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思影看过一本小说,权势滔天的军阀娶了很多位姨太太,要求对方拜堂时一定要穿白骑马装,因为他的初恋被迫嫁给了别人,于是他就把每一任姨太太都按照初恋打扮进门。 周屿安虽然没有这么变态,但她不愿意自己在知道真相后还那么卑微地他。 陈家南曾经问过:“你以前谈过恋吗?” 她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 和周屿安那段怎么能算恋,不过是她见起意,让自己成了个笑话。 陈家南不信,继续问:“真没有?我总觉得岳看你的眼神不太对呢。” “那你眼神也不好,岳他爸是公安局长,看谁都跟审犯人一样。” 她不想告诉陈家南,答应和他往,真正打动她的是那句:“思影,你真的……为什么你和别的女孩都不一样!” 她就是她,为什么要和别人一样? 她也从不过问陈家南的过去,自己是不是他的初恋?是不是他的第一次? 谁没有不愿意为外人道的过去? 陈家南对她好,她也能为了他与父母决裂。 每个人,都有上另一个人的可能,会拉着他的手,褪去少年的天真浪漫,不再青涩忐忑,一起经历俗世柴米油盐的烟熏火燎。 她给过陈家南机会,可惜他没有珍惜。 ** 一顿饭吃下来,萧思影心里如浪翻涌,周屿安脸上洋溢着快要与老情人重修旧好的幸福光芒,看得她都嫉妒了。 临走时,孙教授特意代周屿安送她。 刚刚饭桌怼周屿安,秦老师有意无意看了她几眼,再拒绝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她拉开后座车门,客气地让周屿安在前面路口停车,她可以打车回去。 周屿安转过身看着她,“你今晚没怎么吃东西,西门那边有个粥铺,我们去喝点粥?” “谢谢,不用了,请在前面路口放我下来。” “这么晚你打车我不放心。” “我们非亲非故,不需要你多关心。” 黄晕的路灯光影透过车窗,从周屿安脸颊上恰到好处地滑过,他下巴弧度柔和,话语却直白:“小影,你并不是我不相干的人,我很关心你。” 萧思影讥讽道:“周医生,你这样心太多,会老得很快的。” 手机铃声响起,周屿安神情严肃起来,“医院有紧急情况,礼运路发生车祸,我必须得马上回去。” 这一幕很悉,以前在一起时,任何时间接到电话,周屿安都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医院,有时候做完手术回来太累了,只能抱着她睡个囫囵觉。 两人赶到医院,周屿安打开办公室的衣柜,将西服和衣下,又换了条长。 萧思影站在他旁边,看着他劲瘦的身,紧实的,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从脑海闪现。 “小影,左边第二个屉放着牛,累了去上睡一会儿,我处理好就回来。” 望着周屿安匆匆离去的背影,萧思影张了张口,却没有叫出声。 他忙着抢救病人,与死神作斗争,她不想现在赌气让他分心。 周屿安的办公桌东西摆放得很有条理,就像他本人给外界的觉,干净、整洁,桌上几本医学文档,桌角简简单单放了盆绿仙人掌。 靠墙的单人上方方正正迭着蓝被子,萧思影最后还是拗不过睡意,上了,磳两下柔软的枕头便睡着了。 周屿安说她气不太好,需要多休息,这段时间她睡眠确实不好,总是频繁做梦,也许太想家了,梦里更多的是童年的事。 她小学三年级时,梁芸在副食批发市场租了个摊位,没时间管她。 她整天和院子里的小伙伴疯玩,最喜去的就是县委大院。 那时候还没有专门的军人站岗,大院里有荷塘,几株年代久远的黄果树,一栋一栋的楼房。 二楼台种着一溜溜草莓,透的草莓成深红,像一颗颗好看的玛瑙石,她麻溜地爬上去,擦两下就进嘴里,红的果渗出甜的汁水,粘在舌头上。 有一回刚把草莓拽下进嘴里,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从屋里走到台,少年长得很英俊,鼻梁直,眼睛炯炯有神,用非常非常柔和的声音和她说:“这样很危险,你先进来好不好?” 萧思影下意识摇头,被抓了个现行,心里有些紧张,但还是倔强地望着他。 少年笑得更温柔了,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那你饿不饿?我做了两个人的饭,你陪我一起吃好不好? 她闻到屋里飘出来的香味,咽了咽口水,终究没有抵挡住惑。 那天吃的是汤面,少年从厨房拿来两个小碗,把带腿的那碗给她,看她吃得差不多,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老实回答:“萧思影。” …… 淡淡的木香扑面而来,不知道睡了多久,糊中萧思影觉得有人在她的鞋,又取来巾给她擦脸。 她睁开眼,握住男人正放在她脸颊的手。 光线幽暗,却恰好够两人看清彼此的脸。 “周屿安,你是不是还想睡我?”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