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六个月零十三天啊……你说我们容易吗……” ……啊哈? 金虔惊得险些从凳子上倒栽过去。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还一副黑社会争地盘的表情,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解放前见到八路军的的贫下中农兄弟…… 再看旁侧二人,显然也是被吓得不清。 展昭一口茶没含住,险些出,好在南侠定力惊人,又生生把到口的茶水给咽了回去。 白玉堂指上功夫出神入化,硬是把桌面戳出两个窟窿。 半晌,三人才回过神来,展昭不自在干咳两声,起身抱拳道,“诸位,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没有误会!”刚刚还趴在地上哭的嚎啕大哭的掌柜竟好似吃了大力丸一般,一个猛子窜起身,面动道,“几位英雄视‘临风楼’规矩如无物,明目张胆提出要直接见‘一枝梅’,这不摆明了是要来踢场啊!” “那个……我等并不知晓……”展昭面带愧道。 “三位英雄,我们‘临风楼’上上下下盼这一天早已盼得是望眼穿、望穿秋水……”掌柜双目闪光,动万分,“三位英雄要踢场……那个……要直接见‘一枝梅’,只要闯过‘临风楼’设的三道酒关,我立即就带三位去见‘一枝梅’!” “三道酒关?”白玉堂听言也来了兴致,“什么酒关?” “几位英雄稍后!”陈掌柜抹抹眼泪,转身朝身后一众伙计高呼道,“伙计们,还等什么?!还不速速为这三位英雄设关?!” “好嘞!”那帮哭得半死不活的众伙计听言立马来了神,同时应答,一溜小跑冲下楼,不多时,就抬了数十个大酒坛、十来个小酒坛上来,又抬出几个方桌拼在一处,将酒坛齐齐摆上。动作一气呵成,好似排练了多次一般。 待一切准备妥当,那掌柜和一众伙计就可怜兮兮,眼巴巴地瞅着展、白、金三人,面期盼,看得三人是如坐针毡。 金虔缩了缩脖子,低声道:“展大人,这‘临风楼’上下处处透着诡异,恐防有诈,咱们还是从长计议的好,不如先行撤退……” 白玉堂挑着眉,嘴角含笑,眼角含煞:“来都来了,问也问了,什么七八糟的英雄也当了,若是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你等可甘心?” 展昭星眸沉凝,定定望着前方,半晌才道:“如今尚方宝剑的下落只有‘一枝梅’一条线索……”顿了顿,一双黑眸转向金虔,又转向白玉堂,低声线道,“金校尉,白兄,小心为上!” “猫儿,你当白五爷是什么人?!”白玉堂倜傥一笑,雪衣飘扬,一身张扬傲气。 “属下定当竭尽全力……”金虔了眼皮道。 展昭微微一笑,抱拳施礼,蓝衫飞舞,幽香漾,恍惚众人心神。 “敢问陈掌柜,这三道‘酒关’如何闯法?” * “酒关”顾名思义,定是与“酒”有关。 这“临风楼”设的三关,更是与众不同,别出心裁。 三道酒关,每人各闯一关,期间不可顶替,不可换人,当然,更不可败。 所以,还未等掌柜公布闯关内容,金虔就立即自告奋勇冲锋陷阵报名愿闯第一关。 为啥? 废话! 凡闯关,自是第一关为最易,二关次之,第三关为最难,此乃经过实践检验的普遍真理也。此时若不先下手为强,猫儿暂且不提,若是让那白耗子占了先机岂不是亏大了! 但是……此时……金虔有些后悔。 尤其是在望见地面上摆放的数十个酒坛,以及对面方桌之后,坐着的那位横看是杀猪的、竖看是卖的、至少半斤的彪形大汉之后…… 一滴冷汗从金虔脖后划下…… 第一关,比“酒量”。 艺术的说法,就是“人生得意须尽,莫使金樽空对月”。 生物的说法,就是比谁的胃袋酒容积大; 通俗的说法,就是要把眼前这位从酒糟鼻到汗孔都贴着“我是酒鬼”正宗品牌标示的老兄撂倒…… 啧!有没有搞错!! “金虔,还是换展某来吧。” 回头,凝望。 猫儿够义气啊! “小金子,就你这身板,恐怕不用两碗就挂了,还是换五爷我来好了!” 眨眼,动。 白耗子你终于说了句人话。 金虔热泪盈眶,刚想点头答应,可心念一转,又把到嘴边的话了回去。 