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陆心颜身为女子,对这些女子的遭遇,难免心生怜悯。 这时龙天行身边的护卫朝他低语了几句,只见龙天行立马转身朝前走去。 看来是找到去上面的路了。 苏紫见状,完全顾不上什么形象,闭上眼,心里只想着完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而她身后的沈雨烟,早在龙天行出现的时候,已经吓傻了。 陆心颜召来青桐,郑重的在她耳边低声安排。 青桐神情严肃地点点头,然后走到那些掩着脸的地女子身边,一一低语。 然后只见那些女子听完后,纷纷撕下一块裙脚边,将头脸包住,只一双眼睛和鼻子。 她们有序地跟在青桐后面,走向暗道,在经过陆心颜身边时,无声地行礼。 陆心颜微微点头后,带着白芷齐飞几人,向龙天行离开的方向走过去。 其实她可以效仿武辕,利用这些女子的把柄,暗中控朝中大臣。 但她不想利用这些可怜的女子们。 她不想知道她们是谁,也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她们是谁,所以她让青桐教她们,捂住自己的脸,不让人看到真容。 回到月亮庵,回到自己的家后,希望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能随着这里的消失而消失。 从此以后,那些悲痛无助通通消失,又是崭新的人生。 —— 那名小五的男人,在按指示将梳云晕后,扛回了月亮庵。 月亮庵现在由沈雨烟掌控,沈雨烟不在,小五便将人给了羽。 准备离开时,被羽叫住了,“等一等。” “小姐有什么吩咐?” “这是有客人指定的,将她送去地。” “是。”小五不疑有他,扛起梳云就走。 羽边浮现不怀好意的笑。 她一眼就认出了梳云。 之前因为陆心颜的谨慎,她不能跟去地亲眼看到陆心颜的下场,心里正窝着火。 现在陆心颜的丫鬟却无端端出现,让她的怒火找到了宣口。 不能亲自折磨陆心颜,那就折磨她的丫鬟出出气。 陆心颜将身边那些低的丫鬟,个个当成宝,折磨了她的丫鬟,定能让她难受。 羽这般恶毒地想着,全然将自己的不幸遭遇,归到了陆心颜身上。 若不是她不肯帮她,她怎会落到这种田地? 这世上有些人就是这样,本来帮忙是情份,不帮是本份,可偏偏有些人将帮忙当成理所当然,将不帮当成是亏歉。 不过快到地的时候,羽突然改变了主意。 地里的龌龊勾当,羽现在已经一清二楚。要让每一次易都能成为把柄,不管是被选中的女人,还是被选中的男人,都是经过挑细选,需要一定条件和身份,并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可以。 梳云只是个丫鬟,本身就是可以沦为玩物的身份,很显然不具备被选中的资格。 羽想了想,“改道去地上面。” 小五心里疑惑,却没有多问,他们只是负责听命令行事的人。 梳云醒来的时候,发现浑身难受,呼困难。 动动身体,想让自己舒服些,却动弹不得。 她睁眼一瞧,原来全身被五花大绑着。 “醒了?”一道悉而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 梳云抬眼望去,只见一身白衣的羽,正坐在不远处的桌边,悠闲地喝着茶。 “二小姐,你这什么意思?”梳云道:“梳云自问没有得罪过二小姐。” 羽道:“你家主子有,你便有。” 梳云忍不住冷笑,“以前的事情梳云不知道,但自梳云被小姐买来后,只有二小姐对不住小姐,小姐从来没有对不住二小姐。不光没有对不住二小姐,还看在老夫人的份上,数次救二小姐于水火!为了二小姐的名节,冒险用计让二皇子亲自上门求娶;为了二小姐不背上陷害皇嗣的罪名,让二小姐冒用小姐的诗词获得二皇子的信任;为了二小姐不被二皇子牵连,又想方设法让二皇子将二小姐遣回广平侯府!二小姐,做人要讲良心!” 羽被刺得面通红,茶盏重重一放,“她是为了我吗?她是为了她自己,为了那个老不死的!” 梳云一针见血,“但受益的人是你,二小姐!” “她既然做了这些,为什么不继续做下去?为什么不帮忙将我的名字,加到三皇子妃人选名单上!?” 