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我一定会找到余小姐……你别怕。”官惠出言安抚,降下了一点窗让新鲜的空气涌入。 只有他知道,薛天纵不会惩罚余姝跑,只会自责是自己没有本事,本来就不能和她结婚,现在还让人欺负后找都找不到。 仓库中靠在门后的她眼中闪过光亮,干裂的嘴角扬起,此刻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迅速扶着墙起身返回地下室,透过镜子折和距离计算出男人的大致身高,在地下室门口绑了一个绊脚架。 不远处的地上,有一枚尖头朝上的钉子立的端端正正。 她将原先的沙利尔尸体摆成背坐着的姿势,这样一来,还好,空气中有血腥味。 余姝拿着那把剔骨刀蹲在门后,这个角度,她可以确定短钉有没有入对方眉心。 “沙利尔,还没好吗。”男人推开门,一边高喊尸体的名字。 一声惊呼还未出口,伴随着刺入头骨的闷响传来,对方在地上了很快没了动静。 她没反应,握紧剔骨刀盯着男人面门之下,过了几分钟看到溢出来的血。 心中绷紧的弦松了一。 女人踉跄起身,翻过尸体,看着他没来得及闭上眼皮的瞳孔。 伸手眼不眨的挖了出来,随后站起身,狠狠的一脚踩爆两个眼球愤。 比接下来会面对多人来检查更难熬的是,她几乎只能自救。 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在一处不知名的仓库,在森森的分尸专用地下室。 除了给自己一个痛快,她糟糟的脑海中几乎没有自救的办法。 无法据光角度判断时区,就无法判断自己到底在哪。 一个地下室,一个地下室,在美国,几乎家家都有地下室和仓库。 余姝打开了灯,将尸体上的灰外套穿在了身上御寒。 她也打开了地下室的门,确保有人来一眼就能看到她,紧紧靠着散发余温的尸体将身子蜷缩在一起,在痛苦中等待自己的死亡。 被穿透的肩胛骨的血本止不住,她早已经双眼发黑眼冒金星,如果就这样失血过多死掉,肯定比活生生被人分尸好。 她重重的阖上了眼,月明星稀的今夜,手一松,剔骨刀也滑落在地。 霍莉口中的亚洲商会,是为百年前便漂洋过海来到美利坚建起亚洲势力的合法协会,比华人协会更重利权,里面不乏身居高位的金融家和险狡诈的商人。 对于这些商会,黑帮便是其消息渠道之一。 而黑帮做什么,薛天纵可太懂了。 吃喝嫖赌样样通,谁没埋过几个活人都不配说自己混黑帮。 一个年轻女人被买进去,她会经历的步骤他也知道,运气好点被买回去多番凌辱然后抛尸荒野,运气差点送上餐桌供人食用。 令他更加自责的是,霍莉把余姝只卖了八万刀。 她在霍莉眼里,居然只值他一个钱庄一秒的收益。 他亲手戴上去的定位器项链,除了他的指纹和虹膜能解开,只剩下用最原始的暴力油锯锯开。 越深想越懊恼,官惠突然的一个急刹,薛天纵控制不住心里的屈辱和酸楚,弯不受控的吐了一车。 “会长!到了!”官惠一脚踹开主驾门,穿上大衣气势汹汹的扶起后座的薛天纵。 “这地方二把手的二把手的二把手是和我一起坐过牢的兄弟,我们快去救人!” “先谢谢你了,惠惠。”薛天纵擦着嘴,戴上墨镜别好。 官惠讪讪一笑,立马也昂首起来,身后的跟来的武装车朝着紧闭的大门一脚地板油就撞了上去。 没人开的门,砸了也无谓。 一片尘土飞扬里,比黑帮更黑帮的薛天纵叼着烟杀进了商会大厦,撒旦也在众人眼前有了实体。 背后的庄家自然是不会出面,薛天纵也知道惹上这群家伙的代价,但他义无反顾,化悲愤为火光。 踩着垒起的尸体,拽住一个试图逃跑的小弟,用口抵着对方后脑在赌桌上,一脚踩上去,“人呢!” 小弟颤颤巍巍转了个头,伸出被剁掉三指的右手给众人指了个方向,“大哥!大哥!大哥在后面,那道门进去...” 几声响,一切归于安静,薛天纵跑着去往那扇门,刚一推开,还以为来到了薛老二风水师的家。 他从来不信任何教,面对这群在击中淡定祷告的信徒也无需手软,他拿着朝着为首的走去,所到之处一瞬间皆是尸体,官惠紧随其后,为没死透的尸体补。 男人一脚重重的踹在牧师口,用口抵着他的脖颈,整个人都在兴奋的颤抖,“我给你半分钟,告诉我余姝被你的人卖到了哪!” 牧师不吭声,闭着眼继续口齿不清的祷告,男人气急,一脚踩在对方小腹,一刀割了上去。 伸出食指沾上热血,走到对方视线范围内的一尊石雕前,余光中,紫鸾尾的幕布前,女像和他对视着。 他毫不犹豫伸出食指,在糙的石雕双眼下,划出长长的血痕,接着嗤笑一声,“就你是,带刺的玫瑰,哭一个爷看看?” 对方捂着裆,毫无形象的倒在地上,哀嚎一阵后又靠着墙坐了起来祷告。 