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难道真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正想着,一个清秀的丫鬟来请,“小少夫人,老爷那边有了新线索,想请小少夫人一起过去参详。” 门外同时响起青桐的斥责声,“你们干什么?快放下手中武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陆心颜脸微变。 丫鬟面不改,“老爷只是有些不明之处想请教小少夫人。” 陆心颜冷笑,“请教就请教,犯得着让人带着武器来抓人?” “主子的心思,奴婢身为下人,只有执行,请小少夫人谅解!”丫鬟不卑不亢道。 门外乒乓一阵响,似乎是起了冲突。 “青桐,不要动手!咱们行得正坐得直,怕什么?”陆心颜在屋内喝道:“若真伤了人,事情无法挽回,才真是中了别人的计!” 响动声立马停下。 丫鬟微微一笑,“小少夫人好生聪慧,小少爷能娶到您,果真好福气!这边请!” 陆心颜扯扯嘴角,跟着丫鬟走了。 刚入江仁海的书房,陆心颜便瞧见一道白影迅速朝自己扑来,她下意识一闪,白影扑了空。 紧接着一阵铺天盖地的痛骂,“陆心颜!你这个人,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我跟你有仇,你针对我就好了,为什么要针对阿淮?你还阿淮命来!” “阿!休得扰审讯!”江仁海厉喝。 江氏不管不顾,继续朝陆心颜扑过来,那张牙舞爪的模样,像失了幼崽的母,恨不得将陆心颜撕个粉碎,“你害死了阿淮,我要你填命!” 江仁海眉头一皱,沉声道:“拦住大小姐!” 书房里没有嬷嬷,尤管家顾不得男女大防,上前拦住江,“大小姐,少安毋躁,老爷一定会为少爷讨回公道的!” 江氏情绪动,哪听得进劝,大力推开尤管家,又想朝陆心颜冲去。 江仁海道:“阿,再不消停,我让人送你出去!” 听得此言,江氏才着气停下来,一双含着毒的眼,又凶又狠地盯着陆心颜。 “见过江老爷。”对于江氏的行为,陆心颜除了最初的一下闪躲外,镇定如常,神情未变。 江仁海第一次正眼看着这个外孙媳妇。 他眼神锐利,散发出的无形威,即使罪大恶极的罪犯亦忍不住屈服,然而陆心颜没有。 她边浅浅噙笑,风华绝美,仿佛她并不是身处大理寺卿威严的书房,而是站在一处花园里,悠然自得。 江仁海心中暗赞一声风姿了得,配自己外孙绰绰有余! “父亲!”江氏见他久久不语,出言相催。 如此气度不凡的女子,怎会是幕后凶手? 江仁海明知越是穷凶恶极之罪犯,越不能用眼睛看到的表象来判断,然而心底的愠怒终是减了几分,语气平缓许多,“陆心颜,有人指证杀死阿淮的幕后凶手是一位姓陆的小姐。阿说你与她之间素来有龌龊,直指你便是那凶手,你作何解释?” “江大人!”既是查案,陆心颜也改变了称呼,“小女并未做过此事,请大人明察!” 江仁海还没出声,江氏大声叫道:“陆心颜,你敢睁着眼说瞎话?除了你还有谁?这一切分明就是你做的!阿淮情柔和,很少与人起冲突,绝不会有仇家!你怨我让予儿疏远你,新婚之夜冷落你,让你成为笑柄,一直怀恨在心数次与我作对!你花银雇人杀阿淮,就是为了打击我!” 陆心颜反问:“夫人,我若是要杀江大公子,为何昨晚执意要检查江大公子的遗体,证明他不是单纯溺水?” “哼!你一向喜故玄乎,将别人耍得团团转!这次肯定是故意为之好为自己开,不让别人怀疑你!”江氏道:“但你的心思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有我在,定不会让你轻易逃!” “若按夫人这般推测,夫人才是最有可能杀害江大公子的人!” 第96章 九七、李钰送信,某人生气 “你胡说什么?”江氏气得跳脚。 