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到村后的小山上,我看到三个人影,正在席地而坐,手里拿着酒杯,正在饮酒。 这三个人穿着道袍,一副出尘的模样,赫然是画道人、琴道人、棋道人。 诗道人并不在其中。 琴道人见我过来,连忙招手:“李布森,来一起饮酒。” 我走到席间,并没有坐下,目光看着画道人。 画道人尴尬一笑:“多谢你白天打醒了我。不然的话,我不知道执不悟到什么时候。” 看画道人的表情,我就知道,他是真的想通了,看来琴道人很是擅长做思想工作。 琴道人对我说:“我们兄弟三个,准备归隐,到昆仑山里面,这辈子再也不出来。” 我诧异道:“为什么是三个?诗道人呢?” 三个道士都是面尴尬,最终画道人才说:“老三陷的太深,已经泥足深陷,无法自拔。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 我点点头,看来诗道人是不肯跟他们去归隐山林,铁了心要在六道门谋求荣华富贵。 人各有志,虽然是师兄弟,琴道人三人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是尊重诗道人的决定。 我坐下后,跟着三个道士喝了一会酒,聊聊天,觉到他们都是风雅之人,不仅道行深厚,而且修养很好,真的不应该掺和六道门的事情。 “对了,莫白呢?他没有追上你们吗?”我忽然想到了莫白。 “呵呵。”琴道人开口:“那小子道行浅得很,我一个幻术,他就跟着幻觉走远了。我们就趁机绕了回来。放心,我保证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找到我们。” “这我就放心了。”我说。 画道人喝了酒,脸颊上浮现出一抹红,将我悄悄拉到一边,对我说:“李布森,我最应该谢的就是你,所以,我要好好谢谢你。” 我连忙说:“前辈,你言重了。” 画道人摇头,硬是将一个东西到我的手里,对我说:“这东西,以后就归你了。” 我伸开手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 画道人给我,赫然是鬼画笔!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手里拿着鬼画笔,发现这笔的笔杆很轻,里面是中空的,似乎是人的骨头做成的东西。 笔杆上面,有着无数的小字,这些字都十分的奇怪,像是一个个的小蝌蚪,我一个都不认识。 而且,在我眨眼睛的时候,笔杆上的小蝌蚪竟然是好像在慢慢的游动。 我定睛一看,发现小蝌蚪却是从来都没有动过。 十分的神奇。 鬼画笔的笔头,是用一种动物的发做成的,我不确定是不是人的发,但是比人的发要柔软的多,而且水能力很强,能够一次很多的墨汁。 我手里拿着鬼画笔,诧异的看着画道人,问道:“前辈,你怎么把这宝贝给我了?” “宝贝,嘿嘿,确实是宝贝。”画道人打了一个酒嗝,问我:“你知道这鬼画笔的来历吗?” 我摇头,老实说:“我不知道。” 画道人将鬼画笔拿回来,用手指轻轻的敲击着笔杆,对我说:“这骨头,是龙骨。” “龙骨?”我震惊:“什么是龙骨?” “废话!”画道人横了我一眼:“龙骨,就是龙的骨头!” 我大吃一惊:“龙,不是幻想出来的神兽吗?” 画道人冷哼一声:“胡说,龙在很久以前,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后来全部灭绝了,就跟恐龙一样。总之,这跟鬼画笔是龙骨做成的。笔身之上的文字,叫做冥文,是以前间的文字。而笔头上的,是用凤凰的羽做成的。总之,这是一杆神笔。神笔马良知道吗?他拿的就是这跟鬼画笔。” 我见画道人越说越没谱了,知道他是喝醉了,喜吹比。我也没有反驳,而是静静的听着,看他能吹嘘到什么地步。 不过,我也知道,鬼画笔可能没有画道人吹嘘的那么惊人,但也是当之无愧的宝物,不然的话,莫白也不会见到鬼画笔,两只眼睛都直了。 我将鬼画笔接过来,问画道人:“前辈,你把这笔给我,是希望我还给莫白吗?” “还个!”画道人忽然瞪着眼睛:“你不想要,给谁都行,就是不能给莫家人。” “为什么?”我更奇怪了:“前辈,你不也是莫家人吗?” 画道人嘿嘿一笑:“我正是莫家人,才知道鬼画笔的底细。你真的以为,鬼画笔是莫家的东西?” 我问道:“那是鬼画笔是谁的东西?” 画道人说:“莫家有一个前辈,叫做莫云。他将鬼画笔从司里偷了出来,在一个山间的破庙里面,妄图画出十八层地狱,最后活活的累死了。所以,莫家有一条祖训,就是要让鬼画笔物归原主,还给司。但是,历代的莫家传人,都是贪图鬼画笔的功效,所以一直不肯还出去。我也是一样,如果不是我看破了红尘,这鬼画笔,怎么也不会给你这个小小的差。” 我这才明白画道人的意思,他是想在自己隐居之前,将尘缘完全的斩断,到昆仑山之中,好好的修行,在有生之年,看有没有可能得道飞升。 我始终觉得得道飞升是十分虚无缥缈的事情,但是画道人如此的执着,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我谢过画道人之后,就将鬼画笔给收了起来。 说实话,我好奇鬼画笔有什么功效。但是,我对画画一窍不通,鬼画笔这样的宝物,在我的手里,只怕是暴殄天物了。 我跟三个道士喝酒,一直喝到四更天,听到叫,我才跟他们告辞,回到村子里面。 安长河还在酣然大睡,并不知道我昨天晚上还出去了一趟。 