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网约车从田间悠悠地向烟火地去。 面有辆车驶过来。 尤月舞开窗,探了头。 车上的人,是向蓓的初中同学徐重光。 尤月舞吹了一记轻佻的口哨。她的通讯录多的是男人,却没有一人肯来这座荒野接她。 长发了,她一手按住鬓边,看着徐重光的车子驶过。 两旁是一片片田地,暗夜没有光。车灯探着前路,余下了寂静深蓝的夜。 哪哪都不见人影,反而像有飞禽野兽在觊觎。 尤月舞发了网约车行程:「宋大少爷,如果我惨死荒郊,你一定要为我报仇。」 宋骞:「童言无忌。」 * 姜临晴和尤月舞,坐的两辆车,一前一后,二人几乎同时下车。 尤月舞穿了一件短款的上衣,搭配紧身牛仔。她潇洒地转身。“砰”一下,关上车门。 她背起书包,嚼着口香糖。走几步,吹了一个大泡泡。接着“噗”一下,泡泡破了。 姜临晴没有回头,推门进去餐厅。 角落的沙发位坐了两个男士。 同学聚会那一次,光是宋骞一个人就是全场焦点。今天再加上池翮。 这真是俊男们的写意画。 姜临晴慢地走。 直到有人搭上她的肩。 第49章 惊惶 这是一只女人的手。十指纤纤, 指如葱,指甲涂了一层薄薄的粉。 姜临晴回过头:“尤小姐。” “嗨。”尤月舞笑,“我跟宋骞来吃饭, 你呢?” 姜临晴:“宋先生请我和我的男朋友来吃饭。” “男朋友?”尤月舞向池翮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那一个咖啡馆的服务生?” 姜临晴:“他是宋先生的朋友。” “宋骞的朋友。”尤月舞别有深意, “难怪了。” 四人桌,有三个都是光彩照人的俊男美女。 姜临晴这一个小美女有点儿自卑。她是下班过来的,灰头土脸。 池翮介绍说:“我的女朋友。” 尤月舞转头望着宋骞。 宋骞的话也简单:“这是尤月舞。”不是他的谁。 尤月舞向着池翮飞了一个媚眼:“帅哥,我们上一次见过面。” “是吗?”池翮不冷不热的,“我记差, 已经忘记了。” 尤月舞:“帅哥真是无情。” 池翮转头:“我拿了几样你吃的。其余你想要的话,你自己去。” 姜临晴:“我知道了。” 尤月舞站起来:“宋大少爷想吃什么?” 宋骞抬起头:“你挑自己喜的就行。” 两个女人去了自助餐区。 姜临晴问:“尤小姐,你跟宋先生一起好久了吧?” 尤月舞:“你对他还有兴趣?” “没有。”姜临晴摇头,“我有男朋友了。 尤月舞:“对了,你在我这里的备注还是叫‘渣男收割机’呢。” 姜临晴开玩笑地说:“如果从宋先生算起, 我确实是收割了两个男人。” 尤月舞却纠正她:“你的男朋友跟宋骞不一样。” 姜临晴:“有什么不一样?” 尤月舞:“他的女人肯定比宋骞的少。” 姜临晴:“可是他们是朋友, 物以类聚吧。” 尤月舞斜斜瞥一眼:“怎么?你不信任他?” 姜临晴:“池翮长得很风啊。” 尤月舞:“知人知面不知心。宋骞很绅士,又不一定就不花心。” “尤小姐, 你认识我家男朋友吗?”这句她家男朋友, 姜临晴是顺口说的, 没有炫耀的意思。 “不认识啊。”尤月舞想了想,“哦,在咖啡馆里见过。” 姜临晴:“可你很了解他?” 尤月舞笑起来:“我不是说过吗?我凭几句话就知道男人什么德行。不说刚才吧, 上一次在咖啡馆的时候, 我就猜你男朋友啊, 有洁癖。不是什么女人都能入得他的眼。” 尤月舞的话, 令姜临晴对池翮的花心设想, 全然瓦解。她居然成了池翮的“万中挑一”?她反驳说:“宋先生的眼光也很挑剔。” “他只是挑剔外表。”尤月舞突然又笑,“我们是怎么回事?两人互相埋汰自己身边的男人吗?” 姜临晴只盼尤月舞能埋汰一下池翮。 “宋大少爷就是请客大方。”尤月舞到了海鲜区。 姜临晴有些呆愣。她跟着走了半圈,手上仍然是空盘子。 尤月舞:“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姜临晴夹了两份:“尤小姐,我也是出来游戏人间,以后和池翮好聚好散的。” 尤月舞嫣然一笑:“对嘛,人生在世,及时享乐。” 姜临晴是乐不起来了,她不知道吃什么,随意挑了几样菜,回到座位。 池翮:“今天宋骞请客,你吃这么少?” “还有你给我拿的几样。”姜临晴觉得自己从前自欺欺人了。他按上的指甲印,嘴里的“我的女朋友”,或许不只是单纯的独占。但如果真的牵涉到其他领域,她不觉欣喜,心在慢慢发凉。 她见到了池翮的袖扣。正是她送的那一对。 他带了有多久了? 他带了有这么久…… 席间,男人和男人在聊。女人和女人没有声音。 尤月舞正在足自己的食,大快朵颐。 姜临晴心不在焉。 池翮低声问:“怎么了?” 她勉强一笑:“可能今天太累了。” 他在她的上拍了拍。不一会儿,他说要先走了。 两人手牵着手。 姜临晴听见尤月舞的笑:“真般配呀。”今天尤月舞的所有话,比青龙刺身的冰块还冷。 上了车,池翮探了探姜临晴的额头:”工作太累吗?” 除了公司的香水展览,她还要兼顾周续的陶艺展。 池翮:“如果忙不过来,我跟周续说。” 姜临晴摇头,尽量自然地说:“刚才尤小姐说,你很宠我。” 池翮:“你是金主,你花了钱。” 以前,她知道这是玩笑话。到了这一刻,她再听到,却涩得慌:“尤小姐还问,你是不是喜我?” 池翮笑了。 这一个地下车库的灯特别亮,光从前车窗透过来。她见到他嘴角的笑意,却分辨不出那是玩笑,还是微笑。 池翮:“金主,你问我这么多次,不会是喜我了吧?” “我没有。”她一定要澄清,“说好不谈情,我绝对不会谈的。我不喜你。” 池翮的笑没有变:“对。我们只要快乐,不要情。” 她半信半疑。之前她误会他和咖啡店老板,后来误会澄清了。连咖啡店老板都没有,池翮岂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 这可不是好事情。 这一个晚上她主动攀住池翮。 他抚着她的背:“不是累吗?怕你受不了。” 她摇摇头。她提出一周两次,是因为顾及他工作忙,白天忙夜晚忙,她怕他吃不消。 今天池翮很惬意,他说工作在下午结束了。 她的惊惶,只有在和他的快乐里才能掩埋。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