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年岁大了,岳停风这个太子势力渐长,野心也逐渐,若是有心勾结朝臣,揽权于身的话…… 老皇帝枯瘦的指尖轻敲玉案,目光扫过低头不语的岳停云…… 作者: 岳停云:我非青时不娶。 论头秃作者的取名修养:梅除喜=没出息2333 岳停云和许牧马上就要有出息啦! 第十六章 老皇帝寻思着,岳停云或许是此去益州最合适的人选。 论其身份地位,岳停云好歹是皇子,梅除喜再怎么居功自傲也不该在陇西王头上;论其作战经验,岳停云去西北待过数月,对调兵遣将一事不算生疏;论其野心报复,岳停云出身不高且在朝中并无朋/,即便兵权在手也很难翻起什么水花来。 可他今年刚刚十五,终归还是太年轻了些,如此重任…… “岳停云!” “父皇,儿臣在。”岳停云方才便注意到了老皇帝向他投来的目光,此刻被钦点,心道果然预没错。 “朕命你率领十万军去支援益州,你可能做到?” “国家有难,父皇看重儿臣,儿臣自当尽心竭力为父皇分忧!” “益州凶险,梅除喜狡诈,你有几成信心能办成此事?” “儿臣愿拼尽全力为父皇效犬马之劳,可儿臣终究年少,且并非武将出身,经验也有所不足。故此儿臣希望能有其他前辈与儿臣同往益州,与儿臣并肩作战,如此胜算也会更大些。” 岳停云此番言论,看似无意,却正中圣心。 不骄不躁,不过分热切也不逃回避。更重要的是,他直接提出了找人与他共同分享到手的兵权。 岳停云明白,老皇帝之所以看重他,多半是因为他不像岳停风那般势力滔天。他父皇为政多年,最忌旁人功高震主,此刻他若能主动提出不将十万大军的统领权归于他一人,老皇帝便能多信任他一分。 揣测人心,乃是岳停云在后摸爬滚打多年所学会的最重要的生存之道。 老皇帝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打量起在场的文武百官来。片刻,又悠悠开口道: “那么陇西王,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岳停云佯装地沉思了半晌,遂缓缓开口: “诸位前辈皆是陪伴了父皇多年的忠良,若是随意指来协助儿臣,未免太给儿臣脸面。儿臣素来听闻御前侍卫许武官颇通兵法,年少有为,不知父皇可否赏脸,允儿臣同许侍卫一道。” 老皇帝打量了一眼年纪尚轻的许牧,似乎有些犹豫。 就在这时,宋阁老又发话了: “启禀陛下,臣以为许侍卫为人正直,清廉可靠,且常在御前,深受陛下信任。趁其年轻加以历练,以后当成大器。” 许牧之前为贫寒子弟打抱不平、不惜得罪太子岳停风一事,老皇帝早有所耳闻。宋阁老带头替许牧说话,在场所有平里不岳停风的大臣都立刻站出来同他一道,口夸赞: “许侍卫年少有为,当是可用之才。” “许侍卫正直清廉,定可担此重任。” 兵权无论于谁手,都不可能做到万无一失。比起那几位居心叵测的老臣,许牧和岳停云当真是最合适的选择了……老皇帝心有不甘地叹了口气,若非他年纪渐长,身体也大不如前,否则真当亲征沙场率雄兵百万,诛戎狄、抵南蛮,还江山万里于太平中。 “停云。”老皇帝转了转棕黑的眼珠,神情复杂地看了这个耽搁了数年的儿子,清了清嗓子:“但愿父皇没看错你。” “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 “臣定不负陛下期望!” 岳停云与许牧一同俯身接旨,跪谢隆恩。 老皇帝欣欣然,竟有意当场亲自为岳停云挂上虎符,并替许牧也系上令牌。 他先起身,从黄金龙椅上缓缓走下,扶起跪在地上的岳停云。 原本只是打发他去西北磨练数月,不料却彻底将一块真金炼出耀眼的光芒。不同于少年时期每次战战兢兢前来请安时那像浪猫一样的眼神,岳停云早已变得沉稳又可靠。 老皇帝从未想过这个身份卑的孩子能带给他这么多惊喜,以至于能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以往把岳停云冷在中,老皇帝未曾有过半点愧疚和心酸。而如今,看着他年少老成又口口声声喊着“替父皇分忧”的模样,老皇帝却恍然觉得有些对不住这孩子。 “停云。” “儿臣在。” “自你封王,身上的担子也越发重了。人有多大的出息,便得担多大的责任,你可知晓?” “儿臣明白。” “你此去益州,若是功成名就,父皇就当你担得起更重的担子。待你凯旋归来,开府赐宅,加官进爵,封地千里,你想要的,父皇都会尽量赏赐给你。” 岳停云听见这番言论,眼里竟闪出一丝亮光。 “父皇,若是儿臣能够建功立业,您当真可以足儿臣的一个小小心愿吗?” “君无戏言。停云有何所求,不妨直接说与父皇。” 岳停云愣了愣,原本想张口,余光瞥见不远处望向这边的宋阁老,又红了脸,不敢做声了。 “此刻儿臣尚未立功,急着邀宠于身实在不妥。还请父皇等儿臣扫清益州叛贼,再说与父皇听。” 老皇帝不知岳停云有何心思,只瞧他气势磅礴、有大志。这孩子一向不图荣华富贵,是个会韬光养晦的,老皇帝并不害怕答应他,遂应了声: “甚好,甚好。” 只有岳停云自己心里知晓。