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摆摆手,道:“九哥尽说笑,这不是折杀弟弟了。是这么回事儿,老三过几天生辰,虽说懒得应酬,但是总要走一遭。该预备什么礼,兄弟这边却是没有章程,还要问问九哥这边的安排。” 九阿哥闻言,使劲的往地上吐了口涂抹,道:“这个老三,不晓得是得了哪个的指点,开始玩这套兄友弟恭了。每个府的礼都不拉,他倒是不心疼银子。”说到这里,却是不由的心中一动。 说起这采人参来,三阿哥那边也是大户。 不只如此,就是自己这边的买卖,也有两个铁帽子王府的份子。自己倒是有些惊弓之鸟了,这事儿就算自己不心,也有人心的。 毕竟闹出来,谁也不干净。皇阿玛就算再心疼钱,还能因几株人参,将京里的王爷贝勒都罚了? 闹到最后,不过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推出个倒霉蛋顶缸,圆了朝廷的颜面罢了。 想到此处,九阿哥的心里就踏实了。 还是那句老话,就算有人拿八阿哥开刀,也未必有人敢打他的主意。 想到这里,九阿哥琢磨着,明儿是不是进给额娘请安。有母妃在里做后盾,他的子才能这样悠哉啊。 听九阿哥提到三阿哥的“兄友弟恭”,十四阿哥挑了挑眉。笑着说道:“老大圈了,老二废了,老三怕是将自己个儿当长子了。这立长立贤……八哥现下是这么个状况,自然老三要得意了。” 九阿哥摇摇头,道:“就凭他那德行,也不怕撒泡好生照照,文不成,武不就,不过是挂着名编了几年的书,就真当自己是经世之才了。皇阿哥要是能立他,那才是奇了怪了……” 十四阿哥笑着听了,心里同九阿哥一般,也是瞧不起又酸又腐的三阿哥,脸上不由出几分轻蔑来。 兄弟两个又聊了两句,十四阿哥就起身告辞。 九阿哥倒是比之前显得亲近,亲自将十四阿哥送到府外,看到十四阿哥骑着马带着随从渐行渐远,九阿哥不由的皱眉,摸了摸下巴道:“这老十四,到底是为何而来?” 十四阿哥的子,高兴不高兴的,都摆在脸上,并不像能藏住事儿的人。九阿哥不由有些困惑,这老十四是演戏演得好,还是自己疑错了他? 九阿哥想了想,还是叫了个心腹管事,指了指十四阿哥的方向,低声吩咐道:“你骑个快马,跟过去瞧瞧,看是直接回,还是去别的府邸。” 那管事应声去了,九阿哥思量了一回,改变了主意,没有去八阿哥府…… 骑在马背上的十四阿哥,却是笑意全消,脸上挂霜了一般。 来九阿哥府,完全是习惯使然。兄弟之间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每逢遇到点儿什么事儿,基本上都要问问九阿哥的意见。 不过,他也晓得,有些话却不是现下就能对九阿哥说的。 虽说八阿哥失势,但是瞧着九阿哥的意思,并不像已经死心的模样。所以,他犹豫过后,还是将心里的话咽了下去。 想着自己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十四阿哥不由的一阵浮躁,喃喃道:“曹颙啊,曹家!” 到了路口,他勒住马缰,没有回,而是去了西城。 少一时,十四阿哥一行到了石驸马大街,在平郡王府前下马。 他前些年也是这边府里的常客,管事们都是认得的,忙一边使人往里报,一边将十四阿哥到前厅…… 曹颙去兰院看过母亲,陪着母亲说说话,确定她却是无大碍,才算是放下心来。 回到梧桐苑后,曹颙想想康熙这皇帝当得也甚是可怜。 就算是晓得皇家的东西被“偷”了,最后怕也要选“法不责众”,毕竟做了一辈子“仁君”,要是拿宗亲开刀的话,这后世还不晓得怎么评判。 对待国库如此,对待内库也是如此,就算晓得是权贵们的手笔,却也只能忍了。 曹颙叹了口气,倒是真有些期待子早些过,见识见识雍正的“抄家”手段了。 康熙的“仁”,是对八旗权贵与朝野官员的,使得国库空乏,贪官横行,遇到些灾荒年,连救济粮食、救济银子都没有。 与其这样的人,还不若像雍正那样的“爆”。 “火耗归公”、“养廉银”这两项政策,虽说不能杜绝贪污,但是也起了一定的限制作用。 想到这个,曹颙心中对四阿哥的畏惧就减了几分。 初瑜见曹颙叹气,以为他担心李氏的身子,宽道:“额驸放心,太医说了,无碍的,不过是换季的缘故。” 曹颙点了点头,想起兆佳氏那边,也问了几句。 初瑜将白天的情形都讲了,曹颙听了,心里不由的纳罕。瞧这兆佳氏的症状,怎么这样耳? 这时,就听初瑜又道:“广东那边的洋货到了,已经使人收到库房,说这是往咱们府送的,铺子里的货,走的是水运,要再迟些子到。” 曹颙听了,心中一动,好像四阿哥那边,对洋货也有些兴趣的样子。 想到此处,他对初瑜道:“从其中先挑些好的来,预备着给雍亲王府那边送过去。” 初瑜却是有些不解,道:“这送的是什么礼?要预备哪方面的?” 离四阿哥生辰还有大半年,离端午节也还有好几个月,却是自己有些急了。曹颙笑着拍了拍脑门,对初瑜道:“不着急送,预备下,过些子再送也使得。”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