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还给她送信,帮她去看看码头,还帮林府的码头清了清旁边的地痞氓,真真是让她惊讶。 晚上她问大将军怎么这么殷勤了,大将军本来绷着酷脸不说话,末了见她不给他摸,他挫败地道:“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有孕之身?” 林大娘一听就愣了,回过神来就哑然失笑,“没忘。” 不过,忙起来是真忘了,没把自己当孕妇看。 她又赶紧把他的手拉了回来,探进衣裳内贴着她的肚子,跟他说,“我真是个有福气的人!” 大将军还记着刚才被她甩手之仇,这下手是贴着她的肚子没动,但眼睛看着顶,人冷冷地不说话,直到大娘子凑过头去,在他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笑了起来,他这才忍不住地也弯起了嘴角。 这厢他们两人脸对脸,眼对眼,彼此的眼中,都有对方最好的样子。 ** 北方三月立后的雪渐渐停了,但这时的京中粮价居高不下,京中百姓已经闻到了朝中紧张的味道,越发抢购起了粮食等物起来,这粮价越发高涨,顺天府出动了告示,还敲锣打鼓沿街通报了几个抬高粮价的人,这才把这股风了下来。 但京中粮店还是无粮可卖。 但好在没过多久,顺天府又出告示,每户可按花红册上记的人数,可每月每人从安记粮行购买十斤米粮。 安记米行是安王开的。 安王的粮是皇帝给的。 这米行的粮价比正月京城中的粮价差不多,比已经抬起来的高价要好多了,这要是能确保来源,京城也就能稳下去了。 这是个积攒声望也积德的事,林大娘一听也是松了口气,安王出来做事了就好,他的病情现在好多了,有个事情在手,有着一家在后,他肯定会想活得长长久久,这对她三姐姐来说,是件幸事。 但粮行还没开张,这天安王府来认请他们夫俩过府一趟,大将军没在府里,他去帮皇帝练兵去了,但林大娘刚进安王府,就看到大将军也快马到了。 怎么突然请他们夫了?两人对望一眼,刀藏锋拉着她走了进去。 安王见的他们,他跟他们俩说:“本来今是不应该请你们过来的,但今是小儿们的头七……” 林大娘一听,飞快就掩住了嘴,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头七? 她怎么不知道这事? 三姐姐没有告诉她。 “三姐姐呢?”她哽咽道。 “在孩子们房间坐着,等他们回来看她一眼,世子们也在,本王等会也过去见他们……”安王请他们夫入座,“请你们过来,是打算跟孩子们说一声,亲友们知道他们走了,让他们在地底下安心地等我们下去找他们就是。” 孩子们太小就走了,也为着他们两个孱弱的妹妹着想,不能为他们办丧事,他们只能悄悄地走了。 “我去找三姐姐。” “好,喝过这杯水酒,就一起过去。”安王给她的空杯子意思地倒了一杯酒,当是酒了,这才给刀大将军的杯子倒,也给自己的倒,朝他们夫举杯,“多谢二位过来为我三儿华福,四儿存厚,五儿曲歌饯行,我先干为敬。” 他一口而尽,刀藏锋看了他一眼,也一干而尽。 林大娘把空杯子倒进了嘴里,咽进了嘴的苦涩,泪面。 安王带了他们夫俩去了他们的内苑,宜三娘一身素衣,看到他们俩,她朝林大娘招了招手。 小世子们一身白衣,朝她磕头,“玉姨,您来了。” 林大娘抱起他们,一手拉了一个,站到宜三娘面前,这时她已泣不成声,“姐姐。” “没事,多谢你和大将军来看我们。”宜三娘微微笑着,“我和安王是看着他们走的,他们走的很平静,也答应了我们等我们下去了,会再叫我们父王母妃,和我们在一起……” 她站了起来,抱了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娘子,拍着她的背,“他们走了也不受罪了,之前一直拖着他们不让他们走,大夫应该也跟你们说了,其实他们活着很辛苦,就因为我们不想让他们走,他们就得天天咽着苦药陪着我们,你都不知道,我说娘亲放你们去玩了,他们都是笑的,像真听了懂一样。” “姐姐。” “唉,”宜三娘抬头,闭上了泪眼,轻拍着她的背,“就让他们走吧,回头我们去找他们就是。” “大将军……” “是。”走过来的刀藏锋朝她拱了下手,接过了她手中自家的小娘子。 “多谢你们来走这一趟。” “应该的。” “带她回吧。” “失礼了。” 刀藏锋带走了伤心绝的子。 这厢,安王抱着在他怀里闭着眼睛无法说话的王妃,看着世子们轻声地陪着刚刚醒来的妹妹们玩耍,他低头,看着三娘道:“就此一次,这辈子,我就只让你疼这一次了。” 宜三娘没有说话,眼里的泪无声无息地了出来。 ** 安王府的三个小公子走了,整个京城,只有几个人知道。 安王第二天晚上去了中,跟皇帝说了昨夜头七的事,“是回来看过来了,他们哥哥们说,他们还亲了他们的脸,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是吗?”没过三月,头发就全然灰白了的皇帝笑了笑,让他过来与他一同坐。 安王在他身边坐了下来。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