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嬷嬷许是也觉得没脸,不耐烦多说,实挨不住儿子媳妇,便含糊说老姊妹两个疏忽,害得平姑早产,差点熬不过去,才惹得老爷太太恼了。 两家儿子媳妇听了,这才倒一口冷气,从此噤声,不敢再提此事。 都是家生子,自是晓得平姑打小养在曹家,同曹家的姑娘一般无二的养大,平姑爷又是老爷的世侄,很是老爷青睐。 因着两个嬷嬷疏忽,使得平姑遭遇产关,怪不得老爷、太太恼怒。 也就是老爷、太太这样的和善人,不兴打骂下人,不过是革了半年银米;换做其他人家,几十板子敲个半死也是有的。 不晓得两个嬷嬷是不是得了教训,安安分分的闭门不出,使得不少先前嫉妒她们得了好差事等着看笑话的,也无处说嘴。 在妞妞生产次,初瑜便又从家中挑了两个行事稳当的老嬷嬷,过去服侍妞妞做月子。 天慧的母是早就打发出去,妞妞这边,则是由生母亲自哺,由生母与亲姨娘照看大,所以妞妞并不像其他闺阁小姐那样,出嫁时陪嫁母与保姆。 因妞妞与天慧打小就是人小鬼大,初瑜并不觉得身边没有母与保姆有什么不好。 说到底,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做嫂子与母亲的小心眼,不愿妞妞与天慧太依赖亲近旁人;另外就是想到自己当年初嫁,因这母嬷嬷,差点与丈夫生嫌隙,多少也是前车之鉴。 母嬷嬷与保姆嬷嬷毕竟是内宅妇差,能有多少见识,没得倚老卖老将好好的女孩儿再教糊涂。 可是经过妞妞这次事情后,初瑜却很是后悔。 不管在家多懂事,到底是十几岁的年纪,出阁之后还得需要有些阅历眼见老人从旁帮扶才妥当。 妞妞就是自己做主惯了的,身边没有能劝住她之人,才使得她不知轻重,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女儿那边,除了早先定下的陪房媳妇,要再斟酌斟酌…… 四月初十,魏宅举行了新生儿的“洗三礼”。 除了曹家这边的亲戚外,还有魏家在京城的族人,魏文志在庄王府的侍卫同僚,倒是也热热闹闹。 曹颙到底位高权重,不好为这些事情老请假耽搁,曹家来的是初瑜母女两个。 既是曹颙认了妞妞做“义妹”,那看在曹颙的情面上,曹府的几位姑少不得都打发人送了洗三礼,其中四姐年纪与妞妞相仿,打小也算一道长大的,预备的礼更重些;曹颐则是亲自过来,除了与曹府长房亲厚屋及乌,真心喜妞妞外,还因充当传话人的角,有其他事情要对初瑜说。 是大学士府老夫人他他拉氏透话,话说的婉转,可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要在孙子出孝前,见见天慧。 要是两家大人早有往,也就寻个由子登门做客;实在是两家并无往来,不好随意走动,才想着是不是安排在国公府。 这是京中常例,两家正式结亲时,未婚男女未必能见面,可双方长辈多是要相看。 就是初瑜自己,也曾经相看过六格格。 按照曹颐的意思,是寻个由子在国公府设宴,请了两家女眷。 可天慧的亲事,却不好越过一个人去,那就是曹佳氏。 因想着舒赫德出孝还有些子,初瑜之前还想着哪去平王府说此事,可却忘了舒赫德已经十九岁,大学士府的老夫人定是等急了。 可这定亲到成亲,还要一年半载。 老夫人想要孙子出服就定亲事的话,现下可不是要相看? 初瑜想了想,道:“先别急着回话,等下离了这里,我去平王府走一遭。” 曹颐是晓得姐姐疼天慧的,便道:“嫂子有主意就好,我这边倒是不急,三五有个回信就好……” 待新生儿的“洗三”礼仪结束,初瑜便直接去了平亲王府。 听说弟媳前来,曹佳氏颇为意外。 不过她是个明白人,不待初瑜开口,已经想到天慧头上:“是不是慧姐儿的亲事有了眉目?” 初瑜面上不显,可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大姑子早就说过,天慧的亲事不仅要他们父母留心,还不好越过她去。 她们夫两个,却多少有些“奉违”的嫌疑。 并非是有心怠慢曹佳氏这个嫡亲的大姑娘,而是她往来的人家,多是宗室。而曹颙与初瑜,则早熄了蒋女儿嫁给宗室的想法。 早先还不觉得,现下到了大姑子跟前,初瑜多少有些心虚。 她虽大姑姐对女儿的疼,可是想着天慧小时候不亲自己,独亲近曹佳氏,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里发酸。 在大姑姐面前,初瑜自是不好说他们夫两个相看了女婿,也透了话,事情已经差不多。 她斟酌着,便只说是天佑的好友,丈夫觉得不错,使人打听了家风也严谨,有心做亲。 曹佳氏心里,多少对兄弟与兄弟媳妇都有些埋怨。 这夫两个,心疼女儿心疼的不知怎么好了,对天慧的婚姻大事不单单是慎重,而且还反复。 开始说不愿女儿太过劳,不能找长子。可世人取儿媳,都重嫡长,万没有小媳妇的出身盖过长媳的道理。 曹家又不是小门小户,想要在世家勋爵中找个合适的嫡次子做亲也不容易。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