慢着…… 第一关就如此彪悍,以此类推,后两关恐怕更为变态。万一是什么用酒缸拼酒,用酒桶泡澡之的,岂不是更糟! 想到这,金虔毅然摇了摇头,直身形道:“第一关就给咱好了,二位公子不必担心!” “可是……”展昭、白玉堂仍是面带忧。 “三位英雄,人选已定,中途不可换人……”掌柜的有些为难道。 金虔望着两人,抖了抖脸皮,算是扯出一个笑脸,一转身,面朝那个彪形大汉,了身板,一衣襟,端正坐在大汉对面,豪气万千抱拳道:“这位大哥,请多多指教!” 那大汉也不含糊,咧嘴一笑,一拍脯,全身肌抖动数下,高声道:“俺可不会放水,你这瘦了吧唧的小子,到底行不行?” 金虔眼珠子随着大汉身上的肌抖了两抖,半天才挤出来一句:“那、那个,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好!够豪气!”大汉一声高喝,“先来十八大碗!来,把酒上!” 十、十八大碗?! 金虔脸皮开始搐。 旁边立即有人在大汉和金虔面前摆上了两排大碗,抬起酒坛“咚、咚、咚”尽数倒。 一时间,浓郁酒气飘散,将屋内众人熏得是陶陶然。 “俺先干为敬!”大汉一抱拳,站起身,端起一碗仰头往嘴里一倒,一吧唧嘴,“好酒!”说罢,便将面前的十八大碗烈酒都灌了下去。 开、开玩笑的吧! 人群中顿时一阵喧哗。 “喂喂喂,一闻这酒味就知是烈酒,一口气就喝了十八大碗,不会喝坏了吧?!” “那大汉还行,可那瘦小子,恐怕一碗就倒了!” “醉倒也就罢了,怕这十八碗酒喝下去,八成得去了半条命……” 金虔也是颇有同,只觉此时酒还未喝下半口,就已经脚步虚浮,双眼发花。 “金校尉……”耳畔传来展昭低沉嗓音,“莫要勉强。” 唉? 金虔听言一愣。 只见展昭正迈步朝那球掌柜走去。 那猫儿刚刚说什么? 金校尉…… 对!金校尉! 没错,咱如今可是开封府的从六品校尉! 从六品校尉…… 这意味这什么? 这意味着咱离“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筋”的境界还很远。 今若是闯过此关,定是大功一件!以后定是财运滚滚,官运亨通! 啊呀,多亏猫儿这“一语惊醒梦中人”,此时可是升官发财的紧要关头,怎可被几坛子酒吓住? 娘的,为了咱后半辈子的福利,咱跟你拼了! 想到这,金虔只觉体内小宇宙爆发,肾上腺素涌动,从怀里掏出几个药瓶,闻了闻、一参合、一闭眼,就了下去。 这边金虔一番小动作自是无人理会,众人目光早已被那位玉树临风的蓝衫青年拽走了。 只见展昭走到掌柜面前,施礼道:“在下这位小兄弟年纪尚幼,实在不适合闯此关,可否让在下一人替他闯关?” 掌柜的出为难之:“这……怕是不成!” “掌柜的可否通融?” “规矩若是破了,‘一枝梅’定然不会见你们。” 展昭垂下双睫,沉半晌,才缓缓道:“这关,我们不闯了……” “什么?!”掌柜顿时大惊失,一众伙计也面如纸。 “猫儿?”白玉堂一闪身来到展昭身侧,低声道“你胡说什么?” 展昭身形顿了顿:“定然还有他法,不必急于一时。” 白玉堂剑眉紧蹙:“什么不必急于一时!宝剑已经不见踪迹多,此时多拖延一刻,宝剑便多一份危险,你这猫脑袋难道能不明白?” “展某主意已定。” “喂,臭猫,干嘛这么死脑筋,干脆我们把那掌柜痛打一顿,他换人如何?” “二位,莫要吵了,那边的那位小英雄已经快把酒喝完了。”掌柜直勾勾瞪着两人身后,喃喃道。 “什么?”两人同时惊呼回头,只见金虔起两只袖子,一只脚踏在桌脚,一手端起最后一只酒碗,一仰脖干净利落将酒灌了进去。 “金虔,莫要胡来!”展昭急忙上前,一把扣住金虔手腕。 “公子莫要担心!金虔虽不才,但酒量还算尚可,他人也曾送过一个‘千杯不醉’的俗号,如今难得有用武之地,拼一拼也无妨!”金虔豪气万千道。 “金虔……你……当真无妨?”展昭盯着金虔如常面,疑惑道。 “无妨、无妨!” “嘿,小金子,真人不像啊!”白玉堂将金虔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啧啧称奇道,“想不到你居然是个酒鬼!”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