知道人在吴村,剩下的不知道。” 刘淑英自暴自弃的说着,觉得明天一早回不到家了,爸妈估计要担心死。 后座不认识的男人闻言上前,让司机继续往下开。然后在后排跟周平科普起吴村,“c市这边,最有可能的还真就是这个吴村。 全村一个祠堂一个姓,三面环山一面临河,出村只有一条索道。从古到今的穷且封闭,他们村里都知道有问题,可前些年大环境你进不去,这两年又把这地方忘啦。” 刘淑英在副驾驶支着耳朵听着,打个哈欠继续窝在刘晓军怀里闭眼睡觉。 吴村,6年后因为拐卖妇女儿童全国轰动,而现在估计也不会差到那里去。当初的她年纪小,只听过一耳朵就忘。 还是后来长大,突然被人提起这个地方,又因为男孩的事多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当年这村子一共四十户人家,将近两百号人。 解救十四位妇女,五位儿童。剩下原村的人抓得只剩十几位儿童,其中木仓决一百人以上,剩下最低的二十年。 半梦半醒间,刘淑英觉车子停了,睁开眼眨巴眨巴才看清东西。 她从刘晓军身上站起来,一阵腿麻,差点摔倒。忙问刘晓军:“大哥,你腿还好吧?” 刘晓军双手着腿说,“没什么大事。” 周平和神秘人下来,拉开车门问她:“知道住哪儿吗?” “不知道。”刘淑英摇头,见两人脸不好才继续说:“他每天早上第一件事是村外河边打水,天不亮就起。” 神秘人借着月看下手表,将近两点。他跟周平耳语两句,自己先一步向后方的卡车走去。 周平让司机将车掉头,在原地看好刘晓军和刘淑英,又告诫他们两人说:“别想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乌漆嘛黑的,让我跑也不跑。周叔,你要去就快去。”刘淑英说完跳下车。 目送周平去跟神秘人汇合,又带着一群人绕过他们,顺着小路进山。 刘淑英知道他们还要步行将近三个小时,才能到吴村。 她转身让刘晓军也下来活动活动,自己去后座躺着没一会儿又睡着了。 这次刘淑英是被一阵臭味熏醒的,她头疼裂的坐正身子。 周平头大汗、气吁吁的抱着臭烘烘的男孩坐进车内,神秘人自己跑去前面卡车车斗。 他脸沉的对刘淑英说:“你去前面坐。” “我不,我哥的腿都让我坐麻了。”刘淑英捂着鼻子拒绝道。 此时天大亮,她望着周平怀里的男孩,只看见头发像狗啃模样打成结的头顶。 周平让司机开车离开,刘淑英放下手挪动位置紧挨车门坐。 以便周平将男孩平躺着放下,头枕在周平腿上,又将外套盖在他身上。 刘淑英将车窗全部打开,冷风呼啸着灌进室内,她打个哆嗦又关到只剩一条。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