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脸难看,大家都提心吊胆,哪里敢瞒着,忙去禀告太妃。 太妃晓得儿子子嗣艰难,亲自过来坐镇不说,又使人去衙门禀告十七阿哥。 没等十七阿哥回来,十七福晋就开始腹痛,没一会儿就见了红。 幸好府里有太医常驻,立时过来给看了,才没有出大事。 看到汗津津躺在炕上、昏睡着的子,十七阿哥还是吓得腿脚发软,不敢上前。 太妃见状,忙道:“媳妇平安,孩子也没事,只是有些动了胎气,看着险了些。” 十七阿哥闻言,这才活过来,近前给十七福晋擦了汗,又盯了子好一会儿,才随着太妃到外间说话。 早上离家时还好好的,这才半功夫,就差点一尸两命,十七阿哥怔怔的,有些回不过神。 还是太妃先开口道:“到底是为了什么缘故?我瞧着媳妇这阵子像存了心事,我只当她担心肚子里的孩子是小格格,没有放在心上。现下瞧着,倒像是有旁的心事,你可晓得?” 十七阿哥原还担心是太妃重提纳妾之事,心里虽有些埋怨,可做儿子的也不好指责生母。听了太妃的话,才晓得并非如此。 想着自己这半月差事繁忙,里外的跑,又替理丧的十六阿哥分管些内务府的差事,还有荣太妃的厚事,对子关心渐少,十七阿哥生出几分内疚,摇摇头道:“儿子也不晓得,这几实在太忙了,回来说不上几句话就歇了。” 不管十七福晋有什么心事,都需十七阿哥开解。太妃就没有多留,嘱咐了两句,就回自己院子,为媳妇、孙儿祈福去了。 十七阿哥送太妃出了院子后,又见了太医,询问详情,确定儿确实平安,才松了口气。 打发太医下去后,他衣服也顾不得换,直接去了内室,坐在子身边,就那么守着。 直等到黄昏时分,屋子掌灯,十七福晋才呻一声,幽幽转醒。 “爷……”看到丈夫的那刻,十七福晋的红了眼圈,轻唤道。 十七阿哥强忍了动,道:“福晋到底有什么心事,不能同爷说?真要疼死爷不成?万一,万一……爷也活不下去……” 十七福晋慢慢闭眼,面上是痛苦,泪如泉涌。 十七阿哥与她夫情深,哪里受得了这个?他忙移到炕边,将十七福晋搂在怀里,道:“好了,好了,爷不该说重话,有什么委屈告诉爷,快别哭了……” 十七福晋伏在十七阿哥怀里,嚎啕大哭。 哭了好一会儿,她方慢慢止住哭声,噎着道:“爷,妾身害怕……” 十七阿哥被子哭得心火直突突,太跳得不行,已是咬牙切齿。 不过,怕高声引得子再哭,他还是了心头火,温言道:“到底害怕什么,嗯,同爷说说?产期还有两个多月,可是怕生产之痛,还是担心生个小格格?爷早说过了,不管是小阿哥,还是小格格,都是老天爷赐给你我的,都是王府的宝贝……” 十七福晋伸手扶着丈夫的胳膊,慢慢坐起身来,看着丈夫,却是言又止。 十七阿哥见她脸泪渍,可怜兮兮的,心中的火立时熄了,小声道:“到底怕什么?你不说,爷怎么知道。” 十七福晋面哀伤之,缓缓的说道:“还有三天,还有三天,八嫂那边就要移府了……” 十七阿哥闻言,不由皱眉:“没头没尾的,这是说什么呢?” 就听十七福晋继续道:“八嫂不会搬的……八嫂会死的……”说到这里,已是低下头,眼泪再次落下。 十七阿哥这回是真怒了,只觉得口堵得慌,站起身来,声音也不由的提高:“这叫什么话?她搬不搬家,是死是活,干你何事?反累得你如此,连爷的子嗣也顾不得了……” “爷……”十七福晋拉住丈夫的衣袖,抬头哀声道:“都是妾身的错,那八嫂登门,我应主动带八嫂给额娘请安……八嫂多年不在人前走动,世情上有些拎不清也是有的……妾身真的好怕,怕八嫂万一想不开,怨气……怨气连累到肚子里的孩子身上……” 她出身公府,身份尊贵,出嫁后同丈夫又琴瑟相合,多年恩,十七阿哥又是个会疼人的,不让子接触那些肮脏之事。 同那些在内宅中厮杀、身上背着人命的妇人相比,十七福晋可谓纯善,算是宗室命妇里的奇葩。 十七阿哥看着哭得可怜的子,到底心软了,给她擦了泪,道:“整里胡思想些什么,快止了泪,要不然爷就要陪着你哭了……廉王府那边,你别心了,爷会请十六嫂出面,过去劝劝……” 不说廉郡王府的惨淡决绝,不说果郡王府的兵荒马,正在户部当值的曹颙也有些坐不住了。 “怎么又开始不消停了,这安稳子才过几天?”曹颙低声跟蒋坚抱怨道。 前两大朝会,庭议原广东总督法海附十四贝子事宜。 当时,曹颙就觉得不对,就因“附”圣祖皇子这个罪名,从雍正三年到去年年底,罢免了不少官员,其中也不乏“十四”。 如今,该圈的圈了,该死的死了,仿佛一切尘埃落定,怎么又提及旧话? 而且,从法海问罪开始,这打击的面明显大了,今天听说弹劾了这个,明儿听说弹劾了那个。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