陆心颜微微一笑,“夫人对我不喜处处刁难,无非就是想休我出府,顺便接手我娘留给我的那一点点嫁妆!如果江大公子是我派人杀的这事成立,夫人便正好借机休我出门,夺得我的嫁妆,成为最大获益者!所以我不得不怀疑,是夫人派人杀了江大公子陷害于我,其目的便是为了我手上的嫁妆!” “陆心颜,你含血人!我什么时候稀罕你的嫁妆了?明明是你目无尊长,行事不当,我才动了想休你的心思!” 江氏的脸得又紫又红,尽管她觉得为了自己儿女和弟弟的前程,谋夺陆心颜的嫁妆没什么,但真被人将此心思坦到光下时,才发觉是这般丑陋得见不得人。 特别还当着自己父亲江仁海的面说出来,越发让她觉得难堪。 陆心颜角一勾,缓缓绽出诡异的笑,“既然夫人不稀罕我的嫁妆,不如让我和世子和离如何?” 江氏一堵,瞬间反应过来,“陆心颜,你别想绕开话题,现在有人指证你就是幕后凶手,你最好从实招来!或许父亲会对你网开一面,否则…” 陆心颜打断她,面向江仁海,“江大人,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您最开始说的是:有人指证幕后凶手是一位姓陆的小姐,并不是说幕后凶手是一位名叫陆心颜的小姐是吧?” 江仁海:“…是的。” 陆心颜道:“京中姓陆的人家何其多,有何证据能证明那陆小姐就是我?” 江仁海:“这…” “因为你与我有仇!你对我不,你想让我伤心!这便是最大的证据!”江氏吼道。 “夫人,从初八晚上开始,您就被关进佛堂了,没有祖母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您出来。”陆心颜出淡淡浅笑,“一个手下败将而已,我何苦画蛇足去谋害江大公子?” “阿你被老夫人关进了佛堂?”江仁海皱眉喝问,“你到底犯了什么大错?” 封氏的情汪仁海是略知一二的,情刚烈正直,很少会在背后算计人,并且对江氏十分尊重,一早便将管家权给江氏,府中之事甚少过问。 而江氏育有府中唯一独子,若不是犯了大错,封氏怎会将她关起来? 江氏先是被陆心颜一句手下败将羞辱得气血翻涌,又被江仁海这一质问,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 “江大人,现在说的是江大公子的事情,夫人的事情您晚些单独再问可好?”陆心颜主动将话题兜回。 江氏却并没有她的解围,反而用泛着冷光的眼狠狠瞪着她。 陆心颜不以为然,继续道:“夫人觉得我是与她之间的龌龊才会找人害死江大公子,我想说的是,在我与夫人的锋中,夫人已经败下阵来!作为胜利的一方,我还有必要害江大公子来戳夫人的心吗?若真要这么做,早在胜负未定的时候就做了,何苦等到现在?” “哼!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既然能害人,就不能以常人心思判断。”江氏冷哼,却是绝不松口,非要咬死陆心颜。 陆心颜道:“我倒觉得是夫人丧心病狂,害死江大公子想嫁祸于我!请大人明察!” 江氏怒道:“你胡说!我怎么可能会害阿淮?他是我亲弟弟!” “既然能害人,就不能以常人心思判断。”陆心颜用她的话堵回去,“亲儿女和亲弟弟之间,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两人互不相让,不是因为肯定是对方做的,而是因为明知不是对方做的,却必须死死咬住不松口。 江淮已死,死者不能复生,能有这样的机会拖陆心颜下水,江氏自是不会放过,只要定了陆心颜的罪,不光能得到陆心颜的财产,她从佛堂出来也是指可待! 陆心颜亦知江淮不会是江氏派人杀的,毕竟江氏想要她财产的目的之一,也是为了扶持江淮。 虽然田予与羽,比江淮更重要,但现在并没有到要两者选一的时候,所以江氏没理由杀江淮。 