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结局, 那桩关于纸条的青往事才没有被忘记。 而现在, 她想破头都想不到的“绝妙结局”, 就这样出现在她眼前。 记忆穿针引线,过去那些零碎的片段被捡起。 他有同款冰箱贴, 他知道她喜草莓味巧克力, 他在她生时拍星空给她…… 原来他不是她的男二号, 他就是她的男主角。 她梦到过“笔友”模糊的脸,想象过他的样子,猜测过他会是身边的某某某。但从没想过, 他是江越。 这种觉,就像是握着手机找手机,揣着钥匙找钥匙。 茫然和复杂错爬上心头。 方北夏扯过那两张纸,在空白处,一笔一划落下江越的名字。 笔尖沾纸, 一颗眼泪啪地砸向纸面。 她忍住泪,点,点, 提,横,竖,横。 写完之后,横看竖看, 都觉得普通。 她的字仍旧是规矩的字体, 工作后不常写, 还退步了。 跟“笔友”那一手龙飞凤舞的漂亮笔迹没法比。 她跑去江越书房,试图翻出他写的字,找到确凿证据。可在书架上翻了几本书,都没找到笔迹。 方北夏失神回到客厅,眼神无谓地掠过房间里的种种摆设,最终还是走向冰箱。 冰箱贴们划走又回到视线内,她取了听啤酒出来。 冰凉的体穿过喉咙,也浇灌着她那狂跳动的心。 她坐在岛台前一口一口,一直到中午。 接近十二点,门口响起开门声。 江越回来,看她正坐在岛台发呆。 她身上还套着他的衣,头发微微凌。江越本要问她怎么还在,拐过弯瞅见两条雪白的腿,瞬间噤声。 方北夏余光里闪过一抹人影,她惊起:“你怎么回来了?” 江越掉外套:“给你发消息没回。” “我没听到。”方北夏慌中将那两张纸对折,又胡抹了把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疲倦颓废,“怎么没打语音?” “打了,你没接。” “哦……”她有些不知所措,“我在忙。” 看到他的脸,忽然悉又陌生。 他是怎样分饰两角,做到那些事的? 正发着呆,江越揽她进怀里。 她用力往他怀里靠,他暗笑,鼻子顶着她的颈窝,手不老实地摸进衣下摆。 “忙什么呢?” “跟同事开会。”她脸埋在他衣服中,隔着衣料,发出的声音像老式留声机。 他在她大腿上轻掐一把:“开会开得动到哭了?” 还以为他没发现。 方北夏没吭声,只问他不是在忙吗,怎么有空回来。 “消息不回,电话不接,我总得回来看看。”江越捏着她的下巴,凑近她的嘴边时,闻到一股酒味,他声音一沉,“你喝酒了?” - 两个人上车,方北夏低头看手机,未读消息和未接语音多得吓人。 同事问她怎么开会开到一半不见了,程七初问她下午有没有时间,要不要来个四人约会,蒋女士说炸了丸子,问她哪天回家…… 她低头敲字,良久,才发现江越一直没发动车子。 “怎么不走?” 江越下巴朝她的手机扬了扬:“开车看手机会晕。” “我回完消息了。”方北夏怕耽误江越工作,把手机倒扣在膝盖上,“你晚上有时间吗?” “应该没时间,有应酬。”江越抱歉地笑笑,“有事?” 方北夏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讲。她低头给程七初回了个:【ok。】 车子缓缓驶离路边。 暖风一烘,酒味明显了些。 江越瞥她一眼,问她是不是没吃早饭。 早饭好像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方北夏努力回想一番,自己好像了片面包。 江越哼笑一声:“面包配啤酒?” 方北夏望着车窗外:“我又没酗酒……” 她心里有事而已。 江越收起表情,关切地问大早上喝那么冰的,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她摇头。 江越朝副驾储物格扬下巴,说里面有巧克力,可以先吃口甜的垫一点。 她拉开副驾的储物格,一个包装致的盒子映入眼帘。 方北夏暗笑,又来骗姑娘这套。 她转头看了眼江越:“给我的吗?” “嗯。”江越沉声说,“上次出差买的,忘记给你了。” “上次?”她有些记不清了。 江越清了清嗓子:“我们在一起的那天。” 他出差回来带了礼物,结果两人又是亲又是啃的,腻歪在一起,礼物忘在车里,有段时间了。 方北夏“噢”一声,举着包装上看下看:“可以拆吗?” “当然可以。” 里面躺了一瓶香水。 方北夏拆开包装,顺手了点在袖口,抬手闻了闻,柠檬混合柑橘的味道。 “又搞这个。” 在剧组时,把糖果换成巧克力,后来又把钻石耳环换成樱桃耳坠,乐此不疲。 而她每次都准上钩,被他得心脏狂跳。 江越不大自然地了鼻子:“是太俗套了吗?下次换个浪漫点的方式。” 确实,一招用三次,是有些老套了。 方北夏动值上飚,但嘴上还是吐槽他:“一招鲜吃遍天。” “喜吗?”江越问她。 “有用在别的姑娘身上过吗?” 江越幽怨的眼神过来。 方北夏赶紧说:“那就喜。” 广播里适时响起“从前从前有个人你很久”。 歌词正好戳在方北夏的心窝,开玩笑的氛围瞬时变得多愁善。 江越扫她一眼,顺手把纸递给她:“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容易动。” 方北夏用纸抹眼睛,顺势问:“有个问题问你,之前问你,你没有正面回答。” 还用反问她来躲避。 “嗯,你问。” “你从高中到现在一直喜我吗?还是高中时候喜过一段时间?” 江越“嗯”了一声。 “嗯什么嗯,说答案。” “就……”江越又清嗓子,说法依旧模糊,“你不是说过,没有一直喜也没关系么?” 方北夏瘪瘪嘴:“那就是只有高中喜咯。” 江越斜睨她一眼,不动声地扳赢一局:“那也是我喜比较多。” 毕竟当年她不搭理他。 一阵沉默。 “好好好,你喜得多。”方北夏顺着他。 江越不安,蹙眉问:“你今天怎么了?” 总是话里有话的样子。 “叙叙旧呗,加深了解。”方北夏继续套话,“你说你喜得多,就没想过告诉我?” “那时候你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他早就说过了。 她那时候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除了“笔友”。 方北夏反问:“那你也没做努力?” 江越不懂方北夏在讲什么:“比如?”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