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暗八也只是挪开了些距离,至少也并没有离开再寻个别的地方待着。 还在他目所能及的范围内,就已经出乎他的预料了。 想着东卫就将视线也转回了宴席方向,看着自家主子略显烦躁的背影,心知这宴上的无论是茶还是酒。 或是什么点心膳食,殿下估计连碰都不会碰一下,更别说入口。 至少一个时辰的宴都只能这样焦躁的坐着,自然想想都显得枯燥,但东卫也并没有想出什么替主子分忧的办法。 他暗骂自已脑子实在不灵光,若是南卫或者北卫在这,或许还能寻出点好办法。 今本该还是南卫跟随殿下入。 奈何自西卫醒来得知是二殿下主动登门求五皇子救了自已的命,便心难安。 恨不得能立马痊愈跟随在主子身旁,以时刻报答如山之恩。 可西卫的伤重到都几乎没了命,哪可能几之内就恢复,更别说能胜任进这趟差事。 至终东卫就被西卫愧意难当的情绪给折磨的受不住,冲动之下就跑去了主院自告奋勇。 非要接替南卫进来了这趟。 并且还信誓旦旦向他弟弟保证了,会尽心尽力照看主子,来来去去以“亲兄弟不分你我”的言论劝了西卫。 在西卫眼信任的嘱托下,随主子进了。 又在恰好遇见跟在五皇子身边的也是暗八时,在心里又再次谢了好几遍他弟弟。 他的视线在暗处隐藏,尽职尽责的观望着宴席间,也会因人群中并没有什么异动偶朝着暗八的方向瞥上一眼。 但他也只能看见沉静无波的黑衫,还有沟壑深邃的鬼面轮廓。 以暗八的锐,自然能受到旁边不时朝自已瞥过来的目光。 但他却像是并没察觉到,视线一直在自已该注意的地方,没有挪开分毫。 那当场吃了瘪的杨大人在场中独自站了好一会儿,见两个皇子都是一副若无其事的冷漠样子。 气愤的斥了声才甩袖回了臣子宴席。 “我定要与陛下进言,这可不能算作一桩小事!” 他声量不轻,叫周围的官员听的清清楚楚,除了一两个象征的给了两句劝,多数都撇了个干净不搭腔。 杨大人屈身打算落座,股还没沾到凳子上周围人全部都呼啦啦站起身。 大片的红绿官服如掀翻浪般,齐刷刷的立的齐整,声量如洪的执手齐声高呼。 “陛下万岁。” 并未身着龙袍的天子不知何时已经缓步到了首位,沉郁的玄龙纹宽袍并没显出刺目。 唯有那隐隐约约的暗红牵边,在灯火映照下裹着些许冷绝的颜。 叫人凭空就觉得那像是疆场上洒的鲜红。 丝丝缕缕渗入了泱朝最高位的帝王眼角眉梢间。 也正因天子脚步轻缓,形容低调。 身后的太监总管又仿似是受了吩咐吭都没有吭一声,才叫围拢散坐在蔷薇园的众多朝臣没有即刻察觉过来。 震耳聋的高呼掩盖了众人心中的忐忑,只能在心里猜测陛下是否并未瞧见方才的闹剧。 是否也并未听到低低呓语般的议论声。 或许是被深邃如墨染的龙纹衬的威太过沉重,天子照应众人心声一般浅淡的发出一声笑,平声开了口。 “坐。” 整个园中的身影又高呼“谢陛下”。 呼啦啦浅尽退,再次坐回了各自位置,显得比最初规矩了许多。 并有了些上朝时的严肃谨慎。 “都盯着朕做什么,朕脸上比蔷薇颜还出挑不成。” 众人赶紧将隐晦的视线做贼心虚似的,移向了桌面上,盯着仅有茶盏和两盘点心的桌面大气都不敢出。 还是处于皇子首位的太子率先开了口,言语虽然并不生疏,却依旧隐不去语气里的恭敬。 “父皇今着了常服,叫儿臣一时都没认得出,还恍惚反应难不成是叫园的璀璨晃了眼,怎好似瞥见了天神之颜。” 这过于明显的奉承别人听着都点头附和,只本来就烦躁处于人群的二皇子低了眉梢。 冷漠扫了一眼会说话的太子,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当场哼出一声。 虚伪。 说是虚伪其实也不算,几个皇子中,其实属二皇子的眉目与天子相象的更多几分。 剑眉星目,眸凉薄。 除却二皇子确实是个不善假装的子,连气质都有着四分的相像。 只是天子比起皇子的青涩,更有怀揽江山的高瞻远瞩之,眉眼冷峻,光是沉重的真龙气势也迫的人不敢抬头。 帝王坐席周围灯环绕,最是亮堂。 远朝着伫立高位瞥上一眼,也不得不叹帝王确实有天神降世的皎月之颜。 听了太子好似平常父子般的恭维夸赞,皇帝脸上倒真是给了几分情绪不显的笑容,微微勾着角缓缓落座于正中。 “天气炎热,上酒解暑。” 这时躬身垂手跟在天子身后不敢言语的老太监才终于抬了抬头,立即顺而高喊。 “上琼浆酒——!” 静默等待在外围的人半数立刻抬步离去,快步紧赶去搁置好避免融化的地方取冰镇琼浆。 其余的也迅速分散至坐席中间,来回穿梭在人群中奉上备好的佳肴。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