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同时失口叫道。 那刺客一听,顿时双目圆暴,怔怔望向展昭。 众人人这才留意到,展昭虽然与平时一样,身形笔直,面容冷静,却掩饰不住眉宇之间的疲惫之,一双黑亮眸子,此时似乎也失了光彩。还有那半边的衣袖,竟然是沉黑之,虽然上面布尘土,但依然能依稀辨别出乃是被血渍浸染所致。 “金虔!”展昭有些无奈望了一眼金虔,道,“莫要多言!” “什么莫要多言!” 金虔在一旁突然跳起身尖声叫道,几步走到室中,竖起两手指拉下自己眼皮,愤愤叫道:“看看咱这眼的血丝,比那陈年的蜘蛛网还夸张!”又呼拉一下冲到展昭身侧,拉着展昭的袖子叫道:“看见没有,整个袖子都被血浸透了,伤口比刚才的匕首还长!” 心里却道:nnd,想当初咱高考的时候都没这么拼命,三天三夜不睡觉,都可以申请世界纪录了,如此人的加班事迹当然要大肆宣传,多少也该换点加班费才合算! “展护卫——你……”包大人面痛惜,微微摇头,说了半句,却是再难接口。 公孙先生也是垂首不语,顿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展护卫,先回房让在下看看你的伤口。” 展昭却是摇头,朗然道:“大人、公孙先生,属下并无大碍,还是先审问此人要紧。”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望着展昭一双坚定黑眸,暗暗叹了口气。 再转向刺客之时,包大人眼中明显多了几分凌厉之,声音也威沉不少:“到底是何人派你前来刺杀本府?还不快招,难道要本府动用大刑?” 那刺客一听,顿时身形一震,再抬头望了一眼展昭,面之上居然涌现出几分敬佩之,低头想了半晌,才开口道:“回包大人,草民名叫项富,是安乐候爷派我前来刺杀大人的!” 包大人听言,顿时心中大惊,提声问道:“安乐候为何要置本府于死地?” “因为大人要去陈州赈灾放粮。” “那又如何?” 项富叹了口气,犹豫了一阵,才继续将那安乐侯在陈州占地为王、为所为、私建“软红堂”、隐瞒灾情的事一一道出。 包大人听完,顿时气得脸黑紫,浑身发抖,猛然拍案而起,高声喝道:“简直是目无王法,国之蛀虫!如此败类,本府定要将他依法治罪!” 此番言语,公孙先生、展昭,以及金虔在内,早已习以为常。更知以包大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的格,必然会言出必行,倒也不是十分惊讶。但那项富却是不同,他自小在江湖中长大,自从跟随那安乐侯做事,所见所闻之事都是依权贵人,趋炎附势之辈,如今听到此语,自是震惊万分,不由口道:“大、大人,那安乐侯爷可是当朝的国舅,是皇亲国戚啊!” 包大人双目一凛,道:“那又如何?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项富半张着嘴,目光渐渐移向包大人身侧的公孙先生、展昭和金虔。 只见公孙先生微微凝眉,嘴里却喃喃自语道:“如此一来,定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才好……” 展昭笔直身形,双目如电,刚刚面容之上的疲累似乎一扫而空,仿若凝聚了一身的千军之魄。 金虔则是手指顶着脑门,面略带无奈,望着项富低声道:“别见怪,咱开封府里别的没有,就是那种专门跟权贵唱对台戏的拼命三郎多,习惯就好。” 项富此时忽觉一股豪气应境而生,溢于,眼眶竟然隐隐发热,只觉自己前二十多年的子是白活了,居然跟随那安乐侯做出如此之多的荒唐之事,还奉命要刺杀如此难得的青天,实在是有愧存于天地之间。 想到这,项富突然俯身磕头,碰得地面嘭嘭作响,高声呼喊:“包大人,项富自知罪无可恕,还望包大人依法治罪!” 包大人见项富面诚恳,双目清明,得知此人的确有悔过之心,顿时欣喜,点点头,对公孙先生道:“先生以为如何?” 公孙先生捻须沉片刻,开口问道:“项富,你可愿戴罪立功?” 项富微微一愣,抬头问道:“如何戴罪立功?” “那安乐侯在陈州多年,扎已深,而我等初来乍到,若想与其为敌,恐怕会处于下风。而你在安乐侯身边多年,必然对安乐侯知之甚深,不如就留下,为我等出谋划策如何?” 项富一听,顿时心中动不已。想自己一届江湖草莽,随安乐候为恶多年,甚至还刺杀包大人,可如今却被如此礼遇,恐怕三生修来的福气也不过如此。 项富立即叩头道:“项富自当肝脑涂地!” 包大人点头微笑道,示意金虔松了项富的绳索。 项富松了绑,却不起身,反而又磕头道:“大人,草民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 “今天在街市之上发梅花镖的,正是草民的兄弟,名叫项普。他本不坏,只是跟错了主子,还望大人放他一条生路。” 包大人皱眉道:“可是王朝、马汉已经——” 项富急忙道:“草民知道大哥在何处落脚,愿意去劝降。” 包大人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尽快前去。” “谢大人!”项富一磕头,起身出门。 待项富离去,公孙先生才道:“大人,您不怕这项富一去不回吗?” 包大人笑道:“先生多虑了,观人先观其目,这项富双目清明,不似说谎之辈。” 公孙先生也笑道:“学生受教了。”顿了顿,又转向展昭道:“不知展护卫的伤势……” 包大人也急忙道:“公孙先生,还是速速为展护卫诊治伤势为上。” 展昭直觉口道:“不必劳烦先生,展昭的伤势已经被金捕快——”说了半句,展昭不知想到了什么,脸微变,又转口道:“还是有劳先生了。” 