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伸手,用力把他从自己怀里推开。 “没劲,不玩。”方清漪的底线其实很明确, 是她的父亲, 她的家人。 “你才没劲。”容屹嘟囔着。 她想玩的时候, 他奉陪到底。 轮到他了,她一万个不配合。 方清漪听到了他的话,神疏淡:“嗯, 我就很没劲。我哪儿有你有劲儿啊,身边一堆女的围着, 容四少爷, 魅力不输当年啊。” “……” 还真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容屹冰冰冷冷的脸上是傲气,没半点儿认怂:“你不也是围着我的那个?” 方清漪短促的一声轻笑:“容四少未免太自恋了吧?” “那不然呢,你出包厢干什么?” “上厕所。” “洗手间在另一个方向。”容屹轻描淡写地拆穿。 “……”方清漪顿了顿, 也不过半秒的时间,好整以暇地回应, “是吗?我不怎么来浮光,不太知道洗手间的具体位置。” “是吗?”容屹淡声, “需要我带你去洗手间吗?” “就不麻烦容总了。” 方清漪转身,手碰上门把,手背又是一重。 容屹的手扣了上来, 把她的手和门把, 都扣于他的掌心。他长身长腿长手, 身上好像就没有不长的部位, 轻而易举地将她笼罩住。 方清漪保持着背对着他的动作没动, 清冷冷的嗓出声:“容总——” 话一开口, 就被他打断:“——我哪儿惹你了?” 容屹当然知道自己是在明知故问,因为他想要她的确切回答。想听她亲口承认,她吃醋了,嫉妒了,因为那条故意惹怒她的短信,非常非常的生气。 “男女之间,保持安全距离。”方清漪说,“麻烦你把手挪开。” “接吻的时候怎么不说这句话?” “那时候嘴巴忙得很,”方清漪脸上浮现一丝类似于羞赧的神,好在她是背对着他的,不会担心被他发现,“没空说话。” 话音落下,方清漪觉到耳后容屹的呼越来越近,直到他齿鼻息间的呼熨帖着她耳。温热的气息扑洒在她耳边,蜿蜒往下,蔓延出她脖颈一片绯红。她不甚自在地缩了缩脖子,耳后,容屹略低哑的嗓音敲打着她的耳蜗。 “我还是更喜你和我接吻的样子,方清漪。” 方清漪浑身一僵。 而后,耳边知到的是濡的触碰。 容屹沿着她耳朵舔舐,空气里滋生出无限的,气温上升,热的她有些不过气来。于是只能配合着他,转身,仰头,和他的相碰。 “把舌头伸出来,”额头相抵,容屹手心捧着她的下颚,低沉着息,“我想和你接吻。” “……” “……” 晦暗空间里,方清漪和容屹吻的难舍难分。 一吻结束,不知过了多久。 方清漪的手放在容屹的尾椎骨处,那一处都是酥麻的。后背是麻的,前身是麻的,连带着大脑也是麻的,浸泡在她红离的脸上,无法自拔。 但她是清醒的。 方清漪问他:“特意跑下楼抓我,就是为了和我接吻?” 容屹:“不是。” 方清漪霎时换了一副面孔,清冷的,无懈可击的疏离。 急的当然是容屹,他放在她上的手用力收紧,方清漪吃痛:“疼——” 容屹不得不松了力度,“你出包厢真是为了上厕所?” 还是绕回来了。 方清漪叹气,“如果我说不是呢?” 容屹:“找我?” 方清漪懒洋洋地笑着:“是啊。” 她大方地承认——不管是承认,还是为了安他所以才不得不承认,反正,容屹只当是前者。他擅长替她说服自己。 “找到我了,然后呢?” “没然后。” “……” 容屹松手,往后退了几步,靠在墙边。 他朝她背后的门抬了抬下颚,声线漠然:“走吧。” 方清漪拨着混中被他的头发,忽地问他:“有没有带镜子?” 容屹皱眉:“我会带镜子这种东西吗?” 方清漪挑眉:“不是带了吗?” 容屹莫名:“哪有?”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方清漪,时间游移,几秒后,眼前的方清漪忽地上前,凑近他。在他以为她会亲上来的时候,她却没有亲。 而是。 她盯着他两只眼睛,不轻不重的声音,像是在命令他。 “别眨眼,”方清漪说,“我口红都花了,我补个妆。” 旋即,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口红,盯着他漆黑却又当当都是她身影的瞳仁,补妆。 “……” 原来,他的眼睛是她随身携带的镜子。 容屹没有表情的脸更寡冷。 有时候,冷淡是一层伪装,竭力地按住自己心里的得意与窃喜。 ——原来他这么实用,那是不是她以后出门,都可以带着他? 方清漪视线里的容屹,脸部线条逐渐紧绷,平直冷淡的线,绷的厉害,像是下一秒绷不住,随时都会溢出上扬的弧度。 “一个人吃饭吗?”她心情好了,语气也温柔许多。 容屹从鼻息间挤出个生硬的“嗯”来。 “好可怜,要不要姐姐陪你?” “别烦,”容屹表情出现裂,只不过这裂不是笑,而是躁,“听到那俩字就烦。” “小容屹。”方清漪改口。 “你才小,”容屹脸沉下去,“有完没完?” “啵——”的一声。 不同于之前唾相的接吻,这个吻一触即离。 方清漪亲了下容屹的侧脸,“好了,别生气了,我要回包厢吃饭了。再不回去,我爸估计会以为我被人绑架了。”她又伸手摸了下自己刚才亲过的位置,好心提醒,“离开包厢前,记得把口红印给擦了。” “你——” “不擦也行,反正丢脸的是你不是我。”方清漪动作干脆利落,开门,离开。 “……” 徒留容屹一人留在包厢。 生气吗? 气的。 开心吗? 非常开心。 包厢里没有镜子,他没办法看自己脸上烙下的印,只能伸手,按照记忆模糊地摸自己左脸颊。 他没擦印,沉着张冰山脸走出包厢。 沿途间,遇到会所的侍应生,侍应生毕恭毕敬地朝他喊了声“四少爷”,漫不经意扫过去的目光骤然停住。眼里,有惊讶,有错愕,还有荒谬。 “你的脸……” 容屹眉目凛冽,扬了扬眉,不可一世的傲慢:“怎么?” 侍应生自知僭越,失言,忙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容屹顶着脸上的鲜明似樱桃的吻痕,不知路过了多少个侍应生,他面不改,好似浑不在意。倘若霍氏其余三位总经理在,都会知道他现在的心情。 哪儿是浑不在意啊。 是得意洋洋地和全世界炫耀。 - 方清漪回到包厢里时,情绪早已平复。 她不动声地坐下,没过一会儿,侍应生推着菜进入包厢。意外的是,后续接连上了十来份未知名的甜品。 “我们没点甜品。”方清漪说。 侍应生端着训练有素的笑,一板一眼地说:“这是会所的新甜品,还没有上菜单,四少爷让后厨送到您这儿来让您先尝尝。” 方清漪下意识打量了眼方正邺。 方正邺一脸若有所思。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