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柯睁大了眼,完全不相信:“家父一直帮殿下诊治,殿下的身体我们韦家最了解啊!若不服用药物,殿下的发狂时间只会越来越长。” 也是这个原因,陛下才没有立大皇子为太子。 二皇子平庸,陛下又不愿,所以才拖到了现在。 听了韦柯的话,萧允泽的声音冷了下去:“你难道在质疑我的话?” 韦柯脸泛白:“臣不敢。” 萧允泽也没兴趣吓自己身边的人,他回想起在乔府的事,便说:“我似乎是喝到一个人的血……这才恢复了理智。” “血?”韦柯陷入了沉思,“莫非……他服用过葵朱?” 那是唯一能治好萧允泽病症的东西,但那个只出现在传说中的医谷。 然而他们花费了多年,都没找到医谷。 那是个十分隐僻的地方,本无人知晓。 “不管他服用过什么,那个人我要定了!” 萧允泽之前只是对楚宴略兴趣,如今得知他的血,能帮助自己缓解病症之后,就更加对楚宴势在必得了。 韦柯睁大了眼,殿下在说什么?那可是乔翰秋的未婚啊! “殿下请三思!” “不必多说。” 萧允泽望向了外面,夕绚丽的晚霞逐渐被黑暗所灭。当天空归于黑暗之后,外面点起了灯火。 马车驶过街道,那些灯火照在他的侧脸,显得忽明忽暗。 萧允泽忽然间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天底下就那一个人的血能助他渡过发病期,何其珍贵。 他想要。 “真期待明的诗酒宴。” 韦柯一哆嗦:“诗酒宴?!” 那不是殿下设了计谋,请了刺客,戏还做足了,想置二皇子于死地的宴会么? 难道殿下要亲自去? 韦柯惊恐的睁大了眼。 第117章 五月风徐, 枝头多红。 这是楚宴来这个世界后的第一次出行,他和乔翰秋要去往陵济城郊举办的诗酒宴。 马车碌碌而行,偶尔探出头去, 还能看见陵济街道两边种植的柳树。 柳丝被暖风吹得摇晃, 像是在同暖风绵戏耍那般。 五月正是暮与初夏汇的子,外面风光正好,适合在此时踏。 乔翰秋见他这般高兴,便笑着说道:“原本靖云跟我说的时候,我还觉得你身体虚弱参加不了诗酒宴,现在看来,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我已经好多了, 再说了,总是在屋子里关着……” 乔翰秋想起, 因为楚宴身体虚,伯父和伯母是不让他到处走的, 楚宴最大的活动范围也不过是周家。兴许真的是被憋得太狠了,所以偶尔出来一次,才这么兴奋。 乔翰秋:“你既然喜外出, 等以后咱们成婚了,我便时常带你出来。” 楚宴不再说话,心道他们大约永远没有成婚的时候了。 原主虽然对乔翰秋愧疚,可他想要恢复男儿身, 就是不想跟乔翰秋成婚的。 他甚至觉得这桩婚事都是荒唐, 不该存在的。 他抱有这样的想法, 又怎么可能喜上乔翰秋呢? 马车很快就行驶到了诗酒宴会的地点,是一处郊外的雅阁,这里据说是一位隐士居住的地方,因为布置得尤其清雅,就被隐士的后人卖给了长公主。 现在几经扩建,那建筑在依山傍水之间,一眼望去尽是一片新绿。 楚宴被乔翰秋扶着下了马车。 聂靖云原本想去接乔翰秋,远远却见得乔翰秋悄悄在楚宴耳边说了什么话,而楚宴原先白皙的脸颊上骤然间浮现起几分薄红来。 他有些恼怒的看了一眼乔翰秋,而乔翰秋连忙讨好,楚宴才总算没有再恼怒,而是对他出了些许微笑。 那一瞬间,就犹如暖风吹拂着花树,让梨花簌簌的散落一地,万千繁花都比不过他。 不仅是聂靖云和乔翰秋,就连附近偶然间望到这一美景的几位男子都愣在了原地。 “那是谁家姑娘?” “乔翰秋的远房亲属吧?” “你怎么不猜是他那心尖尖上的未婚周盼呢?” “哈哈哈,瞧你说的,我可是见过周盼的,总是瑟缩在一个角落,可半点比不过这姑娘……” 话刚一落下,他们就听见萧允泽朝那边走了过去,嘴角挂起一个如沐风的笑容:“乔公子,周姑娘,你们可算是来了。” 刚才说那话的人直接被打了脸,面尴尬,更多的却是震惊。 “那是周盼??” 他们总算是知晓了为何乔翰秋对他一往情深,完全不理聂思语了。 就光说这张脸,对方就比不过! 在萧允泽的招待之下,楚宴和乔翰秋很快就走到了里面。 这里面一看,更不得了,百花光生彩,垂柳微微摇曳,空气里夹杂着香气,一下子沁人心脾。 长公主正坐在里面,她的儿子白佑正招呼着众宾客。 一见萧允泽领人进来了,白佑还不由的打趣:“允泽,你今说要等的人,就是乔公子和这位姑娘?” 萧允泽不答,而是笑着转移了话题:“表兄,宴会还有多久开始?” “这不,马上就要开始了,我才有时间过来同你闲聊两句啊。” 当白佑这话刚落下,周围就吹起了笙乐。 这声音几乎要融在暖风里,听得人如痴如醉。今诗酒宴上的奏乐遵循古礼,全都是用的丝竹管弦之声,听起来庄重大气,鼓云和瑟中,又别具新彩。 “用古乐奏出了新声,长公主这儿的笙乐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楚宴也沉溺此中:“今来这里,果然不虚此行。” 见他高兴,乔翰秋比吃了都甜。 楚宴平为人古板,最近时常笑了,这是乔翰秋所乐意见着的。 那楚宴落水后,乔翰秋原本是因为愧疚才留他在乔府,没想到还让他子逐渐开朗起来,就像是什么事情想通了一样。 乔翰秋出笑容,原本想过去搂住楚宴,刚刚触碰到他的肩膀,就被两个人所打扰。 “翰秋,宴席就要开始了,我们先过去跟长公主打招呼吧。” “周姑娘,你身子虚弱,不要站在太底下了。” 乔翰秋:“……” 楚宴:“……” 不同于他们二人,聂靖云和萧允泽看着都想大尾巴似的,全都一肚子坏水儿。 乔翰秋被聂靖云给拉了过去,楚宴也觉得有些累了,只怪这具身体太柔弱。 他朝乔翰秋说:“乔公子,我有些累了,想先去坐坐……” 乔翰秋:“……那你快歇息歇息。” “嗯。” 在萧允泽的陪伴下,楚宴慢慢走到了外围的亭苑里。 等他走后,乔翰秋终于发了怒。 乔翰秋狠狠的甩开了聂靖云的手,然后恶狠狠的瞪了过去。 “你就是见不得我同盼儿亲近!” 聂靖云嘴角僵硬:“翰秋,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我刚才想去抱住盼儿,你不是故意拉开我和他的?” 聂靖云的脸顿时变得铁青,俨然一副被乔翰秋说中了心事的模样。 乔翰秋深一口气:“我上次问你是否对盼儿有意,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聂靖云想要朝乔翰秋解释,而乔翰秋已经离他离得远远的,先去跟长公主打招呼去了。 五月虽是初暖,但在这样的急风之下,光的暖意也被带走,什么都不剩下。 聂靖云瞳仁漆黑,表情至冷的望向了远处的楚宴。他的眸子里裹着森罗万象,浑浊而充着恶意。 他原本想把聂思语的计划放一放,不那么快就动手。 现在看来,他必须得早点毁掉楚宴在乔翰秋心里的形象了。 要么是品,要么……是清白。 — 头越升越高,温度也逐渐上升。 楚宴被萧允泽带到一处亭苑,他微微倚靠着栏杆,这才好受了一些。 “周姑娘的身体可真是柔弱,下次我带些强身健体的药材赠予你吧。” 楚宴脸苍白,额头上也密布着冷汗:“不必了,我同大皇子并没有那么。”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