第234章 瘟 我见安长河并没有醒过来,躺在上因为太过兴奋,横竖都睡不着,所以将鬼画笔拿出来,捧在手上细细的看着。 画道人告诉我,鬼画笔在以前,其实不叫鬼画笔的。是莫家的先祖莫云趁着司内,将鬼画笔从司中偷出来,所以才有了鬼画笔的称呼。 鬼画笔以前叫什么,画道人没有说,只说来历很大,让我一定要小心,不要让居心叵测的人看到我拿着鬼画笔。 我拿着鬼画笔看了一会儿,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只能是暂时的收起来。 等到天亮以后,我、安长河、秦观鱼洗漱完毕,跟村民们告辞,准备到小云所在的徐杨村看看,那里的瘟到底是怎么回事。 路上,秦观鱼就一直在问我们:“那个村子的事情真的有这么严重?” 安长河狠狠的皱着眉头:“具体的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我们只是在村子的外围转了转。只怕,真实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加严重。六道门这么做,实在是丧尽天良,如果不赶紧制止,只怕会发生大变故,生灵涂炭,方圆百里都要遭殃。” 秦观鱼听到以后,也是愣住了,她也没有想到,六道门居然是如此的丧心病狂。 安长河这时候又说:“现在那村子里面,只怕还有埋伏,我们这次的行动,一定要小心一点,一看势头不妙,就立刻撤退,保证安全第一。” 我和秦观鱼都是点头,赞同安长河的话。 接下来,我们三个人就一言不发,开始赶路。 在我们赶到鹤川村的时候,天已经黄昏了。鹤川村并不远,但是山路崎岖,前几天的大雨将山路冲断,我们足足赶路了四五个小时。 还没有进村,村子前面的路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了,坑坑洼洼的,但是看样子,似乎是没有人走过。 我站在村口远远的朝着村庄的方向看去,只见在一片摇晃的树影里面,那村庄看起来极其的沉寂,就像是死一般的寂静。 秦观鱼忽然说:“村子里面,只怕是没有的活人了。” 听到秦观鱼的话,我的心中一沉。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这已经是事实。 秦观鱼让我们停下,接着拿出针管,给我们注了一管血清,说这是抗瘟的血清,十分的珍贵。 然后,秦观鱼又拿出手套和口罩,让我和安长河戴上,这才开始进村。 说话间,我看到村子里面恍惚间有一个人影,我心中猛然的一惊,立刻加快了速度。 又近了一点,我看到这个人影,心中一惊,这人很眼,似乎是棋道人。 夜太黑了,我没有看清楚棋道人的正脸,但是我能觉到他在笑,笑容并不和善,反而是显得无比恐怖。 我追过去的时候,棋道人却是忽然间不见了。就像是在原地凭空消失了一般。 我和安长河、秦观鱼跑到棋道人所站的位置时,也没有见到棋道人的踪迹。 秦观鱼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刚刚这里有一个人影,似乎是一个道士?” 我点头说:“没错,是琴棋诗画的四师弟,棋道人。他们明明走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秦观鱼和安长河并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刚去找了这三个道士。他们口口声声,说要去昆仑山隐居,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个地方? 我忽然有点想不明白了。 难道说,他们是骗了我。 可是,骗我又有什么意义? 画道人如果骗我的话,没有必要将鬼画笔给我啊。 无论如何,我见到了棋道人,心里产生了一种被欺骗的觉,所以有点火大,没有废话,迈腿朝着村庄的方向快步走起来。 但是,我没有再看到别的人影,一路狂奔了许久,我从村子的这头走到那头,却没有发现棋道人的影子。 站在村子的里面,我深切的受到,这村庄不仅是死寂,而且在这片死一般的寂静之中,还透着一股浓浓的恐慌之气。 而且,我在村子的角落里面,看到一团团,犹如实质的黑气,村子里面虽然是一片死寂,但是不知道什么地方,会不时发出一阵笛子的声音,就好像暗处有什么东西潜伏着。 一路上,我、安长河、秦观鱼三个人并没有停留。 他们两个毕竟是我的长辈,见过的世面比我多。在半路上,我本来是走在前面,但是走着走着就觉得不对劲,转头一看,只见秦观鱼和安长河的脸苍白的不成样子,一双眼睛是血红血红。 我楞了一下,问两个人呢:“你们没有什么事情吧。” 安长河艰难的说:“村子里的瘟太重了,虽然我注了血清,也有点坚持不住,所以让安若曦上了我的身,没有什么大事。” 秦观鱼也说:“我用控骨术控制自己的身体,所以才能继续往前走。” 然后,秦观鱼和安长河都是诧异的看着我:“李布森,你为什么没有事?村子里的瘟,对你没有什么影响吗?” 我微微一愣,瘟居然是这么恐怖,让安长河和秦观鱼两个人,居然是寸步难行。我为什么没有觉到? 我忽然想起来,秦观鱼跟我解释过,瘟说起来是一种瘟疫,事实上,却是一种极其可怕的诅咒。 我立刻摸着口处的白云禅师舍利子。 这枚舍利子的功效,就是破除诅咒。 但是,这舍利子只能破除我身上的诅咒,对秦观鱼和安长河身上的诅咒,却是莫能助了。 我见两个人还能继续往前走,也没有多管。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