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潜滋暗长,盈水洼。 仰头望去,她有幸得见经年冰封的新雪跌入翻涌热浪,浸润消融。 本该是好整以暇的那一方,可是,她依旧忍不住因游纾俞此刻的模样而情动。 女人如风拂柳叶般轻颤的身,生理泛红的眼眸, 在她怀里摇曳时或缓或促的频率。 仿佛溺水的人想抓住一截稻草, 断断续续唤她冉寻。 结束之后, 冉寻抱人去卧室。客厅空旷通透,她担心游纾俞着凉。 不足地又搂着人亲了好几下, 可惜没得到回应。 做完就不认人啦?冉寻故意伤悲秋,我懂了,原来纾纾还是想和我维持情人关系。 不是情人。游纾俞终于有了反应。 回身,依偎进冉寻怀里,你不要这样想。 冉寻引导着女人往她想要的路上拐,那是什么关系呀? 眼巴巴地盯着游纾俞看,她好想听女人亲口称呼她一声女朋友。 可惜,转正时限还得由游女士说了算。 看你表现。游纾俞狠心绕开正确答案。 刚才做了那么放纵的事,身体隐隐有些不适,更别提此刻对上冉寻不讲道理的含笑目光。 如果再纵容,她明天大概没办法走路了。 冉寻也不气馁,反将一军,真的吗?我倒觉得,纾纾刚才表现好的。 现在那些画面都还在她眼前晃,她今晚肯定睡不着觉了。 游纾俞面热耳赤,难以招架,轻咬了她一口锁骨,示意她别再说了。 不疼,又酥又麻。 冉寻心中尾巴翘起来,想,游纾俞怎么这么霸道呀,说不过她就咬人。 刚刚,是不是听见有人说对我一见钟情来着。她意有所指。 又忽然想起什么,打蔫补充,也不知道是谁,喜我那么久,可今天才想起来加我微信好友。 游纾俞这才后知后觉。 原来前几天冉寻在她面前言又止,反复试探,只是想暗示她加回微信。 之后一定不会了。心中自责。 她以为电话联系就足够,却忘记了小她两岁的人从不像她一样死板,黏人时,是想要渗透到她生活的每个细节中去的。 她没有给足冉寻安全。 我可是很记仇的。冉寻试图调动匮乏的记忆,让游纾俞心疼一下自己。 出国之后,你都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一次也没有。 竟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 游纾俞枕在她怀里,有些被误解的无措。 低声辩解:我打过。 在冉寻离开嘉平的第六个月,又是一个天。 她重游故地,在那家与冉寻碰面的旅馆门前,曾拨通对方的号码。 却提示空号。 冉寻听她说完,在心里叹一声不巧。 那个时候,她早都把电话卡扔掉了。 怎么没早点给我打?她与游纾俞额头相抵,如果你说想我,我肯定第一时间就逃回国。 游纾俞语气微黯,害怕打扰你。 六个月足够使冉寻走出来,接新的生活。 却也是她对冉寻的思念长久抑,再也无从纾解的最大期限。 她以为自己能够忍耐,以为一遍遍翻看那些情书,就可以假想冉寻仍在她身边。 可惜适得其反。 她被滚雪球一样的贪垮,才明白自己所谓的自制力有多可笑。 那天,游纾俞内心反复挣扎,将号码删了又输。 但现实与心愿相悖,无限延长的忙音中,她已经丢失了联系冉寻的唯一渠道。 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冉寻吻了一下她双眼。 被你偷走时间,我乐意。 或许游纾俞和她关于时间速的理解从来都不一样。 她以为六个月已经很长了,长到跨越半年两季,周边的人与景联袂登台,又不知不觉间被迅速甩到身后。 而那只不过是女人等待与她重逢的时间里,微不足道的冰山一角。 单线程的人,执拗又可。认定她之后,竟无视身侧所有岔路口,始终跋涉在追逐她的漫长路上。 游纾俞太能忍耐,吃了苦头,受过挫折,仍旧一言不发。 却偏偏愿意把娇气的一面展现给冉寻。 比如现在,就不自知地在撒娇。 牵着她的手到际,低垂眼皮,小声开口:帮我,好吗?不然明天走不了路。 冉寻没忍住,亲了一下女人淡红的。 明天也不需要你走路。 - 次,两个人难得睡到正午十点钟。 冉寻骨头懒散,不想从温柔乡醒来,于是点了外卖。 菜有淡有重,都是游纾俞可以接受的口味。 昨天女人饿得没力气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她积极给对方夹菜,支着下颔,耐心看她用餐。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