但她不能让江氏咬死她,所以同样咬住江氏不放。 江仁海被两人吵得头痛裂。 他虽不明就里,但也知两人所言都无证据,只是妇人胡猜测。 “尤管家,将她们…” 带下去三个字还没说出来,一道轻微的男声弱弱出声,“大人,那晚那个黑衣人还说了一句话。” “还说了什么?快快说来!”江氏耳尖听道,急急问。 一直站一旁如空气的明巍,在江仁海的示意下,开口道:“那人道这么晚了,不知侯府里好不好进?” 江氏一听大喜,“又是侯府,又是姓陆?陆心颜,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刺耳声音听得江仁海皱眉,但此时不是指责江氏失礼的时候,“明巍,这话你先前为何不说?” “回大人,我先前还没来及说完,夫人就说进来说知道是谁。”明巍缩着肩膀,“当时我听了以为他不只杀人,还是个盗贼,想进哪家侯府偷东西,并未将前面语言联想到一块。所以…” 江氏出幸灾乐祸的神情,“陆心颜,现在证据确凿了,你还想抵赖吗?” 陆心颜浅浅勾,看透一切的美眸淡淡扫过江氏,语带讽刺,“看来夫人所谓的视江大公子如子,之前的那些伤心绝,也不过如此。” 为了她的嫁妆,连真凶也不抓了,非要将她往死里整! 江氏面一变,双手紧握成拳,“你再转移话题,再抵赖也没用!父亲自会做出公正的判决!” 只要有了足够多的钱财,不但能让予儿羽儿有更美好的前程,史氏两母女亦能过上更舒适的生活。 只要有了足够多的钱财,还怕以后找不到真凶吗? 而错过这次,想要扳倒现在明的陆心颜,不知要待何时! 两相权衡之下,江氏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先求钱财! “陆心颜,如今人证句句皆指向你,本官需先将你收押再审…” “江大人,下官能证明少夫人是清白的!”一道悉清冷又动听的声音忽然传来。 陆心颜扭头。 只见一拔身姿出现在门口,背着光的五官俊美深邃,身上深蓝袍角飞扬,让人目眩神。 屋内空气因他的到来,突然变得高贵又冷淡。 “你…”江仁海瞪大眼,似乎不明白眼前之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江大人,当令郎的尸身,便是下官送回的。”男子淡淡道。 “原来是萧世子施手之恩!”江仁海连忙站起身,“本官多谢萧世子。” 在官位上,他高过萧逸宸,但萧逸宸是一品镇国公之子,萧贵妃亲侄子,三皇子的亲表哥,身份贵不可言,并不是他一个大理寺卿可以得罪怠慢的。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萧逸宸不待江仁海细问,主动待那晚所见,“那晚下官值夜,回府途中,路经执信街,见一立在河边的黑衣人正转身离去,下官本追他而去,后借着月光发现河面上飘着一似人形之物,下官便放弃追人,下水将人捞起,一探鼻息…” 萧逸宸浅淡的琉璃眸深了两分,“下官发现江大公子已亡时,本想去追那嫌疑人,但那人轻功了得,在下官下水之后没多久,已不见踪影。” 他淡漠眸光一扫明巍,“我倒是未曾听过那黑衣人说过半句话。” 明巍面惨白,“我先到的,是…是你未来之前说的。” 江仁海大力一拍书桌,愤怒道:“凶手刚走,萧世子便已去到!你如果是在之前到的,为何会没看到萧世子?如果是之后去的,如何知道那黑衣人杀害我儿的经过?明巍,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说谎戏本官?” 明巍再次吓得跪在地上,却一言不发。 江仁海厉声道:“明巍,你老实待,当晚真相到底如何?若不说,本官便当你是杀害我儿的凶手,将你打入大牢!”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