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担心你别担心!”平安将人往座位一按,莲衣坐下去,又弹起来,“他到底怎么了?怎么外头都在传他坠马了?你叫他来见我呀!” 平安见她浑身警惕,像是受惊过度的小猫儿,一时于心不忍,“先听我说,不过我说完了你别生气啊。”他低声量,凑到莲衣耳边,“世子爷是故意的,这不是什么意外,就是故意做给圣上看的,眼下除了我谁都不知道内情,你可别说漏嘴了。” 莲衣缓缓扭脸向他,“那…”意识到声音太响,低下来,“那他没事了?都是装的?你和我照实说,我不生气,一点也不生气。” 平安颔首,多笃定似的,“对,没有坠马,是自己泡到溪水里去的,泡了半个多时辰,这会儿回温了。” 这叫哪门子没事?自己泡进去难道水温会比不慎落水要高一些? 莲衣不成想慕容澄如此豁得出去,为了取得皇帝信任,为了早摘除“可疑”头衔,不惜在大冷的天趁着冰雪消融之际,泡进山中溪中去。 这几她在客舍洗个手都觉得冻,更别说是山里遍地积雪的气候了。 莲衣急得跺脚,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想寸步不离守着本闻由鹅君羊吧把三另弃其雾散六整理上传,小声问:“那我在这儿等他见我,行不行?” “行,当然行。” 平安连连点头,叫她在暖阁静候一阵,这儿有茶水有点心,他说:“太医来了世子爷也差不多该‘醒’了,等世子爷醒过来安一安众人的心,房里伺候的人都散了我就来叫你,你真不必担心,世子爷什么体魄你该清楚,早年在蜀地每天早上冷水擦身,何其强健!” “嗯嗯,我清楚,何其强健!”莲衣小啄米地附和,眼巴巴看着平安退出去,留她一人在屋里,嘴上说着清楚,口十足焦心。 门外平安吩咐下人们别进去打搅,是以莲衣揪心地落了座,抠指甲盖静静等待。 过了约莫两刻钟,门外传来脚步,她心以为平安要送好消息回来了,起身去,门“吱呀”推开,进来的却是蜀王妃和随行的两个蜀地婢女。 当中一个不正是当时就和她百般不对付的巧心?只是莲衣顾不上和巧心相视,就先得把脑袋低垂下去,免得冲撞了王妃。 “莲衣。”蜀王妃见了她,没几分惊讶,显然是在意料之中,“他们说那个擅闯世子府的姑娘,我听着像你,想不到还真的是你。” 莲衣登时成了个十恶不赦的罪犯,像是盗窃了别人家的珍宝,被抓现行一般,磕磕巴巴说不出话,“婢…民女见过蜀王妃。” 蜀王妃落了座,桌上还摊着莲衣剥剩的花生皮,看得出她在慕容澄的府上并不到拘谨,吃吃喝喝,受着招待。 蜀王妃用帕子将那些花生皮推到空盘里,递给巧心要她拿出去倒掉,“别紧张,我晓得世子先前在扬州你家中藏身,也大致清楚你们二人现今的关系,前天他从世子府出去,收了东西到客舍,我也晓得他是去见你。” 莲衣霎时小脸一白,半句话说不出来。 蜀王妃笑一笑,“你看,我要是想追究什么,早就趁着你独身一人找你去了。”她叫巧心给莲衣搬来一张杌子,在自己下首坐着,说道:“这也不叫什么大事,我最开始虽说不认同你帮着他出逃,可你到底是世子所的婢女,听他的也是应该的。” 莲衣大概听得出蜀王妃对自己或许有些意见,但那点意见在她对慕容澄的母面前远不算什么,因为她又说:“和澄儿较劲这么些年,我几时管住过他?我就要回蜀了,他愿意做什么我也管不着,只是你也看到他处事鲁莽,打个猎能把自己成这样,要是我不在这儿了,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来。” “王妃是希望我……?” “劝劝他,薛家女要娶,圣上的疑虑要打消,我和他父王在蜀地等他回去,届时他要带你回来我就赠你珠宝首饰,叫你风风光光有个名分。” 莲衣听后没作声,算是默认答应,她自然不会和蜀王妃大谈理想抱负,将来回不回川蜀人家也不会放在心上。 蜀王妃是很好的人,从来也只待自己亲生儿子苛刻,对庶子和下人们都很和善,草草结束了谈话,“你去吧,世子醒了,有些发热,他应当想见见你。” “是…” 莲衣脚底下轻飘飘的,跟着巧心退了出去,巧心回眸看她一眼,有些莲衣看不懂的情绪,她小声唤了她一句,巧心回过头来,朝她欠欠身,又一言不发往前走。 莲衣也就不再自讨没趣了,跟着来到世子寝室的外院,敲敲门走进去。 “世子爷…”她轻手轻脚往里走,越往里暖炉烘得越热乎,她拐过花梨木隔断,就见到慕容澄倚靠架,双目微阖,面异常红润,显见是发着烧呢。 平安遣退了边上端茶递药的仆役,给莲衣让出个空挡来,请她贴沿坐下,她坐过去,慕容澄扯动角朝她笑,将脑袋靠在了她肩头,“小花…” 边上还都是人,他肌肤热得发烫,枕在莲衣肩上叫她也怪面红耳赤的,慕容澄掀眼皮瞧她像个小鹌鹑,笑一笑,摆手让平安将人都遣退,屋里原本五六个人一下走得只剩两个。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