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屹:“那就在家里约会。” 方清漪问:“家里怎么个约会法?”她眼里戏谑意味颇足,“家里能有什么可以玩的?” 容屹敛眸,收回视线,低头,继续认真工作。 方清漪撇了撇嘴,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小狗不逗了。 “玩我。” 蓦地,房间里响起容屹的声音,低沉的,夹杂着几分隐忍的委屈和无奈,“我给你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行吗?” 方清漪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你怎么这么可?” 容屹蹙眉,面无表情:“夸点别的,这个词不适合我。” 方清漪:“真的很可。” 容屹:“真的不喜。” 方清漪:“可我喜,喜你这么可的样子。” 容屹:“……” 方清漪故意:“怎么不说话了?” 容屹挤出硬邦邦的四个字:“随你开心。” 言下之意,是接受“可的容屹”这个与他本人违和的形象了。 方清漪心都要化了。 好可的容小狗。 她可真是捡到宝了。 …… 怕方清漪等太久,容屹抓紧时间工作。 终于,下午六点,容屹结束工作。 他们两个子里都是孤僻的,不去人多的场合,所以晚饭地点,定在了——容屹家里。二人心照不宣地默契,深知,待会儿的晚饭时间,一定会被无限的拖延。 果不其然,一到容屹家里,在玄关处,方清漪就被容屹抱起。他双手将她托举至半空中,犹如手捧着珍馐美食,他眼神灼热,像是要把她烫坏。然而他的吻才是带有热度的,令她周体升温。 距离上一次,过去近小半个月,二人却契合的像是经历过无数次。 温濡的沼泽地里,掀起一阵温柔的海啸。容屹受到自己在沼泽里,不断地深陷,柔软的沼泽包裹住他,刺着他清醒的大脑,堕入深渊。 深渊是持续不退的高温,碰撞,摩擦,火势愈演愈烈。 烈焰熊熊,有风有雨,风拍打着雨声,溅出水花,了一地。 一贯干净整洁的房内,被洁癖甚重的主人,得凌。 十月中旬,南城已经步入秋天。秋雨晚来风急,急促的雨珠拍打着窗户。 方清漪觉得自己像是坠入雨中,又像是坠入烈火里。 煎熬,澎湃,浑身着了火,浑身又都是水。 容屹用力地抱紧她,她溺毙于他温柔的怀抱,深陷于他给的一切。 时而,她在他的怀里,似乎能受到他快要刺穿膛的强烈。像是要把她进他的生命里,进他苍白,乏善可陈的命运里。 空气里是数不清的热,几经辗转,来到浴室。浴室里,雾气织着呼,氤氲的热气印在浴室玻璃门上,随即,雾气勾勒出风花雪月的画面。 方清漪气息恹恹地叫他:“容小狗。” 容屹应得很快:“嗯,我就是你的狗。” 方清漪听得心神漾,紧接着,大脑里似有一场烟花炸开。 事后,容屹难得没当狗,当了回人。 他说了今晚最后一次,那就是最后一次,绝对不会卷土重来。他体贴地帮方清漪擦好身体,又把她抱去衣帽间。 方清漪被他放在衣帽间的休息椅上,她耷拉着眼皮,看到衣帽间里,仍有一半的柜子里,放着她的衣服。时隔三个多月,她的衣服仍旧妥帖地放在这里,他没有扔掉。 为什么不扔呢? 当初放狠话的人不是他吗? 放完狠话之后,决绝地离开,连个余光都不舍得给她。 又有三个月没见,为什么还留着?不应该在心里为他俩的关系判处死刑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肯定会来找你?”方清漪平淡地扫了他一眼,问。 “我没想过。”容屹找到一件睡裙,询问她,“我帮你穿,还是你自己穿?” “拿来。”方清漪伸手,自己穿。 真丝质地的睡裙,手顺滑。轻松一套,便穿上了。 随即,方清漪听到容屹平而直的声调,滑在空中:“我没想过你回来找我,我也没想过你会喜我,但我很确定一件事,我非你不可。” 与容屹锋无数回,方清漪也无比确定,容屹在她面前从未掩饰过任何。 方清漪有些轻蔑地笑了下:“怎么就非我不可了?你才二十四岁,你未来还会遇到很多人。” “十九岁,”容屹纠正她,“我十九岁的时候就确定了,我非你不可。” “……” “不相信?” “不是,”方清漪哑然失笑,“只是觉得,你说的像是理想童话。” 一个完全理想化的童话世界里,才是不会生锈不会变质的。 现实世界里,泛滥成灾,俯仰皆是,随时可叛变,可遗弃。 “没有什么理不理想的,别人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容屹第一次向方清漪展现出这一面,冷傲的,蔑视众生的高姿态,“我是容屹,我想做什么都能做成。” “和我在一起,也在你能做成的事的范围里吗?” “嗯。” “你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意愿?” “考虑过,”容屹说,“但是我发现,没有用。” “你愿意最好,不愿意的话,我不介意用各种手段让你和我在一起。”容屹眼底滋生出龌龊,“你是怎么答应和容裕订婚的,也会怎么答应和我订婚。” 方清漪眼睫轻颤,低敛下的眸里,瞳仁一缩。 容屹走过来,亲了亲她的耳垂,低语:“我想过最糟糕的情况,你不我都可以,反正我只你。” 方清漪无计可施,也无处可逃,发出无可奈何的一声轻叹:“小疯子。” 疯子,带有抗拒排斥意味。 小疯子,带有无可奈何的纵容。 她已认清,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着容屹。 她越发无底线,越发无原则,也越发地……喜这只到处咬人的疯狗。且,他只咬那些欺负过她的人。 - 送来的饭菜是放在保温袋里的,一盒盒取出,饭菜仍有热意。 方清漪食怏怏,吃了没多少。 容屹倒是胃口好,方清漪把自己的饭递给他,美其名曰,不要浪费粮食。容屹沉默了两秒,小声骂了句“就知道榨我”,然后,还是把她那份饭吃光了。 方清漪对此不反驳。 吃完晚饭,她悠哉悠哉地躺在沙发上,看手机里的工作群消息。 容屹则去玄关,捡着掉落在地的衣服。一件又一件,由玄关蔓延至他的卧室。 方清漪刷着手机,忽然想到了什么,说:“我从明天开始,搬过来住,可以吗?” 容屹弯捡衣服的动作一滞,时间仿佛被按下慢放按钮。他的动作,迟钝,缓慢。 “……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方清漪点头,表述的更直接:“同居。” 容屹喉结滚了滚:“为什么?” 方清漪笑意温柔:“因为想每天一睁眼就见到我的男朋友。” 哦。 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本人表示非常意,点了下头,又点了下头:“哦。” 容屹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方清漪略有些失望,但也没说什么。 洁癖患者仍继续刚才的事,把衣服捡完,进洗衣机里。而后,大阔步走到方清漪身边。他突然出现,方清漪吓了一跳,一抬头,撞上他漆黑笔直的眼,亮的慑人。 方清漪轻咬一下:“怎么了?” 容屹神情认真:“我要确定一下。” “确定什么?” “确定你是真的。” “……”方清漪无语。 下一秒。 方清漪就被容屹大力地搂进怀里,他放在她间的手,细微的颤抖着。 连带着,他的声线也是颤抖的:“你比我梦里梦见的你,还要好。”他深一口气,黯声道,“这下确定了,你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 既心疼,又好笑的一番话。 方清漪更多知到的,还是心如刀绞。 “你做过哪些关于我的梦?”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