梳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那羽去求陆心颜之事,她亦是知情的,当时便觉是怎么会有人这么厚脸皮,现在更是觉得羽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居然因为这个原因,就怪罪小姐? 梳云忍不住嘲笑出声,“所以因为小姐不答应你无理的请求,你就将我绑来?想用我来要胁小姐?” 听到此话,羽刚才有些失控的脸上,突然出一抹诡异的笑来。 “差点忘了,你之前并不是跟你家主子一起,”羽幽幽道:“所以你并不清楚,你现在面临的是什么处境。” “让我来慢慢告诉你。”她笑着道。 羽慢慢的,详细的,将月亮庵的勾当,将地,一一讲给梳云听。 她边讲边仔细盯着梳云的脸。 当梳云的面,一点一点慢慢发生变化,从略带嘲讽,到深深恐惧,羽的心里,畅快无比。 当一个人痛苦无比时,看着另一个比她还要痛苦的人,她心里的痛苦便会减轻。 羽此刻便是如此,梳云越恐惧,她越开怀。 “你家小姐,此刻正在地里,沈姐姐安排了人,会好好伺候她的,你不必为她担心。”羽笑道。 梳云大骂,“不!不可能!像你们这种卑鄙的人,本不是小姐的对手!” “随便你怎么想。”羽笑得毫不在意,“不过我劝你,还是为你自己想想吧。” “你什么意思?”梳云一怔。 羽略带嘲讽道:“你难道看不出这房间,有什么不同吗?” 梳云下意识地看向四周。 粉红的纱帐,桃红的被褥,彩丽夸张的装饰陈设。 这样俗的风格,实在眼… 梳云一惊,“这里…” “没错,这里是青楼。”羽痛快地笑起来,“听说你本是青楼出身,想来对某些事也不陌生,我特意找了个口味独特的客人给你。” 她轻轻一拍手,房门打开,一个圆滚如球,穿得金光闪闪的男人,醉熏熏地被人搀扶着进来了。 羽望着上的梳云笑,“这位客人出手很是阔绰,随随便便就是一锭金子的打赏!以你的样貌身段,想来定能让他意,得到不少赏赐!” “美人~美人~”那男人见到上的梳云,双眼出/的光芒,令人作呕。 他肥腻的大手一把推开扶他的人,踉跄着朝上扑去。 “好好享受吧,哈哈哈!”羽哈哈大笑,看着面逐渐惨白的梳云,话语里都是恶意,“这位客人玩坏了楼里不少姑娘,希望你能撑得住!” “美人~真美~”在更清楚地看到梳云真容时,男人浑浊的双眼发出亮光,那双手已迫不及待地开始撕梳云的衣裳。 羽走到门边,体贴地关上门,又体贴地对梳云道:“对了,差点忘记告诉你了,这位客人好比较特殊,死活不忌,听说有新来的姑娘受不了咬牙自尽,结果…” 恶心的大手在身上游走,臭哄哄的舌,在脖颈间啃咬。 梳云痛不生,难过得想死。 从进入鸳鸯楼的第一天起,梳云就知道自己的结局。 所以无论是成为达官贵人手中的玩物,还是沦为贩夫走卒/的工具,梳云一早就做好过心理准备。 她以为自己能坦然面对,但现在,怕死的她,一直努力地只想好好活下去的她。 想死。 恍惚间,她想起自己曾对掠月说过的话,当她发现掠月对田叔动了心时。 她说鸳鸯楼的妈妈曾说过,她们这种出身,什么都可以动,唯独心不可以动,一旦动心,大约离死不远了。 后来掠月为了找到杀死弟弟的仇人,决定成为羽的工具进入二皇子府,舍弃已让她动了心的田叔。 那时候掠月心里藏着田叔委身仇人,有多么痛不生,这一刻的梳云,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以为她对情一事看得很开,所以那时她可以在牢里,飞蛾扑火般地惑龙天行。 可原来,当心里有了人,当换了一个人时,她只想咬舌自尽。 但羽离开前那句话,让她断了自尽的念头。 恍恍惚惚间,梳云觉自己的灵魂如出了窍,整个人都变得麻木。 可当门被人石破天惊的一脚踢开,当那抹黑金跃入眼帘时,她不由自主地放声大哭。 正在解子的男人被人突然打断,极为不地怒吼,“谁破坏老子的兴致?给老子滚!” “这世上,敢在爷面前称老子的人,除了我爹,你是第一个。” 冷残酷的如来自地狱的声音响起后,笨重如猪的男人,一只胳膊被捏成粉碎,整个人被狠狠扔在地上。 两腿间,鞋面用金线绣着云纹的大脚,正在那用力碾磨。 “啊!”男人杀猪般的声音冲出房间,惊动了整座青楼的人。 “给爷将他身上的,一片一片割下来,当着他的面,喂狗!”冷暴戾的声音,一字一字道。 “是,龙爷!” 龙…龙爷?眼前这个仿佛来自地狱的男人,是龙…龙爷? 肥猪一般的男人,两眼一黑,也不知是痛晕了过去,还是吓晕了过去。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