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有一件机密之事,方种公告之十三阿哥,而十三阿哥在子面前有所隐瞒。 那就是弘暾是先天不足,即便多年调理,也弱于常人,不宜早行房事,亦不宜多近女。即便以后成亲,也要少纳妾室,有所节制,否则有碍天寿。子嗣之事,只能听天由命。 十三阿哥只同子说了不宜早行房事,后边的话没有告之子。 现下,听雍正提及此事,十三阿哥一怔,道:“回皇上的话,弘暾身子不好,还在调理。太医的意思,不宜早娶。”说到最后,有些黯然。 当年,十三福晋怀弘暾时,正是十三阿哥最落魄时。 十三阿哥血不足,十三福晋劳心劳神太过,这才使得弘暾早产,先天不足。为了这个缘故,他们夫两个对嫡长子除了疼,还有愧疚。 雍正见他如此,晓得他想起旧事,道:“过去的都过去了,弘暾得了你们夫这么多宠,又是个懂事的,当是福寿绵泽之人。” “谢皇上吉言!”十三阿哥醒过身来,忙谢恩。 雍正笑道:“原还想着给侄儿做媒,这下却要错过。” 十三阿哥听了,有些心动,抬起头来,望向雍正。 对于长媳的人选,他与十三福晋也是伤透脑筋,既想要给儿子挑个门当户对的好姑娘,又怕儿子有什么不妥,耽搁了人家姑娘终身。 就听雍正接着说道:“听说国舅夫人前些子,在内务府银行换了三万两黄金,以备嫁女之用……他家的姑娘,年纪与弘暾相仿……” 雍正虽面上带着笑,语调里却带了讥讽。 十三阿哥心中一凛,忙道:“到底差了辈分,不敢高攀。” 雍正冷哼一声,道:“十三弟不敢‘高攀’,却是有人敢妄想。国舅夫人已经透出话来,要着让儿子尚主!” 十三阿哥听了,唬了一跳。 他还是头一回听说此事,早先只听说国舅夫人使人向简王府提亲遭拒。因这件事,隆科多与雅尔江阿的关系也恶。 隆科多次子玉柱,年纪才十七岁,不仅是一等御前侍卫,前些子还升为正二品銮仪使。这份体面,在京城勋贵子弟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以他的家世与官职,说亲本应不是难事。无奈他有个婢子出身的母亲,按照京城老话,他就是“丫头养”的。 李四儿封了诰命,可出身摆在那里,终是被人诟病。 门第高些人家,谁不晓得国舅府的旧事,哪里肯将女儿说给他们家;门第低的人家,即便想要高攀,李四儿也瞧不上。 早年,李四儿曾想请里贵人指婚,还不成事儿,就赶上先皇驾崩,事情便耽搁下来。 等到出了国丧,李四儿想要请皇后娘娘做主,皇后又是个不肯揽事的,到底没如愿。 等到玉柱升了正二品銮仪使,年岁也不小了,李四儿觉得妥当,就等不及,直接托了雅尔江阿的舅母西林觉罗夫人做媒,去简王府提亲。结果,遭到简亲王与简亲王福晋的拒绝。 李四儿自觉失了颜面,不仅将简亲王夫妇恨得要死,还发誓定要给儿子说个比六格格身份更高贵的媳妇。 比亲王嫡女身份更高的,只有里的格格。 里虽没有皇帝亲女,却有三位养在皇后身边的宗室格格。 这三位格格中,废太子之女六格格与玉柱同龄,可以李四儿的眼界,要给儿子找一门体面的岳家,当不会瞧上六格格。剩下两位,就是十三阿哥与十六阿哥的嫡女。 虽说舍不得女儿抚蒙古,可是十三阿哥更舍不得女儿嫁国舅府。 李四儿不知收敛,十三阿哥却是晓得,隆科多的九门提督之位已被架空。国舅府的繁荣,不能长久。 “皇上,几位格格还小……”十三阿哥心中焦虑,道。 雍正见他动容,倒是笑了,沉的气氛淡了不少,道:“皇后也这样说,国舅夫人将儿子亲事撂在一边,专心忙女儿亲事,也是这个缘故。” 这将国舅府加恩至极的是皇上,如今沉沉的说起国舅府家事的又是皇上,十三阿哥不好多言,只能听着。 雍正发了几句牢,对国舅府的厌恶已经是毫不遮掩。 十三阿哥只觉得心惊跳,从养心殿退出时,手心里已经全是汗。 虽说他不想承认,可是事实如此。“狡兔死,走狗烹”也好,“鸟尽弓藏”也罢,皇上对隆科多的耐心已经到极限。 这还是在隆科多被架空,失了九门提督的实权后。 小儿女的亲事,难掩背后的杀机。 秋高气,当空,十三阿哥却觉得寒意人。 他打了个寒战,长吁了口气,向门走去…… 因明中秋,衙门里比平常提前在落衙,到了未时,几位堂官就陆续离开衙门。 曹颙才从户部衙门出来,就被十六阿哥堵个正着。 “走,钓鱼去!”十六阿哥穿着常服,朗声道。 他这些子,上钓鱼,在海子边上买了临水宅子,专门便宜垂钓之用。 曹颙正好无事,见十六阿哥笑容勉强,似有心事,便使人回府告诉一声,自己骑马随着十六阿哥而去。 这边宅子里,有曹颙的鱼竿,是十六阿哥预备的。 夏天的时候,曹颙曾随十六阿哥来过两遭。不说十六阿哥,连带着曹颙都有些喜钓鱼。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