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也想加入苍梧,现在说的话,晚了吗?” 曲笙:“……不晚。” 就在这时,在宾客席的最后方观礼的十一名通过入门弟子试炼的修士中,在筑基期试炼排名第一的莫星洲突然起身道:“请掌门大人算我一份。” 另外三名筑基期修士也纷纷起身道:“我愿入阵为苍梧效力。” 入阵一战,关乎到苍梧是否能守住苍梧山,此战若败,一个连自家山头都守不住的宗门别提名望,就连最基本的生存都成问题,在这个时候,这四名从筑基位面试炼成功的修士愿意帮苍梧一次,曲笙无论如何都是的。 而且她虽然不了解这四人的品行,却信任徐鼓师兄的试炼,心境试炼最后筛选出来的修士,绝不会是背后捅刀的小人。 曲笙颔首道:“葛提、莫星洲、柴铭、洛一、阿维出列。” 莫星洲大步而出,虽然他资质很一般,面容却十分有朝气,间系了一串银铃铛,走路时步履虽大,却无响动; 柴铭则稍显成,嘴角总泛笑容,是一个看上去十分亲和的人; 洛一是一名留着两撇小胡子的英俊青年,身材十分高挑,是苍梧中个子最接近夏时的人; 阿维是一名沉默寡言的少女,与众不同的是,她是唯一一名来参加试炼的魔修。 人员终于到齐,算上曲笙在内,苍梧的阵容有十五人。 她并未算上战力最强的夏时,也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因为她知道夏时会懂她——这一战,曲笙想用自己的力量,去守住这座山,去守住前辈们的荣誉。 识海中果然传来了夏时的声音:“我想揍那陆奉天许久了,这一次,就麻烦掌门大人帮我出这口恶气吧。” 她回过头,在人群中一眼找到夏时的身影,却发现他站在人群的最后方,察觉到她的视线后,侧过头微微一笑。 曲笙刹那间觉得心中百花随之盛放,又在那笑容落下后全部衰败。 这一枯一荣,只为那一个人。 她毅然转过头,对陆奉天道:“苍梧派一共十五人,已确认完毕。” 陆奉天看了看苍梧阵容,几乎只用一眼,便将这些人的修为、灵等实力摸了个七八成,在这十五人中,只有曲笙、常钧语、莫星洲三人能称得上对手,至于其他人……说句不好听的,要是放秘境里,绝大多数都是炮灰的命。 他不紧不慢地开始点将,出场阵容堪称奢华,几乎每个人都有傍身本领,仅化神修士便有五人,其中最低修为竟是元婴初期的牧语真君。 陆奉天格骄狂,却从不看轻任何一个敌人,谨慎,才是修真界保命的第一法门。 斐红湄道:“两方入阵者既已选好,那么,我们也将哪一方该入何阵,给天道做判断吧。”她手中幻化出两柄银小剑,一柄略长,一柄略短,然后用手遮住剑柄下方,“请两位掌门签,中长剑者入杀破阵,反之入天煞孤星阵。” 陆奉天并不上前,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道:“便由曲掌门来吧。” 曲笙也不推辞,两个阵都是未知状态,哪个都一样,何况她气运全都被走了,怎么想都会到最倒霉的那一个。 她来到斐红湄面前,屈膝行礼后,伸手选了右侧的小剑。 “短剑,”斐红湄翻手将两柄剑托在掌心,“苍梧派入天煞孤星阵,断龙门入杀破阵。” 果然。 曲笙面无表情地走回去,如果说之前她还不确定这两个阵哪个更难闯一些,那么现在也可以确定了——天煞孤星阵绝对更难啊! “两方可准备好?”斐红湄问道。 陆奉天:“已好。” 曲笙回过头看了看弟子们,颔首道:“已好。” 斐红湄将阵盘托在手中,她身着红衣,祭出的本命剑亦是一柄红之剑,名为“刺红”,她红袖长挥,一步登空,成名剑诀“怒花诛”的剑意几乎将天际染红,那阵盘在剑意的中砰然散开,巨大的红阵图闪耀着光芒浮在半空。 “星辰入轨,紫微盘开!” 数柄元神凝结的灵剑护住阵盘,一道红光闪过,原本在祭坛下的三十人都已消失不见。 斐红湄眉间闪过神通印记,用剑意催动阵盘,而那玄妙的紫微之界,也已在阵盘中悄然展开。 断龙门这一方走出一名修士,眉心亦是闪过神通印记,正在细细观察此剑阵。 陆奉天留下了一名宗师级阵法师,这也是他身为掌门的慎重,门派英尽随他进了阵法,虽然他相信太和的人品,却要防止任何一种意外,若是阵法出了情况,那么外面至少有自己人接应。 至于破阵方面…… “在修真界历练多年的老江湖,谁没几招破阵法门呢?大家听好了,这一次修为已被制筑基期,不要保留实力,速速破阵!”在虚空的传送中,陆奉天下令道。 而另一边,曲笙却道:“记住,命最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谁也不准给我拼命!” 因为拼命的事,留给我一个人就够了! ※※※※※※※※※※※※ 曲笙睁眼的时候,身下是硬邦邦的土炕,身上的被子打了无数补丁,不知用多少年的棉花早就失了轻盈之,在身上重如铁板。 她坐了起来,费力把被子掀开,觉得头疼不已。 说好的筑基期修为呢?为什么她一点灵力都没有! 就在她开始怀疑人生的时候,房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中年妇人走进来,叉劈头盖脸便是一顿痛骂:“死丫头,叫你干活,不过是挑个水,你就开始装死!你怎么不直接蹬腿啊,死了老娘还少一分心,你知不知道现在粮食有多贵,养你这么一个吃白食的东西,老娘亏不亏!呸!还不赶紧起来给我干活!偷懒的死丫头,就该早点把你卖掉……” 曲笙眯起眼睛,她可不是吃亏的子,但是现在她对现状一无所知,何况对一个阵盘中的虚拟人物,她也动不了真气。曲笙从容下了炕,发现自己身形并没有变化,只不过穿着变成了跟那村妇一样的麻衣,而且明显已经有些不合身,出脚踝和手腕,看来不知多久没穿过新衣了。 她闷声不吭地走出去,外面正是雨天,那村妇也不给她蓑衣,直接把木桶砸到她身上,喝令她去挑水,在这个过程中,村妇张口闭口都是“死丫头”,十分不耐烦的模样。 但是从这女人身上,她已经获得一些很宝贵的信息了。bOwucHInA.cOm |