薛天纵冷冷看着,转身指了个蓄势待发的保镖,朝着石雕打了个响指,“把那个耶稣砸了!大卸八块!让他亲眼看着,我怎么卸了他的神!” 手下立即应下,拿着铁锤一声声砸在耶稣上,信徒听着石块崩裂的声音信念崩塌,逐渐倒在了地上呢喃着什么。 薛天纵叼着烟靠近,踢了踢他的脸,两人对视,信徒口无遮拦起来,“我在为你这个恶徒祷告。你现在应该...求得圣母的原谅,她在耶稣前说话有力量,她能为你们这群莽夫,为我们这些民众求得天主的丰富恩宠,加强我们的信仰生活,要更虔诚的侍奉天主。” 男人听的咬牙切齿,一刀刺入对方大腿,随着血涌,他的低语浮现,“我问你,一个黑发女孩被卖到了哪!” 对方哭喊着坐了起来,面向蹲着的薛天纵,右手展开五指并拢,伸出沾血的中指点了他的额头,前,左肩到右肩窝,并默念着什么。 薛天纵只听清一个“阿门”,他怒极转身,拿过铁锤,狠狠朝着那颗脑袋砸了下去,“替我向耶稣问好!” 官惠看着白花花带血丝的脑花和头盖骨碎片扶着墙干呕,踉踉跄跄赶去上一层。 这一层明显早有预知,薛天纵推开门时还以为走错了地方,屋内香四溢,到处坐着穿着西装的儒雅的食客品尝着什么。 出于擅闯的礼貌,他只带了官惠进去,剩下的雇佣兵守着所有出入口。 这味道的确又苦又香,空气中的油脂香到不正常,以至于他一闻就知道是什么东西。 两人直奔前方而去,身的腥气竟也挡不住这些食客的食,像没看见一样继续虎咽吃着。 官惠小心看了眼沸腾的锅中,只一眼,里面的几条生殖器和煮成褐的脏器让他掩盖不住的又干呕出隔夜饭。 “一句话,你这里经手的余姓女人,被卖到了哪个黑帮。” “HEIN。”对方迅速回答,捋了捋油光发亮的背头给他递上筷子,饶有兴致的指了指锅中的,“赏脸?” 男人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开,官惠立即动用卫星数据调查着HEIN的聚集地,很快便锁定了几处沿岸和内陆城区地。 皮卡车队分散驶离大厦,雇佣兵安装好炸药,确定他们离开后引爆,天尘土,盖不住他的气势汹汹。 薛天纵乘坐的车刚好和赶来处理爆炸的警车打了个照面,朝着相反的方向飞驰而去。 “沿岸的我们的人已经端了,没有余小姐,只剩下市中心的这个,在一个黑人区,飞机已经带着雇佣兵赶了过去空降。” “嗯,知道了。”薛天纵颤颤巍巍点上烟,抱着自己的膝盖,眼前便是夜里冰凉的车窗映出他没有血的脸。 随着他烟吐出的动作,烟头星火阵阵明亮。 官惠有所顾忌的说,“大小姐,应该会问霍莉父女受伤的事。” “霍莉更怕薛琬棠知道她善妒。”他冷淡的说,瞧了眼天上的直升机和各个路口赶来的武装车。 他比女人,更懂女人的心思。 比男人,更懂手握权利的含义。 在黑人区最好的通行证,除了钱就是车牌,只要不是瞎子,看见这群恶徒的车也知道跑远点去。 但总有不识货的猪。 他们的皮卡一路畅通无阻停到了小仓库门前,官惠没有踩刹车,在一众持黑帮成员的驱赶里,直直的朝着仓库撞了进去。 这群人还保持着之前的懒散,躲在车斗里着烟,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没让他们分心,只是远远的看了看便启动车子跑了。 薛天纵下了车,示意一波人追上去善后。 他寻着血腥味,一步一步,踩过地下室的木阶,耳边是陈年老旧的木头发出吱呀声,台阶上是新鲜的血,空气中,是令人作呕的死人味。 推开地下室的破门,入目便是柔弱憔悴的余姝,脸都是干透的褐血,顺着她的脖颈爬了身,紫瞳看过去她肩胛处的黑,上面明晃晃了个细长钉子。 他双腿倏而一软差点栽倒在地,自己的小狗被人待成这样,双臂避开那伤将她紧紧抱进怀中,转身一步三个台阶坐上了车。 “好疼……”余姝躺在手术台上双眼离,嗅着周围血腥和淡消毒水的味道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颤栗。 薛天纵坐在她旁边,紧紧攥着她冰凉刺骨的手,拿着巾一点点擦掉上面的血污。 他张了张嘴,随着剪刀剪开她的衣裳,一剂麻醉推入,男人喉间沙哑溢出,“对不起……余姝...” 在高浓度的药效下她很快头一歪睡了过去,薛天纵痛苦的盯着她身上的身上被打出来的淤青和红痕。 他等在十六画的手术室外,取钉并不顺利,打孔器的型号和铁钉不符,这长钉的入,让他欠余姝的愈发多了起来。 到了最后,实在没办法的塔娜只能将拿钉子带着皮血丝了出来,从内到外进行了合。 剩下的消毒和清创在她的梦境中结束。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