金虔在旁边听言,顿时头皮阵阵发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最近一直没有更新,真是十分抱歉,因为墨心遇到了所有作者都深恶痛绝的问题——瓶颈。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却是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为此郁闷了好久。 然后,又突然不药而愈了……汗…… 原来瓶颈都是这样的吗? 先补上一回,以后更新照旧…… 爬走…… * 另:不久前在浊酒论坛上居然看到自己的文章,真是吓了好大一跳因为墨心也是上面的老客人,而且是常常看贴不回帖的那种人……汗…… 原来墨心的文都杀到老窝去了…… 兴奋中…… 还是那句话,想要转载的,留言里说一声就行了,俺就不一一回复了…… 不知道下次会在哪里见到自己的文…… 刺啊…… ☆、第八回 医术显浮险情 一入陈州进龙潭 安平镇火神庙内,因包大人的队伍驻扎,这夜是灯火通明。要以平时来讲,包大人定会在正厅之内批阅公文,可今却是反常,包大人、公孙先生还有金虔都聚在偏厅之内,为的是察看展昭伤势。幸好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人都不在庙内,否则这间小小的房间之内,人口密度定然超标。 展昭坐在木凳之上,被三人围在正中,依公孙先生所言,宽下上衣,出布大小伤痕的铜肌肤。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低头一望,不大吃一惊,同时倒一口凉气。 只见在那右臂肩胛之上,有一条长过两寸的刀伤,伤口周围已经结痂,周围已经渐发粉,表明生肌长,已无大碍,只是伤口猛一看去,却是十分触目惊心。不为别的,只为那伤口两侧皮被几歪扭七八的黑线缀住,猛一看去,竟好似一只多脚蜈蚣趴在展昭肩背相接之处,而在那“蜈蚣”尾巴之处,还系有一个不雅的蝴蝶结。 展昭听得两人气之声,心头不由一跳。 想这南侠展昭出身江湖,跟随包大人之后更是辛劳,受伤乃是家常便饭,但在公孙先生医治之时,摇头叹气之声有,抱怨唠叨之声也有,就是未曾听过凉气之声。再想到当初金虔合伤口之时,手法的确有些怪异,加之那伤口伤在肩胛之处,察看也不甚方便,只是觉得伤口渐渐血停止,所以展昭倒也未曾在意。可是此时,堂堂南侠也有些动摇,不由回身望向公孙先生。 只见公孙先生目光灼灼,紧紧盯着展昭的伤口,仿若神游天外般。 包大人也是紧皱双眉,言又止。 半晌,公孙先生才面凝重道:“展护卫,你这伤口可是被金捕快所治?” 展昭缓缓点头。 “金捕快!” 公孙先生突然一声大喝。 金虔趁众人发呆之际,已经几步溜到门口,一只脚正跨出门槛,正溜之大吉,突听背后公孙先生一声河东狮吼,脚下一颤,险些扑到在地。 “公、公孙先生,有、有何吩咐?” “展护卫的伤口可是由你医治?” “算、算是吧……” 金虔一边嘴里含糊答道,一边观察对面公孙先生的沉脸,心里直打鼓:啧啧,那猫儿大小也算是北宋时期首都地区——搞不好是全国地区的首席偶像,如今咱把他的肩膀成那副死样子,破了猫儿的“背像”,岂不是给咱开封府抹黑?瞧瞧公孙竹子的脸,八成是要找咱算总账了。 想到这,金虔了口气,忙挤出一个笑脸打圆场道:“公孙先生,当时时间紧迫,属下一时焦急,难免失手……但是属下也亡羊补牢地系上了一个蝴蝶结,其实整体来看,还颇有意味……” 公孙先生腾地一下站起身,疾步走到金虔面前,目光如炬,看得金虔心里直发。 “金捕快,合皮疗治伤口之法你是由何得知?” 咦? 金虔不由有些纳闷,心道:这公孙竹子是怎么回事,似乎对猫儿背上的蜈蚣造型不兴趣,对蜈蚣的来历却很是关心。等等,这合伤口的方法虽然在现代是司空见惯之事,但也许在古代还太过超前?但此法在师傅的医书上明明就有记载…… 啊呀! 金虔突然明白,不由大惊失。 自己在那“医仙”所传的医书上见到此法,融合自己的现代知识,也未曾多想,只觉是平常之事,可如今就冲公孙竹子如此紧张的神来看,这合伤口的疗法八成在这个时代还未普及。 如此说来,自己是那两个无良师傅嫡传弟子的身份岂不是要馅了? 大事不妙! 金虔顿时头冷汗,踌躇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 “其实是以前看过一个老大夫用如此方法帮人疗伤,所以……” 不知如此真假参半的回答能不能安全过关? 公孙先生双眼一亮,道:“老大夫?何种相貌?何时见过?” “就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在一座山上,一年以前……” 被公孙先生盯得浑身不自在,金虔不觉竟吐出了大半真话。 公孙先生上前一步,又道:“可是在云隐山附近?” 云隐山?怎么听着耳?啧啧,那不是那两个无良师傅的老巢吗?这公孙先生是特工出身吗,怎么连那山的名字都知道? 金虔只觉背后冷汗淋漓,将脖子弯成九十度,含糊其辞道:“属、属下不晓得那叫什么山……” 公孙先生听言,面容之中竟带有微微遗憾之。 包大人与展昭见此,都有些莫名。 包大人问道:“公孙先生,这伤口难道有何不妥之处?” 公孙先生摇头道:“并无不妥。金捕快用针线合伤口,此疗法虽然令人匪夷所思,但却是神来之术。学生只在医术记载中读到过,但从未见过。相传江湖之上,只有一人能运用此法。”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