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阿哥虽不晓得这“美颜膏”的配方,却晓得主用成份用了珍珠粉。 京城的胭脂铺子里,最不缺的就是珍珠膏、珍珠粉什么的,可顶好的东西,价格也比不上“美颜膏”。 有好几条生财之路在手的曹颙,平素里只听说过散财的,这侵旁人财产的罪名就扣的有些滑稽了? 陈守创是认识曹颙的,两人同朝为官,不过点头之。 陈守创不会幼稚的以为,有个状纸在手,就能扮演铁面御史,带人讨伐手握实权的户部尚书。 他自己是皇上器重的臣子不假,曹颙的圣宠未必在他之下。 况且,他已不是御史。 京府府尹,天子脚下,处事首先要求稳。 当看到状纸时,他第一反应不是去探究事情真伪,而是关注这状纸背后有没有官员倾轧,会不会引得政局震。 事关一品京堂,立不立案,如何立案,都不是他一个京兆府尹能做主的。 于是,就有了御前请旨。 “你怎么看?”皇上问十三阿哥道。 十三阿哥笑着摇摇头,回道:“这状纸看似言辞振振,却是底气有些不足。这前面咬着曹家侵占庄家遗财不放,后边却又例举出庄陪嫁财物作证。既是庄家的房宅田产都归了庄氏的嫁妆,那前面曹家侵占民财的说法就有些对不上了。” 陈守创在旁听了,心中松了口气。 即便大家都说曹颙是和善子,陈守创也不愿平白的得罪他。 他虽比曹颙年长,可论起官场资历,却是落后曹颙一大截。 他好好的做完府尹,在往上多半是升侍郎;那个时候,曹颙说不定更进一步,封阁拜相。 今儿却是他倒霉的子,因为皇上接着发话,让他立案审理…… 户部,尚书房。 看到刑部送来的文书,曹颙不由皱眉。 查嗣庭案终于尘埃落定,查嗣庭与其子查克上死在狱中,其他儿子未十五岁,给功臣之家为奴。 两位兄弟中,长兄年迈家居,对于所为恶之事,实无由得知,着将查慎行父子俱从宽免,释放回籍。 胞兄查嗣瑮、胞侄查基俱免死三千里。查嗣庭名下应追家产,着变价,留于浙江,以充海塘工程之用。 因提前托了十三阿哥,所以在“功臣之家”的名单上,也了曹家。 查嗣瑮两个未十五岁的儿子查开、查学,将以官奴身份,入曹府执役。 这样一个结果,对曹项也算有个代,可曹颙并不觉得欣喜。 因为从蒋坚这边,他还听到关于查家的另外一个消息。 查嗣庭之与媳妇都投缳自尽,查家其他女眷将跟随成年的父亲子侄三千里。 没有将查家女眷罚没为奴,给江南查家留几分余地;将查家年幼男丁都入了奴籍,就断了他们几代人的科举之路。 说到底,还是查家的风头太盛了些,已经执掌士林牛耳。 因不好太过行迹,曹颙只吩咐曹带了他的名帖去刑部领人。 对于查开、查学两兄弟的安置,曹颙面上也只是淡淡的,让人将他们带到下人房安置,并没有另眼相待。 查家的案子风波才熄,他可不想因为这个,引得皇上迁怒。 兄弟两个,一个十四、一个九岁,年长的查开已经考了秀才,长相温文儒雅不说,肚子里也有墨水。 曹颙想了想,便吩咐曹元,将他们兄弟两个安排在长生与天宝身边做书童。 翰林院同六部相比,消息滞后了些,可毕竟查家是翰林院里的大户,多少人关注着,所以曹项也得到恩师放,曹家赏了“官奴”的消息。 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立时回家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偏生今翰林院忙,几位新上任的编休的编休,到他这里请假学问,应付了好一会儿,才身出来。 等到从衙门出来,曹项没有回东府,直接奔西府而来。 他为老师古稀之年即将放难过,又为老师两个儿子入曹府而喜。 虽说都是罚没入了官奴,可在曹家,与在其他人家不一样。 不过,听说曹颙将他们兄弟安置在下人房,让他们做天佑的伴读,曹项神就纠结起来。 曹颙见状,哭笑不得,道:“皇上既让他们做官奴,难道四弟还想要见他们做少爷不成?” 曹项犹豫着说道:“家里又不差这两个孩子,大哥大嫂向来仁慈,就是家生子儿,不也是多到十几岁,才开始侍候?” 曹颙板着脸,道:“你想要作何?接过去锦衣玉食的养着?” 曹项也晓得那样不妥当,低下头道:“多照拂一些总是好的。” 曹颙摇了摇头,前几年瞧着曹项已经开窍,怎么在翰林院待上几年,就呆了许多。 “你是查嗣瑮的弟子,这个消息若是有心人探察,瞒不了人,若是将他们送到你那里,你如何安置?厚待了,是打皇上的脸;薄待了,就要遭世人唾弃,还是留在西府这边吧。”曹颙道。 这也是最妥当的法子了,曹项脑子清醒许多,又再次谢过堂兄。 当天晚饭,曹项就留在西府这边,兄弟两个推杯换盏,倒是比平素少了几分拘谨,多了几分亲近。 “老师到底是古稀老人,这回去黑龙江怕是子难熬。”曹项干了一杯酒道。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