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并不是喜新厌旧,只是想呆在贺川旁边,于是“呜呜”两声。 贺川会意:“过来吧。” 于是客厅里的那堆按键很快失宠,江汀最终还是回到了键盘边。 “想看我工作?”贺川问。 江汀确实有这个打算,点点头。 贺川便把视频会议开,把猫放腿上,重新戴好手套。等到所有人都到齐了,贺川才冲着镜头,面无表情地说:“好久不见。” * sense bar的员工发现,他们的老板最近变得举止十分奇怪。 平一脸生人勿近模样的他,居然会在视频电话时对着身后出很难出现的笑意。 贺川很少开长会,他认为这是效率很低的安排工作方式,大部分时候他更愿意面谈并在十五分钟内安排好事情。要不是恶劣天气带来的出行困难,以及即将到来的庆祝活动,贺川大概都不会跟员工们打这通电话。 因此员工在视频通话进行到第三十分钟时终于发现了端倪,一位新来兼职的大学生忽然问:“贺,你是养了一只猫吗?” 房间里静了几秒,其他员工几乎都已经做好了老板不会给任何答复的准备,贺川却突然站起身,冲藏在身后上的小动物喊了一句“兜兜”。 小猫却不好意思了,一直往后垛。 贺川是个较为霸道的主人,不管小猫是否愿意出镜,把他抱在怀里,仍旧无表情地面对镜头说:“是。” 虽然这张冷酷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波澜,但在座的几乎都从这短短一个英文单词中听出炫耀的意思。 没有人类可以拒绝可小猫!员工纷纷惊呼,内容包括但不限于“贺!这是你养的吗?”“你居然会养宠物,不敢相信”“什么时候的事情,是领养吗?”等等。 贺川抬手扶了下帽子,点点头,一句话没说。 员工们已经习惯了他这样,七嘴八舌地开启下一个话题,甚至直接远程逗小猫。 江汀正在贺川手里挣扎着,锐地听到“可”之类的英文单词,立刻顺了,乖乖地接受各位员工的夸赞,双相抵发出“啾啾”的声音。 员工们纷纷一副“顶不住了”的表情,逗着小猫不停发出更长的音节。 小猫在主人怀里左右都不愿意,听到陌生人的夸赞反倒很开心。 贺川却忽然不让看了,把手放在小猫圆圆的脑袋上,脸有点沉:“好了,回去吧,会打扰到别人。” 江汀看着对面一帮“啊我死了”表情的人类,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打扰”在哪。 小猫生气抗议:“啊!” 贺川拍拍他的脑袋,半带笑说:“‘啊’也不可以。” 由于这几句话是中文,所以对面很少有人能听懂,只是觉得自己看花了眼,老板居然会对一只猫笑得那么开心。 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小猫居然张牙舞爪地冲贺川很凶地吼,然后伸出小爪子,狠狠在贺川的手套上挠抓。 员工们不倒一口。那手套从来没人敢碰,曾经有人因为手欠跟贺川勾肩搭背还说不干不净的话,被贺川揍得一年后见到sense都躲着走。不过小猫毕竟不是人类,员工们觉得贺川应该不至于过于泯灭人,会看在可的份上稍微原谅一点点。 没想到,贺川似乎不需要原谅,他甚至主动把手套摘下来,怕小猫力气太小不下来似的,直到手套管快滑到手指才肯停手。 于是,小猫“咻”地一声,轻松拽下了贺川的手套。 就在众人都以为老板一定会发火的时候,贺川居然只是看着小猫,问他什么事。 江汀摇了摇尾巴。没事,就表达一下不。 然而,短短的身体一转,就碰洒了桌上的水杯。 水杯倒得很彻底,贺川没来得及抢救摊开的专业书,只将电脑从漫灌中抬了出来。 视频通话还在继续,但显然这边的一人一猫暂时没空管屏住呼的其他人们,一心一意地擦拭现场。 江汀变得很愧疚,刚刚两个人的好氛围因为自己捣一扫而空。其实他并非故意,只是尾巴太长了实在很难驯服。小猫不会说话,再多的歉疚也无法表达。江汀见贺川正动作迅速但沉稳地擦着水,而纸巾已经快用完了,便凑上前拽了拽贺川的手,眼神可怜巴巴的。 贺川会意:“想帮忙?” 江汀“喵”了声。 其他人听不懂中文所以并没受到猫咪究竟有多有灵,但贺川深有体会,并拒绝了兜兜的申请:“不用了。” 江汀觉得这个语气好像在责怪自己没有用。小猫虽然力气小又多病多灾,但擦个桌子还是很厉害的! 江汀握起爪子,冲到还没有擦到的一滩水渍面前,用蓬松的发蹭着桌子。很快,淅淅沥沥的水沿着桌角到地上,小猫的发也被打了一大片。 员工们被这一幕震惊到,赶忙问老板:“这只猫是单纯调皮还是通灵?” 只有贺川本人十分冷静。他把兜兜拎起来,抱进怀里,用干巾托住刚被水打的小猫股,声音很沉地说:“不用你擦。” 这种天气,小猫沾了不擦干会很容易着凉。 江汀略有动,但也只有一瞬,便又开始无赖似的挣扎,想从贺川怀里跳出去。贺川像是看出来他的害羞和别扭,使了点力气,把小猫摁回怀中叫他乖乖别动:“再动给你扔出去。”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