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硕有些不信,抬起头来,带着几分质疑道:“父亲也同哥哥说过?” 曹颂面上现出怅然之,道:“当然听过,左右不外是那几句罢了,没有十遭,也有八遭了。”说到这里,面上却了几分不自在。 如今,他文不成武不就,什么事儿都依赖哥哥,可不是废物是什么? 且不说屋子里,曹颂同曹项兄弟两个恳谈,曹项站在松院外,却是带着几分急。二哥向来脾气不好,万一三哥说话有触怒他的地方…… 想到这里,曹项又摇摇头,应该不会。三哥病着,就算有失言之处,二哥当也不会计较。这时,就听身后有人道:“在这儿转磨寻思什么?” 却是曹颙回来了,因惦记着曹硕的病情,所以进了二门后,先来松院转转。没想到这将到跟前,看到曹项在自言自语,他忍不住开口相问。 曹项唬了一跳,原来他方才将最后一句自言自语出来。他忙转身,给曹颙见礼。 曹颙见他气看着比昨强许多,道:“还是要多休息几,总要先把身子养好才是。” 曹项点了点头,恭声应下。 曹颙见他不进院子,在门口打转转,扬了扬下巴,道:“走,随我一道进去。” 曹项摇摇头,道:“大哥,二哥在里头同三哥说话,这才打发我出来。” “哦?”听说曹颂在里头说话,曹颙倒是颇有几分意外,小二这是去安弟弟了? 刚才进府,在前院就看到很多拜帖,其中不乏有士子递给曹项的。因曹颙还不晓得市井言到底传成个什么样,不晓得是曹项是好是坏,所以没有将帖子使人送进来。 或许有的士子是对曹项的德行仰慕,但大多数还是冲着这伯爵府的招牌同曹颙的高位来的。 拜帖中,有不少是直接投给曹颙的,上面的称呼却是五花八门,下边的落款却差不多,多是“令郎同场生员谁谁谁”,或者是“令弟同场士子某某某”。 曹颙随手翻了几张,却是有些哭笑不得。 曹项的功课,是庄先生夸赞过的。这科没考上,也只能等下一科,直到他自己不耐烦考为止。 想到这些,曹颙对曹项道:“等歇上一个月,你们也该出去上学堂了。后有了同窗,多了往来的朋友,你们的子也能过的松快些。是往八旗学堂去,还是往兆佳氏族学,你自己心中有打算没有?” 曹项听着有些茫然,道:“弟弟也不晓得,要是大哥便宜的话,还是往八旗学堂吧。毕竟同二哥、三哥不同,还是往官学去好些。” 曹颙点点头,道:“晓得了,我过两天便使人去筹划。虽说读书重要,但是身子也要养好。这次下场,你也算是见识到了,这没有好体格,想要熬过这三场,也是着实不容易。” 这提起科场,曹项不吐了吐舌头,道:“大哥说的是,这前几还算好,到后几大夫排房那边确实抬过去六、七个。” 说话间,曹颂从屋子里挑帘子出来,看到曹颙站在门口,忙疾步上前,道:“哥回来了!” 曹颙点点头,问道:“三弟的状况如何?” 曹颂道:“他整瞎琢磨这个那个的,我方才已经训了他,现下叫他躺下睡觉了。” 既是如此,曹颙便没有再往房里去,到芍院打个转,同兆佳氏打了招呼,便回梧桐苑去了。 曹颂同曹项两个,也随着曹颙到了芍院正房这边。 早晨时,兆佳氏已经使人传了曹项过来,问了曹硕前后发病地症状。因此,如今看曹项,她倒是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摆摆手,道:“这些天你也乏了,好生下去歇着吧!” 曹项听了,应声下去,曹颂却是坐在椅子里,没有走。 等曹项出去,曹颂转过身子,对兆佳氏道:“母亲,老三实不是读书的材料,方才我也问他了,却是也不想出仕。” 兆佳氏听了,甚是意外,道:“这怎么好好的,又闹什么幺蛾子?他不出去当差吃饭,往后喝西北风去不成?我已经思量好了,也不必考那劳什子的科举,还是请你舅舅或者你哥哥往六部里走动,给你弟弟补个笔帖式的差事才是正理儿。” 曹颂听了,心里叹了口气,道:“母亲,这差事哪里是张嘴就补上的!不晓得又要哥哥使多少人情,虽说父亲不在了,大伯同哥哥对咱们多有照拂,但是这本不应是哥哥担着的事儿。” 兆佳氏只是一提,现下还没心思量这些。 今儿侍郎府送来帖子,是侍郎夫人吴雅氏请小姑子过府去听戏。 这“听戏”是假,怕是要提如慧的亲事是真。 兆佳氏同哥哥同胞所出,打小情又好,哥哥能不嫌弃他们这边门第,同意将女儿嫁到曹府,不过是一份妹之心罢了。 现下,如慧的病抖落出来,昔惦记着跟侍郎府攀亲戚的早都躲得远远的。 想到这里,兆佳氏叹了口气,对曹颂道:“你舅母今儿使人送信儿来,明儿我要往那边走一遭了。你瞧上的到底是哪家小姐,早些与我说之,明在你舅母面前我也好有话讲。”说到这里,她闷闷的了口烟,道:“实在不行,就按你说的办,将你表妹说给老三!” 曹颂听了,连忙摆手,道:“母亲,表妹带着病,这样说给老三,两人一对儿病秧子,还怎么过子?三弟这边儿,总要寻个能照看的人才好。”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