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回,却是说什么也不肯再妥协。即便十三阿哥提及十四阿哥,也没能使得太后改变心意。 “他若不怕身后骂名,尽管处置自己的亲弟弟。他不是只认隆科多为亲舅舅么,本哪里有资格为太后?就是他心里,也没有当本为太后过,何苦还要在人前装模作样?”太后的话尖锐中透着刻薄,还有浓浓的恨意。 十四阿哥回京三个多月,哪里是能瞒住的。 她已经晓得十四阿哥被拘景山之事,先前让十三阿哥带话给四阿哥,想要见小儿子,被四阿哥拒绝。 她倚仗自己的身份,想要出,被侍卫拦截在永和门内。 折腾一番,雍正不好处置她,却是将她身边的内侍女尽数杖毙。 太后惊怒加,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心中恨意越深。母子之间,连表面上的和谐也不能再维持。 就是面对皇后,太后也不再有好脸…… 对于这天家母子之间的矛盾,曹颙听说过一二。 今,他随着宗室百官,列队于永和外,晾了一上午,最后是雍正亲自从永和里出来传太后懿旨,今免朝贺…… 第1025章 恩与罚 众人从永和门退下来时,都是静悄悄的。 不管心中如何思量,也没有人敢去仔细探看雍正的情绪如何。本该是吉祥喜庆的子,却多了几许低。 之前还是听闻,今儿众目睽睽之下,看着半晌不开启的永和殿正门,大家也算是明白皇帝与太后关系不协并不是传闻。 众人随着礼部官员,出了东六,走到甬道上来,方算自在些。 十六阿哥落后几步,等曹颙并行,低声道:“随爷走一遭!” 曹颙听了,便也放慢脚步,随着十六阿哥拐向内务府衙门方向。 离众人远了,十六阿哥就重重的松了口气,低声道:“谢天谢地,总算没闹将起来,要不然真不知当如何收场!她们母子斗法,看得额娘与我都跟着悬心,若是将十五哥牵连进去,岂不是冤枉?” 母子成仇,说的就是这个。 曹颙晓得十四阿哥有惊无险,活到乾隆朝的。太后现下这般折腾,就没有意义。到了今,母子两个不过是争一口闲气。 你封“舅舅”,加恩佟家;我就不受尊号,不认你这个儿子。 只能说太后老了,失去执掌六时的沉稳与睿智,陷入义气之争。 倘若在她心中,真断绝了母子情分,老老实实的登上太后的位置,就算不能干涉前朝事务,一个“孝”字,也能迫得雍正束手束脚。 这般怨愤之下,未必没有真情。 “该牵连的都牵连了,十六爷劝太妃娘娘安心就是。”曹颙说道。 十六阿哥想想也是,就放开这话不提:“平玻璃出来了,我随我去瞧瞧。” 曹颙应了,两人说着话,到了内务府本堂衙门。 十六阿哥的书案上,放着个半尺来高、一尺见方的玻璃匣子。打开来,里面是一叠平板玻璃。 曹颙拿起一片看了,颜发淡绿,已经比较透亮。 “如何?”十六阿哥挑眉道:“这样的玻璃,已经烧制了几十匣。皇上说了,这两就先将里几处紧要处换上。” 曹颙点点头,道:“厚度够了,看着比较结实;颜也还好,虽还不能无,但是看着也通透。” 十六阿哥面上出几分得,道:“无的也烧出来一些,但是不容易烧成,废料太多,一窑下来,也烧不出两片得用的。这个儿,爷瞅着就好。” 曹颙晓得,十六阿哥巴巴的叫自己过来,绝不会是炫耀这几片玻璃,就静待下文。 果不其然,接下来,十六阿哥说了意图:“孚若,为了多制这玻璃,内务府在琉璃厂了五个窑。可是要等从里慢慢往后行,快了也要一年半载,慢了则要两、三年的功夫。皇上将盐课、茶课今年的税银都拨到户部,内库就算还有些银子,也撑不过一年去。我还指望用玻璃窗上的收入来填内库的窟窿,孚若你得帮衬一二。” 曹颙听了,笑道:“十六爷可不是舍近求远?既是打着为内库筹银的旗号,还用得着旁人帮衬?” 一道圣旨下来,自是水到渠成。 十六阿哥这些子,也算是风得意。 早先谁也瞧不上他这个汉庶妃所出的皇子,如今得袭了和硕庄亲王,在朝会列队排班时,仅次于康亲王、简亲王、肃亲王,是亲王班第四位。 在他之后,才是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十三阿哥等人。 他摆摆手,道:“孚若,盐茶税赋拨过去,使得你差事松快了,你也得成全成全我。六部九卿,京里有堂官做班的衙门,统统都换成玻璃窗。如此一来,官宦人家,就会留心此事,动静就大了。” 曹颙一听,确实是不错的好主意。 他想了想,问道:“十六爷,这一匣玻璃多少银子?” “五两如何?这一匣子下来,就是三尺见方,三匣子就够一间屋子使的。京里的衙门,堂官常用的屋子,就是都按三间算,也不过四十五两银子一人。”十六阿哥抖了抖袖子,出个巴掌大的象牙小算盘,三下五除二的算着。 曹颙见状,嘴角直。 眼前这人,莫不是九阿哥上身了?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