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见父亲这般说,倒是不好再说曹家什么,低声问道:“大舅那边,父亲打算如何应对?” 他虽才十二,但是因早慧,跟小大人似的,所以李鼐对这个嫡子也算颇为倚仗。进京后的事情,也没有瞒他。 李鼐叹了口气,道:“还能如何?等着老爷来信,看看老爷如何吩咐再说。” 李诚见状,不有些担心,道:“父亲,祖父虽格慷慨,但是最厌烦别人得寸进尺。前面的三十顷地祖父乐意应承,后边大舅想要大庄子,怕是祖父连前面的小庄子也不会同意给了!” 李鼐才想到此处,为难道:“那怎么办?总不能跟你大舅撕破脸。” 李诚眼睛转了转,道:“父亲,要不然还是想想其他法子。大舅最是好名,要是寻个好几会,说不得不用咱们家破财,也能接回两个堂弟。” 李鼐正脑子浆糊,见儿子这般说,忙道:“莫非有什么好主意,说说看?” 李诚想着父亲宽厚的子,将口边的话咽下,道:“儿子只是一说,一时也没想到好法子,左右父亲要留在京城,不着急回南边,等等再说。” 李鼐点头,暂时也只能如此了…… 昌平,曹家庄子。 今儿曹佳氏使了两个仆妇过来,一是给李氏请安,送上些内务府当分到王府的一些瓜果,二是来接天慧到平郡王府小住。 早先在京城时,曹佳氏身份所限,不方便出门,但是每个月都挑子接李氏过去小聚。自打李氏来昌平,母女两个已经数月未见。 因此,李氏就留下那两个王府仆妇,问了几句福晋同小阿哥们的近况。 那两个仆妇一一答了,除了大阿哥在里,每个月只能回王府一次外,其他几位小阿哥都好。就是福晋有些苦夏,每里没有神,甚是想念这边的小格格。 李氏听了,也不好直接做主,只能抬头,看媳妇的意思。 初瑜虽舍不得,但是曹佳氏使人来接,她也无法开口拒绝,只能道:“天慧年岁还小,又要劳烦福晋受累了。” 那两个仆妇忙起身,其中一个圆脸的道:“舅切莫这般说,小格格虽是我们福晋的侄女,我们福晋却是当心肝儿疼的。奴婢们过来前,福晋主子还说,又要对不起舅了。但凡能忍住,都不会使人来接。” 另外一个仆妇年轻些,是曹佳氏早年的陪嫁丫鬟,道:“大,王爷同大阿哥都不在王府,我们福晋跟失了主心骨似的。她晓得小格格是大爷、大掌珠,也不愿老来接,还是四阿哥心疼福晋,说是自己个儿想念妹妹了,硬是央磨福晋打发奴婢们过来。” 听着这些话,李氏同初瑜都不好受。 曹佳氏再刚强,也是个女人,丈夫同长子不在身边,谁也不会安心。 初瑜已经说道:“都是至亲骨,有福晋疼我们天慧,我们喜还来不及,说别的就是外道了。刚好后山的桃子了,还有庄子里产的时蔬,不是稀罕物儿,只是比外头买的新鲜,正想着这几打发人进京往王府送些。既是两位管事来了,直接带回去也便宜。” 圆脸仆妇笑着奉承道:“那情好,上回舅爷过去提过菜园子,福晋主子就上心了。要是见了这些,指定喜。” 屋子里其乐融融,倒是平几分热闹。 李氏每都要午睡的,跟着说了几句话,就有些乏了。初瑜见状,使人带两个仆妇下去小憩。 曹颙已经得了消息,晓得姐姐使人来接天慧。 天慧今儿背诵的《千字文》,背诵道“渠荷的历,园莽条,枇杷晚翠,梧桐蚤凋”几句,回到屋子里,就问父亲“渠荷”同“园莽”是什么。至于枇杷同梧桐两个,她倒是有认知,没有什么疑问。 这四句说得是夏秋冬,四时之景。 “‘渠荷’是池里的荷花,‘园莽’是园中的草木。这四句说的是夏冬秋的景。”曹颙看着女儿认真的模样,笑着讲解道:“姑姑家不是有荷花池么?那就是‘渠荷’,天慧不是最吃新鲜莲子么?现下可是莲子长成的时节。” “姑姑家……”天慧听了,颇为心动的模样,仰起头来道:“父亲,咱们家的菜园里怎么不种荷花?” 曹颙闻言,不由笑道:“那是菜园子,不是花园。天慧若是喜,咱们也使人挖个荷塘出来,明年就能有新鲜莲藕吃了。” 天慧听了,连忙点小脑袋瓜子,口中说道:“大哥最吃桂花藕,二哥吃莲藕炖排骨,祖母同妈妈喝藕粉……” 见女儿小小年纪,就能关心家人喜好,曹颙甚是欣,对于荷塘越发期待了。 初瑜走到门口,正听到女儿说着这一连串吃的,不笑道:“这是午饭没吃,怎么都是吃的?” 天慧只是笑,曹颙已经抬头说道:“闺女也盼着自己家有荷花池,我已经应了,明儿使几个人在庄子里寻个地方挖个水塘。除了荷花,再养着些金鲤,也是一景儿。” 初瑜听了,倒是一愣,道:“若是为了吃藕,何必费事,海淀园子不是有荷塘么?” 曹颙听了,拍了拍脑门道:“园子修了几年,也没正经去住过几,倒是忘了那边还有荷塘。” “这个时节,莲子同新藕都能有了,额驸要是想吃,就打发人过去摘些来?”初瑜说道。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