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了半,十一月二十,除了庄先生、赵同与任家兄弟留下外,其他人随着曹颙与初瑜回沂州。 带着师爷与衙役,将曹颙等人送出城去,远远的望不见众人的身影,梁顺正方算是松了口气,而后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略显吃力的爬上马背。 老天作啊!想着跟在曹颙折子后的署名,梁顺正不晓得自己到底是倒霉,还是运气好。瞧着,像是要往大了闹腾,自己若是能挨到那时候,怕是六品都不用做,又要往上升一升;不过,若是最后雷声大、雨点小,上边想要找顶罪的,他这个“失察”之名怕是跑不了。 这一喜一悲,指不定来哪个,他的小心肝怎么能不跟着颤悠?又想起四月时的烧锅,也似有几分惊险,心里对曹颙说不出是埋怨还是了。 如今,还能如何,只盼着自己老来转运,一切顺当吧! 因表妹与表外甥女也被收监,梁顺正的老王氏还抹了一把眼泪,这两没少央求梁顺正,被梁顺正狠狠的骂了一顿。 杜家众人的生死,而今同他的前程一般,都要等剿匪的结果。若是“剿匪”顺当,杜家也算是将功折罪,不过损失些钱财罢了;若是“剿匪”不顺当,那杜家指定是要充数的,阖家老小,怕是谁也跑不了。 连亲女婿都能舍了夫恩,立时休;他们这一表三千里的亲戚往前凑合,岂不是找死? 王氏见丈夫心硬,还想着要托人往照王家送信,看是否能走走门路、帮衬一下,被梁顺正说了几句狠话,才好说歹说的给唬住了。只是,她心里多少有些不乐意,见道台府的人走了,便在正房坐着,在丈夫面前也没了好脸。 梁顺正晓得婆娘是说不通道理的,尤其是上了岁数的婆娘,便让身后小厮端了个尺高的木匣子放到王氏面前。 王氏略带疑惑,一边开匣子,一边问道:“这是什么?”问完,却已是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用手摩挲着,眼睛都直了。 五两一锭金元宝,不多不少,刚好十锭,五十两。 不过,随后王氏却唬得变了脸。瞧着门口退出去的小厮,打座位上起来。虽然眼中很是不舍,但还是苦口婆心的劝梁顺说道:“老爷,这……这是衙门里的……这可不能收啊……万一使人查出来,命还要不要得……” 夫两个清贫惯了的,梁顺正晓得自家婆娘有些钱财,才拿来这些个哄她高兴,现下见她能说出这番话来,心下甚是觉得熨帖,笑着说:“这哪里是衙门的?是郡主送你的表礼。前些子,你是不是同她提过,明年给二小子完婚?郡主说了,因来时匆忙,身边未带什么表礼,这个送与你打两套头面,一套算是送你的,一套算是送咱们二小子成亲用的!” 这七品县令,年俸不过四十五两银子,就算偶尔有些地方孝敬,也没有多少。这五十两金子,换成银子,五百两不止,却是顶梁顺正十年的俸禄。 王氏也顾不得表妹与表外甥女的事了,摩挲着一个个小金锭子,脸上乐开了花,笑着对梁顺正抱怨道:“老爷也是!既然是郡主贵人重赐,咋不早说知,这都没有去道谢,倒叫人笑话,委实是失礼!” 沂州,道台府,内宅,正房,西侧间。 许氏坐在炕上,怀里抱着天佑,给他喂。见小家伙使劲,她的脸上不也了笑意,巴巴的望着他的小脸,转而想起自己前些子夭折的儿子,心里酸酸的,眼圈就有些泛红。 虽说她有水,那晚与她丈夫商议后,也同意往道台府做子,但是紫晶与叶嬷嬷甚是谨慎,还是请大夫给她瞧了身子,见除了瘦些,并无其他病,才敢让她天佑。 不知道是小家伙折腾乏了,还是肚子渐渐习惯,吃了许氏的,倒是适应了,过后也没吐,老老实实的睡了半天,恢复了一些神气。 许氏的丈夫,只说是与曹颙有数面之缘,但是究竟如何,现下紫晶尚不得知,并不敢冒然便往府里进。她打发一个小厮过去,在柳家照看柳衡起居,另外请曹方帮着寻了个大夫去,也算是安许氏之心。 许氏心下只有的,对小天佑越发尽心。叶嬷嬷看在眼中,也喜她懂事本分,想着契约之事。 因她男人身份未明,紫晶也不好随意应对,便劝叶嬷嬷先不要急,等大爷与郡主回来后再做定夺。否则,若真是大爷的故之,雇到家中做子,奴仆视之,这传出去却是不甚好听。 第0268章 归府 沂州,道台府,内宅,西院。 玉蛛坐在梳妆台前,拿着块眉黛,举着一面双鸾对花青铜镜,仔细的勾勒。这些子因大爷不在府中的缘故,内宅门户守得越发紧,连带着她们这院的,连出院串门子都被止了,委实无聊。 不过,她多少有些心虚,实在是过于意外。先是没想到大爷会听了三姑娘受委屈之事后,巴巴的往京里去;再就是没想到又像是出了什么变故,连着郡主都舍了小少爷,往蒙去了。 这几,玉蛛一直睡不安稳,每每想起紫晶看着她的眼神,像是有所了悟,心里亦后悔不已。 而院子这边,玉蜻还在愧疚难安,只当是自己说漏嘴,引出后面的是非,丢了曹家的颜面,还使得玉蝉挨打,顾不上玉蛛。 玉蝉虽是因口舌挨了板子,但是却并不怨玉蜻,越发的看玉蛛不顺眼。连带着玉萤,每每见到玉蛛,神间也有些不对。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