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道台府这边虽然多了四个嬷嬷,但是却没有敢像曹颂的母张嬷嬷那样,在主子面前充大辈的。因此,初瑜这边也极是省心。 今是二十七,庄先生回来了,曹颙在前院置办了酒菜,给他接风,之前回来看望过初瑜,让紫晶陪她用饭。 等紫晶过来,初瑜将刚才制的小祆拿出来给紫晶看。两人说说笑笑,算起孩子的出生月份来。按照大夫的话,是腊月末坐的胎,这算算子,是九月的产期。这算起来,半年时间,不过是一晃眼功夫。 如今紫晶只担心初瑜的身子——原本她还有点,年前随曹颙回江宁,年后又北上,路途劳乏下清减了许多,前些子又孕吐,吃的很少,虽说后来好些,但是却也一直没长。 说话间,几个管事媳妇来回话,道是绸缎庄那边的裁送来换季的衣裳,是今就按照各房发下去,还是等到三十再发。 这都是半月前,叫了那边的人到府里给众人量的身量长短,按照府中各人身份不同,分别是一套到四套新衣不等。 就是初瑜,也跟着做了四套。虽然打京城带来的衣裳多,但都是出嫁前王府那边预备的,是都是繁繁琐琐、镶边绣花,看着极是华贵。 曹颙本人,却是穿细布衣裳的主儿,寻常若是不见客,穿着简单素净。不认识的人见了,谁会想到他是四品主官,只当是哪家的少年公子? 年前回江宁时,曹颙曾带着初瑜出去逛了两次,路上卖糖水的少女,花楼上的姐儿没少向曹颙暗送秋波。虽然曹颙没有注意这些,但是初瑜见了,心里却不是滋味。 初瑜想换下华服,讨曹颙的心。虽然紫晶已经劝过她,曹颙对这些自幼并无反挑剔的地方。因为就是曹家两位姑,在未出嫁前,衣服也是极尽华美的。 后来初瑜才发现丈夫不是嫌弃华服,或许只是自幼的习惯,并不喜张扬。她自己个本身也不是招摇的子,只是自幼因阿玛宠,嫡母看重,吃穿用度都是上等的。出嫁之前,又是王府特意给准备的几十箱四季衣裳,都是上等的料子与绣活。 听说新衣裳来了,初瑜十分高兴,叫把曹颙与自己的那份送来,其他的今就分发下去。几件夏装,都是宽松素淡的,她比量了一回,很是喜。 待珠儿、喜云她们摆上饭菜。紫晶边给初瑜布菜,边劝她多吃些。初瑜不仅嗔怪道:“紫晶姐姐瞧瞧自己个儿,还好意思劝初瑜?” 紫晶笑道:“郡主是双身子,怎能同奴婢比?就是奴婢如今的饭量也大些,这里虽不如京城繁华,却比那边清净许多!就是大爷,也不用再赶大早!” 初瑜点点头:“可不是?平还好说,赶上大朝会,不到三更天就要起来准备了!在这边,额驸离主官又远,自由自在的,若不是这十来天为粮价的事心,这差事倒是轻省许多!” 紫晶知道前些子曹颙的衙门忙,初瑜很是惦记,笑着说:“这不是忙完了吗?况且庄先生又回来了,能够帮衬大爷,大爷自不会像先前那样劳碌!” 这十来天,曹颙只是累心,累身的却是庄先生。 庄先生趴在东院正房炕上,掀开衣裳,出后来。怜秋拿出两贴巴掌大的膏药,放在小碳炉子上烤着,待看到药膏融化,方贴到庄先生的上。 庄先生翻身坐起,抬起胳膊来,拍拍自己的肩膀,对怜秋道:“再来两贴,这膀子也酸痛难当!” 正巧惜秋捧了套干净衣服进来,听到庄先生的话,不埋怨道:“谁叫先生逞强?都不晓得惜自己个儿身体,这还不到半月,就累成这个模样!” 怜秋又帮庄先生在肩膀上贴了两贴,庄先生换下身上的衣裳,问道:“妞妞呢?可是睡着,最近小家伙如何?可是会爬了?用不用现在就教她说话?” 怜秋帮庄先生系好纽扣,回道:“在西屋睡着呢!这小家伙,这两又胖了,整里吃了睡,睡了吃的,再胖下去就要抱不动了!” 庄先生指了指地上方桌上摆着的一个柳篮,笑着说:“那都是我给妞妞买的小玩意儿,胖点好,咱们闺女有福气!” 因要到前院去喝酒,庄先生便特意去西屋一趟,摸了摸闺女的胖脸蛋子才走。 庄先生到前院厅上时,圆桌上已摆放了冷荤与干果鲜果,除了曹颙,曹延孝、曹延威、韩师爷、路师爷、魏黑等人都在坐,单只少了曹颂一个。 曹颙还要打发人去催,就见曹颂急匆匆打外头回来,见庄先生回来,先是问了好,随后向大家告声罪,进内宅换衣裳去了。 因大家都等着自己喝酒,曹颂回到院子匆忙洗了把脸,换了件衣裳就要往外走。玉蛛见他脸上还着,拿着帕子追上来,站在廊下,笑道:“看把爷急的,脸都忘记擦了!” 曹颂止住脚步,任由玉蛛举着帕子擦了脸上水渍。 闻着淡淡的水仙香味,他想起一事来,看了眼玉蛛,吩咐道:“不管是花啊,还是粉的,明儿换个味道,爷不耐烦你身上这味儿!” 玉蛛闻言,脸一红,说不出话来。曹颂没做停留,已经快步出了院子了。 望着空空的院子门口,玉蛛脸渐渐有些发白。 这十来,曹颂并没有想像中的宠玉蛛。除了那晚在正房留了一晚后,曹颂再也没有让她在上房值夜,还是像往常一样,由玉蜻在房里侍候。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