他无意于荣华富贵,更无所谓高官厚禄,若是父皇不喜,他甚至可以远离京城驻守边再不回朝。 他一心所求,只有宋青时一人而已。 她是人间富贵花,她是京中倾城……她有家势,有容貌,有学识,内阁首辅家的千金贵女,绝非轻易就能娶得的。 所以趁着他还未被指婚,她也尚未出嫁,岳停云愿意用尽全力去拼、去征战沙场、去获取功名、去换得他父皇一句首肯。他想要一纸聘书,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堂堂正正地娶宋青时回家。 他想让全京城的人知道,他陇西王岳停云,配得上宋青时。 或许只要几个月,或许要过上几年,他愿意孤注一掷地去争取,哪怕血染沙场,刀剑无眼,他亦无所畏惧。 京城烟花正好,万顷河山清平。宋姐姐,您可一定要等停云凯旋归来。 文武百官议论纷纷,无人察觉得到岳停云内心的风起云涌。 老皇帝安抚完岳停云,接下来走向许牧。 鼓励亲生儿子和鼓励将士是有所不同的,老皇帝道完他那一套说辞,正掀起许牧的衣摆,将军中令牌亲自挂于他间,一件物什却掉了出来。 御前失仪,许牧大惊失,赶忙跪地请罪,将那不长眼的东西收回衣袋,站在他身侧的宋阁老却忽地皱起了眉。 这物什,好生悉。 那是一块翠的玉佩,通体碧绿,颜上佳,玉石下坠着几缕雪白的苏,碧的玉面上雕着祥云的图案,刻着一个“青”字。 这不正是宋青时月那,宋阁老亲自找京城最好的工匠替女儿雕刻的平安玉吗? 玉佩乃女子贴身之物,这块碧玉更是随了宋青时多年,如今怎会落在许牧手中? 纵然宋阁老心中有万种猜测,皇帝面前他也不会出声,毕竟事关宋青时的颜面。若是传言出去宋青时尚未出阁就将贴身之物赠予男子,与御前侍卫私相授受,对往后的名声可就颇为不好了。 宋阁老不说,不代表老皇帝不问。 最令人汗颜的是,几人身边不远处,恰好站着的是太子岳停风。 且不说玉佩上这么大个“青”字,十分能喧宾夺主地叫人把主人的身份猜个□□不离十,一旁还有岳停风这一知情人士卯足了劲煽风点火,许牧和宋阁老若是还想撒谎欺君,当真是难上加难了。 果然,刚在岳停云那受了挫的岳停风没有轻易放过此次良机。 许牧正低头请罪,图将那好死不死的玉佩握入手中。老皇帝素来是个好奇心强的,怎可轻易就放过他,果然命令许牧将那东西出来,给他老人家瞧瞧。 “哟,许侍卫,这玉佩倒像个女孩子家家贴身的物什,怎得到你手中了?莫不是许侍卫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回陛下,臣不敢。” “许侍卫平里在御前当差,如今又要征战沙场,确实是比旁人辛苦劳累些,你已到了娶的年龄,若是有中意的女子,不妨告诉朕,朕给你们指婚。” 老皇帝眯起眼,握住那玉佩凑近眼前仔细打量着,面带笑意。 “卑职多谢陛下眷顾,但卑职尚无娶之意……” “父皇。”岳停风站了出来,面诡谲地瞥了许牧一样,遂故作高深道:“儿臣恐怕许侍卫并非是不想娶,而是唯恐他自己高攀不起吧。” “许侍卫乃是朕御前的人,这位姑娘是何来头,如何连许侍卫都高攀不起了?” “回父皇,这玉佩的主人,乃是宋阁老家的独女,宋青时。” 一时之间,在场的宋阁老、岳停云、许牧皆秉足了气,心慌地观察着老皇帝的反应,随之而来的是其他言官们的议论声。唯有势在必得的岳停风眯着眼,而老皇帝则是好奇地咂了咂嘴,道: “宋青时……?” “儿臣绝不敢欺瞒父皇,妄议宋姑娘与许侍卫。儿臣之所以对此玉佩的来历如此清楚,乃是因为这玉佩,正是儿臣给许侍卫的。” “停风,宋姑娘的玉佩又如何会在你手里?”老皇帝来了兴趣,顺着岳停风的话问道。 “想必父皇应有所耳闻,宋姑娘倾心儿臣已久,数年来往返东皆因对儿臣有意,此玉佩便是宋姑娘向儿臣表白心意时所赠之物。” 岳停云听得此番荒谬之语,气得握紧双拳,反驳道:“儿臣听闻宋姑娘来往东皆因皇后娘娘邀请,绝非是为试探太子哥哥,还请皇兄慎言,莫要空口白牙污了别人姑娘的清白。” 老皇帝用手指摩挲过那玉佩上的苏和雕刻着的“青”字,皱眉道:“停风,若是宋姑娘赠予你之物,为何会到了许侍卫手中。” “父皇有所不知,宋姑娘虽出身于大户人家,心却十分倔强,儿臣婚事定下后,为不叫曲姑娘难受,几次三番将此玉佩还与宋姑娘,奈何宋姑娘执意不收,儿臣无奈,只得将此物于许侍卫代为处理。” 宋阁老听到岳停风这般污蔑宋青时,重重地咳了两声,声音沙哑,跪地看着老皇帝,向天发誓道: “望陛下明察,息女青时,咳,青时她断断不是不知羞之人,这其中必有误会啊!陛下!” “宋阁老。”岳停风眨了眨眼睛,冷笑道:“本也很好奇,本要还给宋姑娘的东西如何就被许侍卫私自扣留了?” “莫不是他们二人早已私相授受,或者许侍卫对宋姑娘别有用心?” 霎地,朝堂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许牧。 作者: 五一爆更,我真,我要夸爆我自己! 可能会开始有一点点,不过没关系的,他们最终还是会幸福生活在一起的√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